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鵲踏枝頭

這一夜跟這個小院相鄰的人家都沒能睡上一個踏實覺,安元志纏着上官勇打了一架

這一架打得上官睿心驚肉跳,對打的兩個人倒是對對方真正的本事了然于心了。兩個人都沒能拜什麽有本事的人爲師,武功招式走得都是野路子,不過上官勇的武藝在安元志之上,隻是安元志這一次對上官勇下了死手,而上官勇氣急敗壞的同時,還記着自己不能傷着安元志,兩人這才打了一個平手。

“别打了!”上官睿喊破了喉嚨也沒用,在他面前還是兩把刀上下翻飛着,在上官睿這個外行人看來,這兩個人就是在拼命了。

徐老太太天快亮地時候,跑着上官平甯走了出來,也不看明晃晃的刀,徑直就往上官勇的跟前走。

安元志先停了手,這個孩子就算不是上官家的,也是他外甥,誰都不要,安元志也要養活這個孩子的。

上官勇也趕緊停了手,望着不怕死的徐老太太喘粗氣,想罵又忍了,這是個老太太,他不能不敬老。

徐老太太把上官平甯往上官勇的懷裏一放,說:“這是你的崽子,好生養活吧。”

安元志把手裏的刀往地上一扔,轉身瞪着上官睿看。

上官勇說:“我知道這是我兒子。”

“嗯,”徐老太太也不問上官勇是誰,隻是道:“老太婆能看得出來,這事是這兩個小的置氣,跟你沒多大關系。”

“我也是爲了讓大家安生,”安元志不滿地叫了一聲。

徐老太太就扭頭看了看安元志,說:“是啊,驗明白了大家夥兒就都安全了,我的工錢你給結嗎?”

安元志掏銀子給徐老太太,說:“我多給你十兩。”

徐老太太的老臉一樂,說:“那老身就多謝少爺的打賞了。”

上官勇要掏錢,被安元志瞪了一眼,說:“你那錢得養活我外甥呢!”

徐老太太拿了安元志的錢就走了,接生驗子這一行她幹了四十多年,什麽樣的人和事沒有看過?一切都見怪不怪了,她甚至都沒興趣問一聲小娃兒的娘親在哪裏。

“事情我做都做了,”徐老太太走後,安元志滾刀肉一般看着上官勇道:“姐夫,你還能殺了我不成?”

面前這個小混蛋自己打不得罵不得,能怎麽辦?上官勇抱着上官平甯都抑郁了,“我從來沒有疑過你姐,”他跟安元志說道。

“知道,”安元志說,要不是他在房裏撥刀跟這個姐夫拼命,把上官勇逼到了院子裏跟他打架,今天這位徐老太太就可以光拿錢不幹活了,“我姐不會知道這事,誰說誰是傻子。”

上官睿說:“我見不到大嫂的。”

“你最好不見,”安元志說。

上官睿自覺理虧,面色讪讪地站在了一旁。

上官勇低頭看兒子的小手,想看那個老太太是從哪裏給他兒子放血的,卻不想被醒過來的上官平甯兩隻小手一起揮到了臉上,随後院裏的三個人就聽到上官平甯哭了。

“我去給他熱Nai糊糊,”上官睿說着話就跑了。

“怎麽哭了?”安元志湊到了上官勇的跟前,探頭看自己的小外甥,做了幾個鬼臉,看還不管用,就伸手去哈上官平甯的癢癢。

上官勇歎了一口氣,抱着上官平甯進了屋。

“打一場是不是心裏快活一點了?”安元志追着上官勇問:“你沒生我的氣吧?”

上官勇就是生氣又能怎樣?

“天亮了,”安元志突然又說道。

上官勇知道這會兒天亮了,陏後就反應過來安元志在說他姐要進宮去了。

上官平甯這時哭得更厲害了,哇哇的哭聲,就連站在廚房裏的上官睿都能聽到。

“什麽都不懂,你這會兒在哭什麽?”安元志彈了一下上官平甯肉乎乎的小臉蛋,嘟嚷了一句。

“元志,”上官勇這時跟安元志說道:“這是我與你姐之間的事,你不用覺得對不起我。”

安元志被上官勇說破了心思,俊俏的臉上就是一紅。

“沒下雨,”上官勇望着門外的天說:“今天看來會是個晴天。”

安錦繡這會兒站在院中的水池旁,這水池裏的水因爲接連幾天的雨水已經漲到了池沿上,風一吹就泛起一陣漣漪,一圈圈地蕩漾着往風過的地方擴散過去。

“主子,”袁義拿着一件披風走了過來,跟安錦繡說:“要走了。”

“這裏面什麽也看不到,”安錦繡跟袁義說。

袁義将夭桃的骨灰灑在了水池裏,這會兒池水還是清澈見底,那幾尾錦鯉在水裏流來流去的覓食,完全看不出這是一個人的葬身之地的樣子。袁義往水池裏望了望,說:“魚是吃屍骨的,夭桃屍骨無存是好事。”

安錦繡默默地看着池水,思緒飛出去很遠,想起前世那座破屋裏的白骨,火燒成灰後,也如夭桃這般屍骨無存。我等你來報仇,安錦繡對着池水默念道,隻是來生不要愛上不該愛的人了。

“主子走吧,”袁義猜不透安錦繡的心思,從安錦繡此刻的臉上也隻能看到一派平靜。

安錦繡轉身離去,那池Chun水在風停之後,恢複了平靜如鏡的水面,連錦鯉們都在水中不動了,仿若時間停止了一般。

離開庵堂的大門,走下台階,看了一眼從宮裏馳來接自己的馬車,安錦繡回身再看一眼自己住了兩年多的庵堂。

住持站在門内沖着安錦繡念了一聲佛号,她曾經想帶着徒弟們離開,隻是世宗斷了她的去路,終此一生,住持和她的弟子們隻能在這座庵堂裏伴着青燈古佛了。

安錦繡沖主持微微一躬身,随後便由紫鴛扶着上了馬車,沒有半點留戀地離去了。

清晨的京都城街頭,行人已經不少,人們看到這隊宮中的車馬,都駐足觀看。想想這隊馬車行來的方向,再看看護駕的禦林軍和大内侍衛,人們不久就都猜出,坐在中間那輛兩駕馬車裏的人,應該就是祈順世宗朝的安氏貴妃娘娘了。

安錦繡撩起了車窗窗簾的一角,窗外是她熟悉的街景,這車竟是要從安府的門前走過。

“主子,”袁義不久之後就在車窗外,小聲跟安錦繡說:“馬上就到安府了。”

“直走過去就是,”安錦繡說了一句。

“主子還是看看窗外吧,”袁義卻又說道。

安錦繡這才又撩起了窗簾的一角,車外的人群裏,她一眼就看見了上官勇。

“主子身子不好,你們慢一點,”袁義這時跟趕車的兩個小太監說道。

馬車慢了下來,安錦繡看見了被上官勇抱在懷裏的上官平甯正在不停地揮動着小手,這個一出生就好動的兒子,和注定要被自己負了白頭之約的丈夫,讓安錦繡一瞬間便淚流了滿面。車外,滿京城的人都道她是去奔自己的富貴去了,貴妃娘娘,千秋殿之主,帝王的寵妃,無雙的風華,誰人能知道安錦繡内心裝着的悲哀?

“那車裏就是你的娘親啊,”上官勇在上官平甯的耳邊小聲說了一句。

不谙世事的上官平甯望着自己的父親笑得一臉純真,全然不知自己正在經曆怎樣的分離。

馬車行得再慢,也有過去的一刻。

父子倆的身影最終消失在安錦繡的眼前,安錦繡竭力地在車中回身張望,再也看不到這父子倆後,安錦繡掩面而泣。說到底她不過是一個女人,這一世所求的不多,卻求而不得,除了用淚水來宣洩自己的悲傷,安錦繡也别無他法。

安府的門前,站着周老太君和安府大大小小的主子們。

看着被禦林軍和大内侍衛們簇擁着的,載着安錦繡的馬車從門前走過,老太君的心裏說不出來是喜是悲又或是怒。車裏坐着的不過是安氏的庶女,生母隻是家奴出身,卻偏偏一朝得了帝寵,飛上枝頭成了鳳凰。日後安府還要指望這個丫頭的照撫,對于老太君來說,這就是一種悲哀。

馬車從安府門前走過,安錦繡沒有去看一眼自己母族的家門。

“太君,”在這一隊車馬都從府門前走過去後,安元文問老太君道:“貴妃娘娘到底是出自我們安氏的哪一房?她是從浔陽來的?”

安元志站在安府的人群裏,冷哼了一聲後,掉臉先進府去了。

“不要管他了,”老太君看自己的幾個孫子都臉露不忿之色,馬上開口道:“貴妃娘娘是從浔陽來,娘娘身份尊貴,你們不可随便議論。”

安元文聽老太君這麽說了,有再多的話也問不出來了。

“大哥你管她是出自哪一房呢?”安元信說道:“她出身我們浔陽安氏,日後與我們安府橫豎是分不開了。”

安太師按嫡女出嫁的份額,賠嫁妝一般給了那麽多的金銀珠寶,錦緞絲綢,這事瞞不過安府中的人眼睛,誰都知道這位安氏貴妃娘娘從此就是他們安府在宮裏的靠山了。

安錦繡沒有去管安府中人會怎麽想她,她隻是在車快到皇宮的時候,收斂了自己的悲傷,将臉上的淚水一一拭去。

“主子,我能看見皇宮的側門了,”袁義跟安錦繡說。

後宮之中,除了皇宮由正門進宮之外,其餘妃嫔秀女皆由皇宮側門踏枝門進宮。這門取名踏枝,有鵲踏枝頭,鳳儀天下之意。隻是多少年來,無數少女由此門進入深宮,真正踏枝飛天成鳳的,又有幾人?

安錦繡坐着的車在踏枝門前停了下來,就在安錦繡在想自己是不是要步行進宮之時,車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世宗掀起珠簾登上車來。

“聖上?”安錦繡吃驚之餘,就要起身。

“坐着吧,”世宗坐在了安錦繡的身旁,道:“朕無法讓你從正門進宮,不過朕可以陪着你一起進這踏枝門。”

追書top10

熊學派的阿斯塔特 |

道詭異仙 |

靈境行者 |

苟在妖武亂世修仙 |

深海餘燼 |

亂世書 |

明克街13号 |

詭秘之主 |

誰讓他修仙的! |

宇宙職業選手

網友top10

苟在妖武亂世修仙 |

苟在高武疊被動 |

全民機車化:無敵從百萬增幅開始 |

我得給這世界上堂課 |

說好制作爛遊戲,泰坦隕落什麽鬼 |

亂世書 |

英靈召喚:隻有我知道的曆史 |

大明國師 |

參加戀綜,這個小鮮肉過分接地氣 |

這爛慫截教待不下去了

搜索top10

宇宙職業選手 |

苟在妖武亂世修仙 |

靈境行者 |

棄妃竟是王炸:偏執王爺傻眼倒追 |

光明壁壘 |

亂世書 |

明克街13号 |

這遊戲也太真實了 |

道詭異仙 |

大明國師

收藏top10

死靈法師隻想種樹 |

乘龍仙婿 |

參加戀綜,這個小鮮肉過分接地氣 |

當不成儒聖我就掀起變革 |

牧者密續 |

我得給這世界上堂課 |

從皇馬踢後腰開始 |

這個文明很強,就是科技樹有點歪 |

熊學派的阿斯塔特 |

重生的我沒有格局

完本top10

深空彼岸 |

終宋 |

我用閑書成聖人 |

術師手冊 |

天啓預報 |

重生大時代之1993 |

不科學禦獸 |

陳醫生,别慫! |

修仙就是這樣子的 |

美漫世界黎明軌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