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高嫁低娶,說的正是嫁人要往高處嫁,娶妻要往低處娶。
然而,孤梅婷卻偏偏嫁給一個低于孤氏千萬倍,卻還自诩優秀的江家,若是孤梅婷有骨氣,江臣有骨氣,夫妻倆自食其力,同甘共苦,那定當會流傳爲留仙島上一佳話。
可是,自從成婚後,這夫妻二人便一直住在孤家,不僅僅寄居,還形同主人,很多時候孤梅婷更會執意幹涉孤氏夫婦的決策。
若非孤夫人親自掌管着孤氏的内務,隐瞞了不少事情,堵了不少人的嘴,這件事還不知道會在留仙島傳成什麽樣子呢!
見娘親眉頭緊鎖,遲遲不語,孤梅婷突然就慌了,“娘,是不是北月回來了,你想趕我們走?是不是嫁出去的女兒,就不能回來孤家了呀!?”
君北月的到來,哪怕是因爲昏迷而來,孤氏家族裏知曉這件事的人,幾乎是每一個人都有想法的!
而且,幾乎是每一個人的想法都是一樣的,一旦那個男人醒來,一旦那個男人接受了孤氏家主,孤氏家主的一切将會天翻地覆!
這件事,江臣不僅僅一次和孤梅婷讨論過了,無疑,受影響最大的将會是他們夫妻倆!
孤梅婷沒有奪權的打算,卻也沒有放棄如今她和丈夫在孤氏家族擁有的一切!
她也相信,那麽疼愛她的父母,也絕對不會不管她的!
果然,孤夫人立馬就否認了,“不不!娘親不是這個意思!”
若是正常的**,嫁出去的女兒除非是被婆家嫌棄了,否認豈有那麽輕易回娘家住的呀,更别說是丈夫還陪着常住了。
孤夫人明白這個道理,隻是,她怎麽舍得女兒和外孫,江家雖勢單力薄,可就仗着梅婷鐵了心跟江臣,根本不忌憚孤氏家主,梅婷若回到江家去,必定是要看婆婆的臉色的呀!
孤夫人連忙解釋,“梅婷,如今不同以往,今後更不同以往,你和江臣留下,爹娘再高興不過了,咱們孤氏正是用人之時呀!”
孤夫人頓了頓,又道,“梅婷,娘隻是想提醒你和江臣一句,這家将來可是北月做主的,該收斂的,你們還是要收斂點。”
孤梅婷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平素在孤家的飛揚跋扈,立馬怒聲,“娘,是誰告狀了,誰說我什麽了,是那個顧太醫還是影侍衛了!我在自己家裏,我要收斂什麽呀我?”
“沒人說你,我就是提醒你一句,就剛剛,顧太醫再怎麽樣也是客人,你能這麽不禮貌嗎?”顧夫人訓斥道。
“我那是心急,我怎麽不禮貌了,我是把他當成自家人,我才那樣說話的!”孤梅婷立馬辯駁。
“你若是把他當做自家人,那你應該清楚,他是北月最信任的人!”孤夫人提醒道。
孤梅婷怔了,随即大笑,“娘,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讓不要去得罪顧太醫和那個影侍衛,讓我在他們面前說話小心點喽?怕他們以後跟君北月告狀?”
孤夫人無奈點了點頭,語重心長道,“梅婷,你要清楚,你和江臣,畢竟是……”
“畢竟是外人,對不對?畢竟已經是嫁出去了,是江家的人,不是孤氏的人了,對不對,所以寄人籬下,就要小心謹慎點,不要得罪人喽?”孤梅婷冷笑自嘲起來。
孤夫人看得心疼,最怕的莫過于女兒如此自暴自棄,她連連搖頭,“梅婷,娘不是這個意思呀,你要理解娘的爲難呀!孤氏不能無後,白氏一直虎視眈眈着呢!到了年底,可就是十年一屆的留仙新貴排位戰了呀,到時候咱們孤氏若無人參賽,孤氏就真無法立足這座留仙島最高峰了呀!”
“所以,君北月才是你們最重要的人喽。”孤梅婷仍是冷笑。
“不不,梅婷,你和你妹妹,還有北月,在爹娘心裏的位置都是一樣的,爹娘從未不偏心誰!”孤夫人連忙解釋,“娘希望你們好好,娘相信,北月将來也不會虧待你們的。”
孤梅婷看着母親,一臉不相信。
孤夫人心下焦急,又想解釋,就在這時候,身後不遠處卻穿來小厮驚慌的叫喊聲音,“華大夫,主舍那裏出事了,老爺讓你立馬過去!”
聽了這話,孤夫人立馬色變,焦急便走,孤梅婷也追了上去,竟沒有想到,華大夫的針灸才拖延了一會兒,竟是捅出了那麽大大婁子來!
床榻上,君北月的臉色,黑得可怕!
“脈象又亂了,氣血有倒流之象,華大夫,若是我家主子出了什麽事情,我斷然饒不了你!”影子冷聲,卻焦急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顧太醫不停地把脈,多麽希望是自己出錯了,可是,脈象卻愈來愈亂!
華大夫當場就懵着,方才被孤家主拽着就往外跑,哪裏會料到會是這種後果呢!
針灸之術,确實也是可以拖延的呀,誰知君北月這病情卻是拖不得,一時間,他也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了。
“現在不是争吵的時候,快點想辦法呀!”孤夫人焦急勸說,孤家主懊惱不已,一見孤梅婷進門,便連忙道,“梅婷,快去把江臣叫過來,現在就隻有他的内功可以穩住北月的氣血流向!”
孤梅婷看了床榻上的人一眼,一時間也顧不上之前的恩怨,轉身就跑。
人一走,影子忍不住怒氣,要開口,誰知君北月卻突然一口鮮血給吐了出來!
“主子!”顧太醫驚聲,影子也急急要湊近,卻被華大夫推開,他顧不上那麽多,亦一把将顧太醫推開,急急把脈,一按到脈搏,立馬面無血色,下意識就大喊,“氣血倒流沖腦,快點馬上用内功逼落,否則一旦血氣沖腦,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呀!”
在場之人,除了内功至今都沒有恢複的孤軍,就隻有身體狀況不是非常好的孤夫人!
她也等不及孤梅婷找來江臣,連忙上前,“我來!”
然而,孤軍卻攔住了,“夫人,你不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