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平甯體會不到他老子糾結的心情,在床上連蹦帶跳,還不忘問上官勇他的猴子們吃過了早飯沒有。
上官勇看着上官平甯就在想,安錦繡要是知道他把兒子養成這樣了,不知道會不會跟他拼命。
“爹爹,”上官平甯搖上官勇的手,又說:“舅舅是不是不喜歡那個跟他洞房的女人?”
上官勇說:“這不是你管的事,站好了,先把衣服穿起來。”
上官平甯說:“爹爹,那個女人是不是長得沒有大王好?”
上官勇沒好氣道:“不知道,我沒看過。”
上官平甯咦了一聲,說:“要不我把大王送給舅舅好了。”
看着兒子一臉求表揚的表情,上官勇還想了一下上官平甯這是什麽意思,最後想明白他兒子的意思是讓安元志跟大王洞房。
上官平甯這會兒卻又後悔了,跟自己的老子說:“大王還是給我吧,我把大王的老婆送給舅舅。”
你爲了你自個兒,就忍心折散大王夫妻?上官勇的思路不可逆轉地,被兒子帶到了一條詭異的路上。
“我讓英叔把大王它們帶過來,”上官平甯說着話就要往床下跳。
“上官平甯,”上官勇卻揪住了兒子,說道:“我以後再聽你說一句猴子,我就讓你的屁股開花。”
上官平甯擡眼看自己的老子,說:“爲什麽?”
上官勇說:“不爲什麽。”
“你不講道理,”上官平甯馬上指責上官勇道:“大王它們是我的!”
上官勇拎起上官平甯往腿上一按,揮起大手就揍。
在安元志成親的這個清晨,上官平甯終于結結實實地挨了上官勇的一頓打。
袁英袁白幾個人在屋外能聽到巴掌落在屁股上的聲音,可是這會兒安元志和上官睿都不在,他們幾個,沒一個敢去勸正在打兒子的上官勇停手的。
上官勇這頓巴掌揮完了,看看上官平甯兩瓣被他揍成紅了的,跟猴屁股一樣的屁股蛋子,心裏一點出氣的感覺都沒有。不過唯一讓上官勇感覺還不錯的是,上官平甯挨揍的時候,沒怎麽嚎,看着還有點骨氣的樣子。
上官平甯等了一會兒,沒再等到上官勇的巴掌了,就問上官勇說:“不揍了?”
“還說不說猴子了?”上官勇問兒子道。
上官平甯搖頭。
“再說怎麽辦?”
“再說就揍。”
“我再聽你說洞房,我也揍你,”上官勇說道:“你舅舅的事,你不準再跟人說,聽見了沒有?”
“哦,”上官平甯乖乖地答應了。
袁白幾個人在外面聽着屋裏的巴掌聲停了,這才跑進了屋來,一看上官平甯紅彤彤的屁股,都心疼了,可是不敢跟上官勇抱怨。
上官勇把上官平甯放床上,跟袁白幾個人說:“今天去安府,你們就跟着他,不要讓他亂說話,也不要讓他亂跑。”
袁白幾個人忙一起點頭。
“那我們都走了,”上官平甯拉拉上官勇的袖子,說:“那大……”
上官勇扭頭看着兒子,說:“你要說什麽?”
看着自家老子的黑臉,上官平甯把那句大王它們怎麽辦的話,咽肚子裏去了。
袁英這時道:“将軍,我們什麽時候走?”
上官勇說:“先收拾吧,元志進宮接人還要一段時間,我們去早了也不好。”
袁英忙點說:“那我們就過兩個時辰再去。”
上官勇走了出去,今天安元志成親,他也得沐浴更衣後再出門。
等上官勇走了,幾個死士侍衛一起擠到了上官平甯的床邊上,看着上官平甯的紅屁股,咂着嘴說:“小少爺,你到底是怎麽惹到将軍的?”
“爲了大王,”上官平甯這時才一臉委屈地道:“他是個壞爹!”
袁白扭頭臉朝門口說了一句:“将軍,你怎麽回來了?”
上官平甯胖成了球的小身子,一激靈之下,鑽被窩裏去了。
袁英踢了袁白一腳,說:“吓唬小少爺好玩嗎?”
袁白拍拍被子裏的“圓球”,說:“小少爺,将軍又走了。”
上官平甯戰戰兢兢地把被子掀開了一道縫往外看,确定他老子沒有回來後,才又從被窩裏鑽了出來,看着袁英可憐兮兮地道:“英叔,我屁股疼。”
“拿點藥去,”袁英支派袁白道:“這屁股腫着怎麽出門?”
袁白出屋拿藥去了。
大王這時跑進了屋裏,兩腿立着,趴在床邊上看上官平甯。
“大王,”上官平甯看到大王,悲從心中來了,在上官平甯想來,他這頓打就是爲了大王受的。
“吱,”大王也很通人Xing地回了上官平甯一聲。
“大王你放心,”上官平甯跟大王說:“爹爹不喜歡你,可是我會養你的,再挨揍,我也養你。”
大王就是那日在雪地裏凍得瑟瑟發抖的老猴之一,不過在衛國侯府裏這幾天好吃好喝地一養,這猴子毛色光亮,雖然還不能說膘肥體壯,但那副挨凍受餓,任打任罵的可憐相是一點也看不到了。
“将軍是爲了大王打你的?”袁英問上官平甯道。
上官平甯點了點頭。
“爲什麽啊?”幾個死士侍衛都問。
上官平甯閉緊了嘴巴,說了大王的事,就得說他舅舅的事,上官勇讓他不準跟人再說安元志的事,上官平甯這點話還是聽的,把臉往枕頭裏一埋,裝起了死。
袁英說:“小少爺,你就這麽露出屁股趴着了?”
上官平甯想把褲子拉起來,沒想到手一碰到屁股,就疼得叫了一聲。
“這下子怎麽辦?這屁股都爛了啊,”袁英故意逗自家的小少爺道。
上官平甯再回頭看袁英時,眼淚下來了,說:“真的?那怎麽辦?”
袁白這時拿了藥來,一腳把大王踢到了一邊,說:“還能怎麽辦?上藥啊,小少爺你惹了将軍生氣,真是傻透了。”
上官平甯說:“我怎麽傻了?”
“将軍武藝那麽好,揍人一定疼啊,”袁白說:“你啊,以後跟二少爺搗蛋去吧。”
上官平甯把自己的老子和叔叔在小腦袋裏比較了一下,上官睿訓他能訓兩個時辰不帶重樣的,說不定還得罰他抄字,想想這個,上官平甯倒甯願挨自己的老子一頓揍。
上官勇在房裏沐浴更衣好了,袁威也帶着人從城外的軍營裏來了。
“将軍,”袁威見到了上官勇就說:“我方才看見朱雀大營的那個何海生了。”
上官勇正吃着早飯,聽了袁威的話,就把手裏的碗筷一放,說:“怎麽回事?”
袁威說:“我看他的樣子像是從何府出來的。”
蔣妃死在慎刑司裏,何炎卻還沒有被世宗處置,還在府中養病。
上官勇說:“那他是要去哪裏?”
袁威說:“看着像是帶着人回朱雀大營的樣子,可是誰知道呢?何海生看到我,像看到鬼一樣。”
“他躲你了?”上官勇問道。
袁威說:“差不多,我正要給他行禮呢,他把頭一扭,打馬走了。将軍,他是看不起我,還是在怕我?”
朱雀大營紮在京都城南,離着城南舊巷雖說也遠,但兩處地方總歸在一個方向。按常理來說,袁威在來城南舊巷的路上看到何海生,不算什麽稀奇的事,可是,上官勇鎖着眉,腦子裏多想了一下,何炎知道蔣妃身死又被貶爲庶人,連白承瑜都被送到四王府長住的消息後,何炎會怎麽想?現在大内侍衛把何府圍得水洩不通,何炎還會相信自己能平安無事?
袁威在桌上拿了一個肉餡的包子咬了一口,說:“将軍,這裏面會不會有事?”
上官勇:“他帶了多少人?”
袁威說:“三十幾号人,都是穿着朱雀大營的軍衣,我沒看清這些人的樣子。”
“你帶着人去追,”上官勇道:“看看那裏面是不是有何家的人。”
袁威被嘴裏的包子噎了一下,說:“我上哪兒追去啊?”
“你在城南見到他,自然是往南城門那裏追他,”上官勇說:“讓人去找慶楠,讓他也去南城門,認認跟着何海生的那些人。”
袁威把包子一起塞進了嘴裏,說:“那我這就去,”走了幾步,袁威又停下來說:“将軍,我還得再回營裏去搬兵嗎?”
“就帶府裏的那些親随吧,”上官勇道:“何海生他們在京都城裏不敢開打。”
袁威答應了一聲就要走。
上官勇想想又道:“能不動手就不要動手。”
袁威又答應了一聲後,跑了出去。
當袁威帶着二十幾個上官勇的親兵跑出衛國侯府的時候,白承澤帶着白柯來到了宮門前。
父子倆人下了馬,剛站下來,白登就騎着馬從後面趕了上來。
“如何了?”白承澤看一眼馬到自己面前,翻鞍下馬的白登。
白登忙跟白承澤耳語道:“兩位公子被何海生接出來了,何炎說他下輩子要爲爺做牛做馬。”
白承澤沖白登揮了一下手。
白登退到了一邊。
白柯一直在看着眼前巍峨的帝宮宮門,對于白承澤和白登的耳語,他看着是一點也不感興趣的樣子。
“沒見過嗎?”白承澤走到了白柯的跟前,拍一下白柯的肩膀,說:“這樣擡着頭的樣子,看着真傻。”
白柯說:“我好久沒看帝宮了。”
“進去吧,”白承澤道:“一會兒見到姑姑,知道要說什麽嗎?”
白柯說:“知道,要說的話,我昨天晚上就想好了。”
白承澤替白柯把衣服又整了一下,才把白柯的手一拉,說道:“我先帶你去見你皇爺爺。”
白柯點頭,被白承澤牽着手帶進了帝宮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