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晴一直都知道西荊會有人來,南诏王娶楚飛雁完全是因爲癡迷楚飛雁的琴藝,他可不想因之牽扯到諸國的争端去,更不會偏倚哪一方,就算是要偏倚,也是通過大周的,絕對不會輕易出手。
因此,這一場婚禮,君北月可以不邀,其他諸位卻一定要邀,以表示南诏的立場。
隻是,紫晴沒有想到西荊出使而來的,還會是耶律芊芊!
要知道這丫頭可是西荊和西楚戰争的禍首呀,可是楚飛雁的死敵呀!
而一旦楚飛雁正式成爲南诏王妃,她便是南诏王室的女主人了。
敢到死敵的地盤上來來參加死敵的婚禮,如果不是氣度,至少也是勇氣!
見來者真的是耶律芊芊,紫晴唇角不自覺微微勾起,她想,若是她,她也一定會來的!
隻是,這時候耶律芊芊怎麽會出現在禦花園裏了?
耶律芊芊消瘦不了少,快步走過來,隻匆匆同沁姬欠了身,話都沒說,直接奔到紫晴面前去,“寒紫晴,原來你在這裏,我一來就到處找你呢!”
“我不知道司徒浩南。”紫晴很幹脆。
耶律芊芊原本還神采奕奕的眸光頓時暗淡了,撇了撇嘴,逞強道,“我又不是來找他的。”
似乎怕紫晴揭穿她,連忙指着獸二少,問道,“你們這裏幹什麽,這個奴才?犯什麽事了嗎?”
奴才!
這話一出,紫晴分明看到獸二少嚴重閃過一抹不悅。
而這時候,沁姬冷冷開了口,“青兒你說,這花到底是誰折斷的?”
“本少主折斷的!”獸二少厲聲,吓得青兒都不敢說話,紫晴則起身拾來花苗遞給沁姬娘娘,道,“瞧瞧這斷口。”
沁姬瞧了一眼,正要開口,紫晴卻拿過花苗一把揚上高空,驟然一道風刃,立馬又将花苗折成兩段。
她拾起一段,又道,“沁姬娘娘再瞧瞧!”
“曜王妃是因爲幫我抓松鼠才折斷花苗的,沁姬娘娘,我甘心受罰,跟曜王妃沒關系!”獸二少立馬解釋。
這時候,耶律芊芊才聽明白過來,立馬不耐煩,“不就是一株花苗嘛,争什麽争,南诏還缺一株花苗不成?”
她說着,回頭朝獸二少瞧去,都沒有把人錯當奴才的歉疚,狐疑道,“你是哪族少主呀?”
“獸族少主,不是什麽奴才,勞煩芊芊公主認好了。”獸二少不悅道。
“穿得那麽聳,你也怪不得我認錯。”耶律芊芊嘟着嘴,還沒當一回事。
“你!”獸二少怒了,“你這一身衣裳,就有公主的樣子了?”
“至少你知道我是耶律芊芊。”耶律芊芊氣定神閑反駁,堵得獸二少都無言以對!
“怎樣,我沒說錯吧!”耶律芊芊挑釁地反問。
“你!俗氣!誰規定主子就要錦衣華服的?膚淺!”獸二少怒罵。
“你罵人!”耶律芊芊火了。
“我就事論事而已!”獸二少冷哼。
“沒禮貌!你還是個男人不,你!”
“沒教養,你還是個女人不,你!”
“誰說女人就要有教養的了?你才膚淺,庸俗!”
……
兩人就這麽吵了起來,紫晴在一旁暗笑,耶律芊芊就是有攪局的能耐,沁姬娘娘都插不上話呢!
終于,沁姬忍無可忍,“耶律芊芊,誰準你随便到禦花園來的,這裏沒有你什麽事,閉嘴!”
這話一出,耶律芊芊沒閉嘴,反倒是獸二少安靜了來。
一個巴掌永遠是拍不響的,獸二少一閉嘴,耶律芊芊也安靜了,她冷冷看着沁姬,冷哼,“本公主帶了西楚皇帝密函,必須親手送到王上手中,王上讓我在禦花園等着!”
西楚皇帝這個時候會給南诏王送密函?而且南诏王還會收?
紫晴知道,這丫頭說謊了,她來就隻有一個目的,問司徒浩南的下落。
如此說辭,沁姬也那她沒辦法,她撇了撇嘴,道,“那就請芊芊公主在一旁歇息,稍等片刻,本宮有要事事處理,請芊芊公主不要打擾。”
耶律芊芊坐到紫晴身旁,冷眼瞧着獸二少,嘟着嘴也不說話了。
沁姬也很聰明的不追究紫晴的責任,而是冷聲,“獸二少,你膽敢在禦花園放肆,折了本宮的花苗,驚了兩位客人,本宮今日若不給你一點顔色瞧瞧,你還真當禦花園是你獸族獵場呢!”
說罷,便厲聲,“來人,給我打!”
獸二少靜默地趴下去,兩個大漢便舉着闆子走到他身旁。
紫晴知道,自己折斷花正是沁姬打人的關鍵。
她還是忍不住開了口,“沁姬娘娘,不如……給本王妃一個面子,這回就饒了獸二少吧。”
“不是折花不折花的問題,曜王妃,這是宮裏頭的規矩,還望曜王妃……别讓本宮難做人。”沁姬笑着道。
這話,紫晴就明白這件事她攔不住,畢竟是别人的事情。
“打!”
随着沁姬的厲聲落,驟然“啪”一聲一闆子重重打在獸二少屁股上,随即便是“啪啪怕”,響聲不止!
至始至終獸二少都沒有喊過一聲疼,都沒有擡頭看誰一眼,靜默地承受一切!
侍衛的手勁之大,不一會兒獸二少的屁股上便一片血肉模糊!
紫晴沒有看,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初到南诏,雖然君北月在南诏有天大的面子,但是這件事确實不是他們可以管的,那家夥已經幾夜沒睡了,此時在大堂裏,面對南诏王和三族長老,沒說一句話都得謹慎再謹慎呀!
她管不了,也不想給君北月惹麻煩,天曉得這會不會是沁姬的挖個一個陷阱呀!
然而,耶律芊芊雖然剛剛才和獸二少争吵,可是,豆腐心的她卻實在看不下去,低聲,“寒紫晴,人家是因爲你才受罰的,你想想辦法呀!”
紫晴沒說話,耶律芊芊又道,“聽說君北月也來了,你出面沁姬不敢怎麽樣的!”
“沁姬說了,這是宮裏的事情,你還不明白?”紫晴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