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小小的開心,還是等了十多年的開心。
這個做人的基本道理,薇薇他們還是明白的。
确實是本應該無比喜悅,歡慶好幾天的大事,可是,公子陌白和這做陵墓的所有人的糾葛,令他們誰都無法放開心。
而此時,公子陌白親自抗出棺木的态度,無疑讓大家都松了一口氣。
别的事情他們都不管,就這件事,他們知道,公子陌白同軒轅大帝有不共戴天的仇,而如今,他也報仇了!
笑,終于洋溢在每個人臉上,此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中間那卷厚厚的軒轅兵書上。
這是一本玄青色封面的兵書,扉頁泛黃,無處不散發着古樸的氣息。
這卷厚厚的兵書上面,承載了太多太多東西了。
它本身,一面記載着可一統天下的将兵之道,另一面,記載着修上寒氣十階,大完滿的秘訣!
這個秘訣,關系到了白無殇的一生,也關系到了薇薇,以及夜寶的一生。
這也正是白無殇爲何苦苦尋找了那麽多年的原因。
在場的衆人,都隐隐約約知道,老白之所以對薇薇隐瞞雙重身份是有原因的,而原因跟這卷兵書必定有關系!
可是,真相到底是什麽,也就隻有李嬸最清楚了。
至于薇薇,在衆人眼中,她其實再聰明,都不過是個傻姑娘,她不知道老白還有齊王軒轅澈這個身份,她不知道白無殇是龍族真真正正的嫡親,不僅僅清冷的聲音,還擁有淚痣,而真正的淚痣,在他很小很小的時候,消失了!
在大家眼中,甚至在夜寶眼中,她就隻知道白無殇尋軒轅兵書,就是爲了大完滿,至于大完滿是什麽,她不知道。
此時,所有人都盯着那兵書看,他們都期待着,也都以爲這會是老白揭曉秘密的時候!
至少,他會告訴大家,他到底要軒轅兵書做什麽!
寒氣大完滿确實很厲害,但是有修成妖神厲害嗎?白無殇的天賦已經在這一路艱難的曆程中被完全激發出來了,換句話說,其實他根本不再需要這套兵書的!
一時間,所有人都安靜了!
而被所有人當作傻女子的薇薇,此時那一雙明眸,好不清澈,她沒有看着軒轅兵書,而是看着白無殇!
同大家一樣,這一刻,她所有的疑問都湧上了心頭,至少,至少白無殇該告訴她,他要軒轅兵書的真正目的了吧!
獨獨公子陌白對這一切很陌生,見衆人突然沉默,他笑了,“怎麽,難不成,除了這兵書,還少什麽東西不成?”
“沒有,就這一樣,老白的!”鬼谷子淡淡道。
随即,夜小寶大膽地上前,要去抓那兵書,立馬白無殇的動作快如閃電,一道吸力,隔空取物,一下子抓住了軒轅兵書,力道之狠,誰都看得出來!
老白……這是怎麽了?
夜寶愣了,老白這麽緊張做什麽,難不成老白覺得他會奪這卷兵書不成?
薇薇也愣了,白無殇方才的緊張,無疑會傷夜寶的心。
“爹爹,我隻是……想把它給你。”夜寶喃喃出聲,腦海裏一片空白,再突然的情況他都可以冷靜應對,偏偏是面對他的父親,他辦不到。
這個一貫連細節處都做得完美,又或者可以說,這個一貫在細節處極其寵溺孩子的家夥,剛剛怎麽那麽緊張了?
難道,他緊張的不是夜寶拿軒轅兵書的動作,而是軒轅兵書上藏了什麽秘密?
然而在所有人都不知所措的時候,白無殇突然笑了,敲了敲夜寶的腦門,道,“試試你的反應,真慢!”
說罷,他便将軒轅兵書好不珍惜地随手丢了過去,“好好藏着,要是敢賣了,唯你是問!”
夜寶急急接住,一顆瞬間飙飛上高空的心終于是緩緩落下了。
他捧着後後的兵書,不由得大大松了一口氣,原來是玩笑呢!
吓死他了,若是老白連他都提防着,他還真要約上媽咪找一塊豆腐撞死算了。
“嘿嘿,小子永遠快不過老子嘛。”夜寶樂呵呵笑道。
這時候,大家才緩過神來,皆是無奈笑了。
“白無殇,不待你這麽吓唬人的!”
“就是就是,老白,不厚道,真心不厚道!”
“話說,白無殇,你剛剛那力道,真心的狠絕,連老子都給蒙騙過去了呢!”
……
面對句句調侃,白無殇樂呵呵着,玩世不恭地漫笑,一把将夜寶抱了起來,寵溺地親了親他額頭,問道,“兒子,真吓着了!”
夜寶卻看向薇薇,“真正吓着的是媽咪。”
薇薇将一切看在眼中,也早恍然大悟,無奈地笑了,可是,不知道爲什麽,她心底隐隐不安着,即便知道方才那一幕是老白在玩笑,可是,那種幾近無情的狠絕卻在她腦海裏遲遲揮之不去!“見大家都愣着,開個玩笑,真吓到了?”白無殇柔聲問道。
薇薇搖了搖頭,“沒事,快瞧瞧這兵書上是不是真記載了修煉秘訣吧!”
軒轅兵書上記載修到寒氣大完滿秘訣一事,其實也是傳說而已,從未有人證實過,他們必須謹慎。
聽了薇薇的話,大家才收起所有的玩笑,夜小寶連忙從後面倒翻軒轅兵書。
誰都沒有湊近過來看,連白無殇都沒有,他還是唇畔噙笑,可是,那狹長的雙眸裏分明掠過了一抹擔憂。
薇薇的擔憂,他之前也不是不曾有過,隻是,他沒有辦法呀!
從十歲和神龍定下契約,抹去了臉上的淚痣開始,他就隻有這一個辦法了。
即便存在着不确定Xing,他還是堅定而倔強地一路走到底了!
年代太過于久遠,書頁一大片一大片粘在一起,夜小寶生怕撕破了,肉乎乎的小手,異常的小心。
周遭一片寂靜,就隻有午後的風呼呼吹過。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他的小手上,等待着,隻有李嬸,方才至今皆是眉頭緊鎖,視線始終沒有離開過白無殇的手,那雙方才無情狠絕的手!
那個手法,對于她這個在幽閣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人來說,是如此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