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五小姐像是病了,請容奴婢帶她回去。”
老夫人看了眼軟倒在丫鬟懷裏,似乎還在竭力忍耐的沐雨晴,又看了看一臉焦色的金姨娘,不耐地揮了揮手,示意她們出去,她可不希望沐雨晴就在她的廳裏就地解決。
得了老夫人的許可,金姨娘和丫鬟一起半扶半抱着沐雨晴退出大廳,作爲親姐姐的沐佳晴自然也跟着一起走了。
她們前腳才一出大廳,王氏立即上前扶前老夫人往隔壁的花廳去,大廳裏是暫時不能呆了。
老夫人如今也沒的再聽沐嫣然等人說話的心思,無力地揮了揮手,讓各人回自己的院子。
王氏回百合院不久,就聽丫鬟來報,金姨娘來了。
王氏和女兒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不解,這會兒她不應該守在沐雨晴身邊嗎?不過她們也隻是愣了一會兒,就讓人把她叫進來了。
“金姨娘不看好五丫頭,跑我這兒來做什麽?”王氏向來看不起這些姨娘庶女,因此這會兒的語氣也是十分的冷淡。
金姨娘顯然這會兒也沒時間去計較王氏的态度,福身行禮道:“奴婢是來請夫人作主的,請夫人爲五小妹作主?”
“作主!作什麽主?她自己做出這種有失體統的事,老夫人開口罰她,我可不敢違逆老夫人的話?”王氏端起桌上的茶輕抿了一口,對于老夫人傳話給沐雨晴,要她好了之後,抄一百遍女戒,禁足一個月的事一點也不同情。
“夫人,五小姐是被陷害的呀!”金姨娘撲到王夫人腿邊,流着小淚說:“黃大夫在五小姐的早膳中查出了過量的巴豆,如今五小姐她,她已經拉得暈了過去,還請夫人作主,找出兇手。”
“什麽?”沐嫣然臉上仍是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五妹妹暈過去了?那黃大夫可曾好好開藥爲妹妹調理?”
“奴婢替五小姐謝大小姐關心,如今五小姐還在暈睡中,丫鬟們已熬好了藥,隻要她一醒,就喂她喝下去,黃大夫說,隻要喝下藥,多休養兩天就沒事了。”金氏說到這裏,看向王氏道:“可是五小姐在老夫人面前實在不是有意的,是有人故意要害她,請夫人明察。”
“明察!你叫我怎麽察?早膳是公中廚房準備的,倒底有多少人經手,你能說得清楚。”王夫人幾乎用吼的。
金氏聽了不禁畏縮了一下,她倒是沒考慮那麽多。
“母親,姨娘也是心疼五妹妹,您别着急上火,咱們來想想辦法。”又是沐嫣然拉住差點兒暴怒的王氏,示意她冷靜下來。
才轉頭問金姨娘:“姨娘,妹妹的早膳怎麽領得那麽早,平時不是都要等給祖母請過安,才回自己院子用的嗎?怎麽今天……”
“大小姐有所不知,今天原也是不用的,可是二少爺說是學堂休沐,難得一天要跟姐姐一起用早膳,奴婢就作主讓廚房早點做了送過來。”金姨娘說着還偷偷地瞟了王氏一眼,見她面上并沒有生氣,懸着的心也放下來了。
畢竟公中廚房的一日三餐都有定時,如果誰都像金姨娘這樣讓廚房單做,廚房的人根本來不及。
當然她沒說的是,爲了讓廚房單獨爲她們娘幾個做早膳,她也是花了自己的體己的。
不過這種事,相信她不說王氏也是明白的,畢竟她是家中的主母,這種事哪能瞞得過她,所以她才選擇實話實說。
“這麽說,四丫頭也跟你們一起用早膳的,可爲什麽你們幾個都是好好的,單單五丫頭……”王氏沒有再說下去,可屋裏的人全都明白了。
“這個……奴婢也不知道。”金姨娘想了一下,才回答。
“那麽依你看,這個在後頭使壞的人會是誰呢?”王氏也不指望金姨娘能答出什麽有用有信息,自顧自地問下去。
“夫人,您說會不會是那野……”金姨娘壓低聲音,說出自己的想法。
“住口,你也算是長輩了,說話怎麽那麽沒分寸,她是姚姨娘的女兒,也是老爺的骨血,你該稱她一聲二小姐的,什麽野種不野種的,當心我告到老夫人,老爺面前,看他們怎麽麽收拾你!”不等金姨娘把話說完,王氏便怒喝。
“是,即奴婢知錯。”金氏暗自翻了個白眼,心中對王氏越發不恥,自己明明隻是順口想說野丫頭,到了她嘴裏卻成了野種,恐怕這才是王氏真正的心思吧。
整理了一下臉上的神色,王夫人一本正經地問:“你這麽說可有什麽證據?”
“奴婢想,可能是那二小姐氣五小姐送衣服給她,才沒分寸下藥。”金氏恭敬地說:“可是五小姐也是好意,見二小姐穿得那樣寒酸,才拿了兩件自己的衣服給二小姐替換,她年紀還小,哪裏知道會出現尺寸不合适的事情,偏二小姐就記在心裏了,所以才……”
“這些都是你的猜測,根本拿不出實質性的證據,你讓我就憑這幾句話去找書瑤嗎?”王氏一臉無奈地看着金氏,“若是被老太太知道了,她會怪我偏心的。”
“難道,難道五小姐的罪就白受了嗎?”金姨娘不甘心地握拳。
“姨娘,這件事你也不能太武斷了,我瞧二妹妹也不是那麽計較的人,可能你對她有點誤會。”沐嫣然在旁開口道:“何況母親說的也在理,她不可能因爲你的一句話就去責問二妹妹,到時她若問,姨娘和四妹妹及二弟怎麽沒事,你要怎麽回答!”
“夫人的意思,是不是奴婢找得到證據,您就給五小姐作主?”金姨娘直直地看向王氏。
王氏點頭,“那是自然,不論這件事是誰做的,本夫人都會秉公而斷。”
正在這時,王氏近身的張嬷嬷進來了,待她見過各位主子以後,王氏問:“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