可是當衆人剛走到正堂附近時,就聽見一個尖利的女聲傳來:“大姐姐明明是不想見殿下才裝暈,她被人擡走的時候,臣女還看見她的眼皮在動。”
衆人一聽,眉頭紛紛皺了起來,這不是沐雨晴的聲音還有誰的,隻是衆人都不明白,她爲什麽要那麽說,先不說沐嫣然是真暈還是假暈,作爲親妹妹,怎麽能這麽拆自己姐姐的台,她這是在把沐嫣然置于何地。
何況,出後院的時候,她不是答應得好好的嗎?衆人的眼神看向沐書瑤,就見她面色也是一片凝重,滿臉地不贊同。
此時屋裏也響起了一聲響亮的巴掌聲:“逆女,你在胡說八道什麽,這裏什麽時候有你說話的份了,還不快滾出去。”
“沐大人真是好家教,今日本王可是請了皇上的旨意前來下聘的,沐大小姐卻是連本王的面都不肯見,她這是不把皇上放在眼裏嗎?”楚煜辰陰陽怪氣地聲音從屋内傳出。
外面本要離開的衆女聽了楚煜辰的話,一個個停下腳步,堅起耳朵聽着屋裏的動靜,沐書瑤見了也不着急,她對落沐家面子的事,向來很樂意與人分享的,俗語說,獨樂樂不如衆樂樂。
沐康隻能站在一邊幹着急。
“王爺息怒,小女怎麽敢刻意躲着王爺呢,想來是真的身體不适,不如改日今天王爺先請回,改日下官定當讓小女去王府賠罪。”沐永年也顧不上再理會沐雨晴,一臉謙卑地說。
誰料下在這時,沐雨晴又冷不丁的開口了,“王爺,看來大姐姐是真的嫌棄你了,可是雨晴不嫌棄,雨晴願意照顧王爺一生一世……”
她的話音剛落,不但是沐書瑤愣了,還外面的小姐們都愣了,這是什麽情況?這個沐雨晴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一些吧,這種話都說得出來,還要不要臉了。
“元飛。”隻聽楚煜辰淡淡地聲音傳出,緊接着,從大門外就飛出一個人,衆人見狀忙後退,沐雨晴就這麽以極爲狼狽的姿勢摔在地上。
沐書瑤終于動了,讓沐康送各家小姐出門,自己也不顧地上的沐雨晴,快步走進屋内。
隻見屋裏的沐永年和王夫人小心翼翼地站在一邊,而楚煜辰則是坐在輪椅上品茶。
“給璃王請安,見過父親母親。”沐書瑤給衆人行禮。
王夫人一見沐書瑤,眼睛一亮,親熱地拉起她的手,快走幾步到楚煜辰面前道:“王爺,書瑤也是我沐府的嫡女,更是當初與王爺訂親的人,王爺您看……”
一旁陪楚煜辰來的金寶鄙視地看着王夫人,爲了替自己的女兒脫罪,不惜用别人的女兒代嫁,隻是她恐怕沒有料到,璃王并不如傳言中的那樣成了無用之人,否則他怎麽會上門下聘呢。
恐怕是到時候想哭都沒地訪哭去,現在端看璃王的意思了。
“沐大人,沐夫人所言可是事實?”楚煜辰給了沐書瑤一個稍安勿躁的表情,眼睛半眯地看向沐永年問道:“據本王報知沐大人隻有一位嫡女,,何時又出來一位了,沐夫人莫不是也嫌棄本王,因而随便找到個女子冒數吧。
王夫人一向對沐書瑤報有很深的敵意,尤其是沐永年恢複了姚氏嫡妻的身份。
可這會兒,她卻是無比慶幸夫君的先見之明,自己女兒湧嫁給一個廢物,但這個野丫頭就不同了,憑她的出生,能坐上璃王妃的位置是上輩子積了多少德,因此她一點也不覺得這麽做有什麽不對的。
沐永年聽楚煜辰那麽問,眼帶歉疚地看了沐書瑤一眼,随後點了點頭道:“回王爺,在這王氏之前,永年還有一位原配,育有一女,就是如今的書瑤,說起來她也算是沐府的嫡女。”
“哦,既然如此,那本王怎麽從來沒聽說過,莫說是本王,怕就連皇上也隻知沐相隻有一位嫡女的。”楚煜辰明顯就不想這麽放過沐永年,張口就把當今聖上給搬了出來。
王夫人在一邊聽了,有些着急道:“王爺如何會不知,聽聞當年姚氏與王爺的母親還是閨中密友……”
“大膽,本王在與沐大人說話,哪裏有你插嘴的份,有那個閑心,還是把沐嫣然叫出來見見本王吧。”楚煜辰喝道:“本王的母親又豈是随便什麽人都可以議論的。”
見他咬死了沐嫣然,沐永年隻好讓人卻把她叫出來,“就是擡也得把大小姐擡來見王爺。”
沐書瑤站在旁邊一聲不吭,看向楚煜辰的眼神有些複雜,這男人明明說過不會娶沐嫣然的,可看現在的情況卻是認定了沐嫣然一樣,他這是想幹什麽?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沐嫣然被一衆丫頭半拖半抱地強行拽入大廳,一見王夫人,她就撲了上去道:“母親,女兒不嫁,死也不嫁。”
王夫人忙不疊地去捂她的嘴,又能懇求似的看向沐永年道:“老爺……”
“王爺,您看這強扭的瓜也不甜。”沐永年看着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女兒,爲難地看向楚煜辰,“永年家裏女兒衆多,不如請王爺……”
聽了這話,楚煜辰懶洋洋地看出向金寶,“金公公,剛才沐家人說得話你可記下了?”
“回王爺的話,記住了,奴才回宮一定一字不落地回禀皇上。”
一聽金寶這話,沐永年的頭都要大了,不由得讨饒道:“王爺開恩啊。”
楚煜辰可不會在乎沐永年的态度,玩味地看着沐嫣然泫然欲泣的樣子,唇邊忽地勾起一抹笑意,“沐大小姐,你當真不想嫁本王,成爲璃王正妃?”
沐嫣然雖然恨極,卻也有一瞬間淪陷在楚煜辰突然綻出的那朵笑容裏,可也僅僅是一瞬間,這男人再美,終究是個殘廢,哪能跟二皇子相比。
這樣一想,她硬着頭皮走上前,跪倒在楚煜辰面前道:“是小女配不上王爺的天人之姿,更不敢奢望璃王正妃之位,請王爺另擇佳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