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在雪洞裏窩了一夜的兵将們準備鑽出雪洞,活動一下身體的時候,幾聲嚎哭聲,從一個雪洞裏傳了出來。
衆人都是愣了片刻之後,紛紛從避雪的雪洞裏鑽了出來。
上官勇這時帶着十來個衛國軍裏的将官,站在一處雪洞前,哭聲就是從這雪洞裏傳出來的,而安元志這會兒就跪在這個雪洞前的雪地裏。
“哥,”上官睿看了看自己的身遭,輕聲喊了上官勇一聲。
上官勇回頭看上官睿。
上官睿說:“差不多了。”
“傳令下去,聖上駕崩,全軍素缟,”上官勇命自己身後的幾個将官道。
“是,”這幾個将官的臉上還帶着驚愕之色,但聽上官勇下令後,還是一起應了上官勇一聲。
世宗于昨天風雪夜駕崩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全軍上下。
跟着衛國軍一起北歸的别軍将領們,紛紛趕到這個雪洞前,不親看一眼,他們怎麽也沒辦法相信,世宗竟然于北歸路上駕崩了。
衛國軍本身就是着黑甲,說是要素缟,不過就是把身上帶着紅色汗巾拿下來。
恫哭聲一時之間響徹了這片雪原。
“聖上沒有下遺旨?”傷痛之後,很快就有将軍問吉和。
吉和這會兒哭得幾乎斷氣,連連搖頭,說:“聖上睡着睡着就去了,奴才,奴才不知道啊!”
榮雙在一旁道:“這樣的天氣,将軍們尚且承受不住,更何況聖上這樣的久病之體?”
有Xing急的将軍抹掉臉上的淚水,直接就問道:“那,那誰繼位啊?”
喬林這時道:“聖上駕崩,自然是太子殿下繼位。”
太子?衆人一起呆住,白承諾?項氏皇後所生的白承諾?他們被項氏害得還不夠慘,現在還得看着身體裏流着一半項氏血的白承諾當皇帝?
“這,”呆愣半晌之後,有将軍說:“這不是可笑嗎?”
“何止可笑,”另一個将軍說:“可笑之極。”
“諸位将軍,”喬林說:“請恕在下多嘴,四殿下也不在了啊。”
“先生還是閉嘴吧,”有将軍看着喬林道:“我這會兒聽你說話,心裏就着火。”
上官勇這時走上前扶起了有着世宗半子身份的安元志,在雪地裏時間跪長點,他怕安元志的這雙腿就得跪壞了。
安元志這會兒兩條腿又麻又漲,站立不住,隻能靠着上官勇站着。
“這要怎麽辦啊?”将軍裏有人高聲道:“我們就站這兒嗎?”
這會兒衆人完全是群龍無首了。
程紹的長子程潤說:“你們不要忘了,五殿下還在落月谷等着我們呢。”
程潤這話一說,衆将軍的臉色就更難看了。
“總不能讓白,讓五殿下繼位吧?”有将軍沒好氣地道:“這都他媽什麽事啊?”
是啊,讓白承澤當了皇帝,那他們死在雲霄關外的兄弟就白死了啊,叛國之人,轉眼間,還有可能當上皇帝,這事說出去,有人信嗎?
“不可能,”有将軍喊道:“他都叛了聖上,叛了國,他還當皇帝?”
上官睿這時道:“證據呢?”
“什麽?”這将軍看着上官睿。
上官睿說:“我們說五殿下叛君,叛國,證據呢?”
“這,”這将軍急道:“這明擺着的事,老子親眼看到的,這還要什麽證據?”
上官睿說:“駱将軍,我也親眼看到了,隻是除了我們,雲霄關的人,還有誰看到了?回到京城後,五殿下完全可以說我們誣蔑他啊。”
喬林在旁邊補了一句:“沙邺人可以證明将軍們所言非虛,隻是,諸位将軍,沙邺人會做這事嗎?他們的君王都被衛國侯爺誅殺了啊。”
就是上官勇不殺藏栖梧,沙邺人也不會幹這事吧?
“我們手下的兵也能證明啊,”有将軍說:“我們這麽多人,還能都說假話?”
“兵聽将令,”喬林說:“五殿下隻需說這四字就可以了。”
将軍們一起口瞪口呆,這還有天理嗎?合着鬧了半天,世宗一走,他們拿白承澤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程紹的次子程涵突然就火大,上前一步,揪着吉和的衣領子,把吉和從雪地裏拎了起來,惡狠狠地道:“聖上就沒說五殿下的事?!”
吉和哭着搖頭。
“老二!”程潤喊了兄弟一聲,道:“你跟吉大總管發什麽脾氣?”
程涵把吉和又扔雪地上了。
沒人開口說話了,衆将軍都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麽了。
安元志掃了衆人一眼,問上官勇道:“姐夫,我們要怎麽辦?”
上官勇問衆将:“各位的意思呢?”
程涵道:“其他的我不管,也管不了,反正白承澤不能當皇帝!”氣極之下,程二公子連五殿下都不喊了,直呼了白承澤的姓名。
“那太子殿下當皇帝就好了?”有将軍小聲道:“項家那幫人在地底下,是不是正在看我們的笑話呢?”
衆人七嘴八舌地站在雪地裏,頂着風雪商量了半天,也沒能商量出一個辦法來。最後衆将軍一起看向了上官勇,總要有個拿主意的人。
喬林暗自點了點頭,憑着雲霄關一戰,上官勇在祈順軍中的地位,不能說就是軍中第一人了,但一呼百應,衛國侯爺完全可以做到了。
上官勇還是平日裏的那副表情,跟衆将沉聲道:“哪位皇子殿下繼位,不是我們能說了算的事,我看我們如今的當務之急,是護送聖上靈柩回京。我想朝中的諸位大人,也不會看着母族是項氏的太子殿下登基爲皇的。”
“那五殿下呢?”程涵問上官勇道。
“這個人跟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上官勇道:“我不畏人言,與白承澤兵戎相見,我也在所不惜。”
“侯爺,”喬林說:“五殿下畢竟是皇子啊。”
“背主叛國之人,還談什麽身份?”上官勇道:“我上官勇就是拼掉這條命不要,不會讓白承澤成皇。”
安元志這時道:“姐夫說的沒錯,我管他什麽皇子,我那麽多兄弟死在雲霄關前,不是他白承澤,他們就都不會死!這個仇不報,還讓他白承澤繼續得意,我死之後,我要怎麽去見我的那些兄弟?呸!”安元志說着,往雪地上唾了一口。
“要是兵戎相見,五殿下會不會反過來誣我們叛國?”在上官勇,安元志接棒似的拱衆将火的時候,還是有Xing子沉穩謹慎的将軍問上官勇道:“侯爺不畏人言可以,可就怕五殿下反咬我們不忠啊。”
上官勇道:“既然撕破了臉,那就是你死我活,我們不能給白承澤反咬我們一口的機會。”
這将軍說:“侯爺要在落月谷與五殿下決一死戰?”
“我隻怕白承澤未必肯與我們在落月谷一戰,”上官勇道:“聖上駕崩,他還會在落月谷看着太子殿下登基嗎?”
再不通政事的人,在上官勇把話說到這份上後,也聽明白了。
“那我們怎麽辦?”有将軍問上官勇道。
“我們要比白承澤先回到京城,”上官勇道:“總之不能讓白承澤帶着席家軍兵臨京師城下。”
衆将有的點頭,有的交頭結耳,有的默不作聲。
上官勇等了衆将軍一會兒,然後問道:“諸位的意思呢?”
“就按侯爺說的辦,”有将軍馬上就說道。
上官勇又等了一會兒,問了一句:“諸位沒别的意見了?”
衆人都看着上官勇,沒人說話。
“那好,”上官勇道:“等風雪再小一些,能行軍之後,我們就護衛聖上的靈柩上路。”
衆人一起應了一聲是。
吉和這時跪在地上跟上官勇說:“衛國侯爺,那聖上?”
“元志,”上官勇看向了安元志道:“這會兒沒有皇子殿下在,你是聖上的半子,你跟吉大總管他們,還有榮大人,向大人一起伺候聖上更衣。”
“知道了,”安元志答應了上官勇一聲。
上官勇拍一下安元志的肩膀,小聲道:“這會兒能自己站着了嗎?”
安元志點了一下頭,站直了身體。
上官勇看安元志真能自己站着了,才跟衆将道:“我們給聖上行禮吧。”
諸将一起跪地,給世宗行了大禮。
到了這天的下午,風雪總算是停了,上官勇派了人去探路,結果幾個斥侯回來都跟上官勇說,前方的官道還是不能行走。
上官勇揮手讓幾個斥侯退下。
有衛國軍中的将官說:“大哥,要不我們不走官道,另找路走?”
上官勇搖頭,道:“向導這會兒都分不清路,我們不走官道,萬一走到險道上去怎麽辦?”
“那就得在這裏再停一晚上了,”上官睿道。
上官勇問自己的一個将官道:“戰馬昨天晚上凍死了多少?”
這将官說:“兩百多匹。”
對一支以騎兵爲主,十幾萬人的軍隊而言,死兩百多匹馬,這個損失上官勇完全可以接受。
“那我們在這裏再過一晚上?”另一個将官問上官勇道。
上官勇點了點頭,小聲道:“走不了,就隻能等了。命人拿些糧草出來喂馬,我們過了落月谷,就有地方找糧了,讓将士們不要小氣,馬腹中有食,才熬過這個晚上。”
一個将官應了一聲是,去傳上官勇的将令去了。
上官勇想想又跟幾個将官說:“去别的軍裏看看,若是缺糧什麽的,你們補些給他們。”
戚武子說:“大哥,我們的東西不多啊。”
上官勇看向了戚武子道:“你守财守到這裏來了?你帶着人從沙邺人那裏搬了多少東西回來,你當我不知道?”
戚武子這才不吱聲了,所以說上官睿舍得一把火把他們的家當都燒了噻,上官家的人都是攢不了家當的人!
(梅果消失了幾天,然後小夥伴們一直木有放棄治棄和挽救梅果這個犯心死病的“病人”,梅果要謝謝小夥伴們。梅果現在身在外地,文是編編大人代發的,所以也要謝謝編編大人。最後,梅果發一個聲明,重生之毒妃在3G書城發表,禁止任何人轉貼盜文改編宣傳,梅果這個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