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飛雁的收買之意,他豈會不明白嗎?
雖然楚飛雁還很客氣,他卻自己心裏有底。
“常明大人,曜王爺在南诏,似乎很有面子呀!”楚飛雁笑道,即便不是她的男人,可是她卻不得不承認,她也爲那個男人感到自豪。
“王上聽聞過曜王爺諸多事迹,曾邀過曜王爺出訪好幾回,曜王爺确實很得王上敬重。”常明大人如實說道。
楚飛雁卻笑了,打趣道,“單單是敬重,不止于此吧,我看還有忌憚?”
這話一出,常明大人立馬大驚,急急去關了院子大門,“長公主,這話,說不得!”
“我就開個玩笑罷了,你這麽緊張做什麽?”楚飛雁笑着,似不經意,問的卻是最關心的問題,“也不知道曜王妃那裏……這幾日可還有讓你更換衣裳了?”
“我拒絕了幾回,就說宮裏頭沒有料子了,是專門訂制的,不能更換。”常明大人如實道。
寒紫晴的任何動靜,他知道的可都來報,就連寒紫晴想更換一些寬松點的衣裳,他也告知了楚飛雁。
“呵呵,穿得那麽漂亮,換什麽換呢!”楚飛雁撫了撫寬松的長裙,冷笑着。
“方才懇求我讓她帶一批侍衛跟随,我答應不了,最後隻勉強讓跟了兩個人伺候。”常明大人又道。
“爲什麽要人伺候?”楚飛雁立馬警覺了。
“說是不喜歡陌生人伺候。”常明大人如實回答。
“呵呵,我看沒那麽簡單吧,那女人做事,小心點爲妙呀!你可盯緊了這兩個人!”楚飛雁認真道。
“這是當然!”常明大人早已防備了。
楚飛雁遲疑了須臾,低聲,“常明大人,毒水真是劇毒無比?”
“确實,沾都不能沾!”常明大人認真道。
“那如果是整個人都掉下去呢?”楚飛雁壓低了聲音。
常明大人頓驚,卻一下子想明白了,“長公主,你……真高呀!”
“呵呵,出行一事不都是你來安排的嗎?帶哪些個太醫,帶哪些個藥物,如此瑣碎之事,難免會有差池呀!”楚飛雁煞是認真道。
寒紫晴若真擁有這種體質,她可要她永遠都離不開南诏,君北月至今不醒呢,她就不相信大周敢和南诏怎麽樣!
當然,寒紫晴若非那種體質之人,她會更高興了,毒水河之毒可就半盞茶時間可拖,沒及時得到解藥,她可要瞧瞧到底誰的面子還救得了她的Xing命!
常明大人一下子就明白了楚飛雁的意思,連連點頭。
他想,如果能确定寒紫晴的特殊身份,于南诏王室便是一大功勞呀!
雖南诏王室一直将孤島的一切列爲禁忌,可是時至如今,就連王上也一直暗中尋訪關于孤島的一切!
若他能提供這條線索,他的前程可就無憂了呀!
思及此,常明大人不由得竊喜,連宮楚飛雁告退離去……
翌日一大早馬隊便出發了!
藥族離王城并不遠,三四日的路程便可抵達毒水河,到時候再經由毒水河抵達明淨河!
此行之人衆人,南诏王室所有子孫,三品以上官員極其家屬,随後便是各族族長極其家屬,當然同南诏王一起的四大使臣!
這些人将會在明淨湖舉行潑水節,而再由南诏王親自将取一瓢淨水回王城,撥向百姓,那時候才是舉國的撥水盛會!
這一路上,除了耶律芊芊時不時因爲司徒浩南跑來煩紫晴外,并沒有多少打擾!
司徒浩南騎馬的時候,耶律芊芊拿他沒辦法,不敢當衆怎麽做,若是司徒浩南到紫晴馬車裏去的時候,一旦被耶律芊芊逮住了,那後果可就……
此時,馬車裏,紫晴靜默地坐在一旁,看着窗外不斷後退而出的風景,另一邊耶律芊芊正死死地揪住司徒浩南的耳朵,再他耳邊低吼,“讓你躲讓你逃讓你騙讓你看我的……”
“噓……你知不知道女孩子要矜持!”司徒浩南若非打斷,這小妮子一定會把“身子”二字吼出來的。
“對你不用矜持,我就這樣的!”耶律芊芊認真道。
“你!你!你要不要臉啊!”司徒浩南氣結。
“對你不用要臉,沒用!”耶律芊芊答道,真是伶牙俐齒。
“你!你知道不知道中原有一句話叫做女爲悅己容,爲悅己者矜持,爲悅己者知廉恥,爲悅己者修身養Xing!”司徒浩南認真道,他也不是掙紮不過這小妮子的力道,就怕一掙紮直接把她給甩出去,他可會吃不了兜着走!
這就是好男不跟女鬥的道理呀!
“狗屁道理!虛僞!裝!做作!”耶律芊芊可一點兒都不認同,司徒浩南正要反駁呢,她卻又大聲蓋過,“再說,本公主也沒喜歡你,你想太多了,本公主就是要你負責,跟我回西荊當驸馬!”
司徒浩南一時語塞,萌了,各種經驗證明遇到個妮子,他必須躲!
兩人打打鬧鬧個不停,彼此都氣憤者,卻不知道在外人看來,這一幕是多麽溫馨甜蜜,這不是打情罵俏的小兩口,又是什麽呢?
紫晴看着窗外,卻将一切都聽在耳朵裏,雖一直告訴自己,暫時不想,全身心放在毒窟的事情上,不要被影響!
可是,她終究還是忍不住,想起了那個男人。打從到南诏就沒消息了,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
此時,遙遠的東海上,船才緩緩地停泊靠岸。
留仙島曆史上本屬大周,卻距離之遠,往來不方便,而漸漸少了聯系,漸漸脫離統治。
這是個大島,世世代代居住了幾大武林家族,其實孤氏家族勢力最強。
這雖非一個國度,卻也不是一個随随便便便可登上的島嶼,港口有各大家族把守侍衛。
顧太醫帶着至今昏迷的君北月走在後面,影子在前面帶路,沒幾步便被侍衛迎面攔下,“你們是什麽人,來留仙島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