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看似無事,實則對峙着,周遭衆人見,都對巫婆子心生佩服,雖然這是一個老婆婆了,但是,在顧公子面前有如此定力,還是非常難得的!
顧公子是什麽人物,就是蠱七公子本人,這一城霸主都要讓他三分呀!
阿滿婆婆也擔憂地看着,她看不到巫婆子的臉,隻見弱小的背影。
這個刁蠻,倔強,刻薄,幾乎是集中各種不讨人喜歡的特點于一身的丫頭,一直都不被大家所喜歡。
她實在不明白隐公子那麽睿智的一個人怎麽就會瞧上她了呢?
阿滿婆婆也猜不出巫婆子到底有何妙計對此,唯有提心吊膽地等着。
“婆婆,你覺得呢?”見巫婆子不答,顧公子笑着再詢問。
這時,周遭好事之人也開了口,“可不是,婆婆,你有能代表蠱七公子說話,咱們不少人不是沖着競拍來的,是沖着看切肉削骨來的,總不能讓大家失望而歸吧!”
“婆婆,你瞧見兩邊的劊子手了嗎?這兩位師父,刀法可是整個玄蠱之地最好的,今日要是錯過了,就太可惜喽!”
……
顧公子都這樣的态度,周遭的人不起哄豈不都是笨蛋,這場戲不會那麽快結束的,隻會越來越精彩!
顧公子挑眉看着,眼底隐隐掠過了一抹狡黠,耐心等待。
巫婆子瞥了好事之人一樣,冷冷一笑,道:“想看切肉削骨那還不簡單,看一個暈厥的人被切削有什麽意思呢?跟切削一具屍體沒有區别,要看,自然要看最精彩的!”
她說着,上前一步,面向衆人,将面前的亭子一一默數過去,最後冷冷,甚至有些嚣張的視線落在顧公子身上,用無比沙啞蒼老,而又無比低沉的幽幽之聲,道:“這裏一共有七個買家,就算他們全是來湊熱鬧看戲的,我送你七刀,如何?”
這話一出,頓時一陣唏噓!
巫婆子這話是什麽意思,她要送大家七刀?
她要代替這個被拍賣的人挨七刀,切肉削骨的七刀?
她可是這個意思?
顧公子眼底掠過一抹驚詫,還未出聲,下面便有人按耐不住,一個比一個還要興奮、激動!
“說清楚,怎麽個送法!”
“就是,你要送嗎?任由我們選擇七刀?”
“是切肉削骨的七刀嗎?”
“我們可是要看劊子手動手的,一刀都不能少!”……
巫婆子直接忽視了,冷冷看着顧少爺,“你意下如何?我一個大活人跟一個昏厥欲死的人比,你們不虧本吧!”
顧公子突然笑了,“哈哈哈,婆婆,你一個老人家,不合适吧!”
“生死自負?”巫婆子一字一句認真道,透徹的雙眸裏盡是倔強。
一時間,所有人都看向顧公子,決定權在他,能不能看好戲,也取決于他!
阿滿婆婆眉頭緊鎖,想勸,卻怎麽都開不了口,不管她們的身份有沒有被揭穿,至少,至少這是巫婆子利用口舌之争争取來的機會啊,錯過了,可就再沒有機會了!
七刀,切肉削骨,最輕的切削之法都足會是重傷了,重的,那便是直接要了命的!
不僅僅是切肉,還削骨,天曉得這幫人興趣殘忍的人們會如何折騰她!
這可是比淩遲還要可怕的一件事啊!
巫婆子這丫頭怎麽就給擔了下來了呢?她到底心裏在想些什麽呀!
她不是一直很不買薇薇他們的賬嗎?不是一直保持相互利用的朋友之外的關系嗎?
怎麽在這種時候,會替白無殇出頭,替李嬸出頭呢?
還是那麽大的代價!
阿滿婆婆真的不懂這個丫頭,不管是Xing子,還是心底,又或者立場,真的看不透!
顧公子始終沉默着,巫婆子倒是催促了,“顧公子,如何?怎麽,見大活人就不敢玩了嗎?生死自負,不記仇!我說到做到!”
顧公子還是微微笑着,“呵呵,這不是本公子可以決定的,這是大家所決定,本公子得給大家一個交待,不能讓主位貴客白來一趟,既然大家都認同,那麽,開始吧!,七刀,要如何切削,大家來決定吧!”
說罷,他便退到了一旁,好個精明的家夥,把責任推卸得一幹二淨!
七位貴賓湊在一起商量了許久,終于派了一名代表出來,“我們最後決定,就要她一個腳闆!右腳的腳闆!腳闆骨拿出來,我們七人競價,不能讓顧少也白忙活!”
這話一出,阿滿婆婆忍不住後退,險些跌倒,臉色頓時全白了。
一個腳闆,意思就是要切掉腳闆上的肉後,把腳闆骨削挖下來!她隻覺得暈眩陣陣,眼前黑了又黑,完全接受不了!
“不……鈴铛,不可以……不可以……”
話,想喊出,可惜,暈眩得一身力氣頓悟,整個跌坐在暈厥的李嬸身旁,身子都還不停地再晃動,晃着晃着,終究是承受不住這份恐吓,緩緩昏了過去。
然而,面對這樣的刁難,巫婆子卻偏偏要笑得出聲來,那麽倔的一個丫頭,誰都不知道她到底害不害怕,隻見她若無其事地笑着,很爽快,“好,一言爲定,我送你們一個腳闆骨,這個人,我們要帶走!”
話,必定先說明了,說在前頭。
“顧公子,如何?”她認真地問,那麽鎮定,如此的刁難,就算是個男人,都會怯啊!
顧公子眼中分明露出驚詫之色,隻是,很快便消失不見,“難得見如此爽快的老人家,好,本公子答應了!”“來吧!”巫婆子說罷,大大方方的,幹幹脆脆的,一腳擡到高台上,随即出人意料的一手狠狠揚起了黑袍!
黑袍落下,隻見一個十七八歲的小丫頭,身材玲珑嬌小,玉容姣好,靈眸Chun波動,一身鵝黃色衣裳,清麗脫俗。
這怎麽看怎麽像個出身不凡,嬌生慣養的小丫頭,可是,此時她,動作落落大方,幹脆淩厲,表情,倔強而強勢。
全場靜默,連同顧公子的心都咯了一下,愣了許久。
這居然……這居然是不是一個老者,而是一個小丫頭!
這麽一個小丫頭,她何來的膽量,何來的如此的倔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