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頭緊鎖,胡亂系上自己的外衣衣帶,顧不上那麽多,也不再去考慮十三。
反正他牽制着藥叔正好給她逃的機會。
很快,她又瞄準了一個機會!天窗!
而這邊,十三和藥叔仍是一臉和善,好像現在手裏正推辭着一杯茶而不是争奪着一件衣裳。
“天冷,先讓我穿上,有話,咱們好好說。”十三微微笑,一臉無害。
“沒門!”藥叔怒氣早全回來了,冷聲道。
“到底怎麽回事!你什麽意思!”十三就是沒好脾氣,好隐忍,兩句話不到,便怒了。
“流戬,吐了我客房到處都是,鬼谷子,一光了我所有的藏酒,執墨,毀了我所有的藏藥,你說,這幾筆賬要怎麽算?”藥叔的聲音比他還大,還理直氣壯!
“找他們算!”十三脫口而出。
他立馬明白怎麽回事了,他還是比較清楚的,這幫人的酒品都好不到哪裏去。可是,又不是他的錯!
“關鍵是他們全走了。”藥叔硬是壓着怒火,一字一句道。
頓時,十三僵了,而一旁找了機會正準備沖上去的趙雪靈也僵瞬間了。
全走了?!
那幫人闖了禍丢下他們兩個,全走了?!
“這群損友!”
兩人皆在心裏咬牙啓齒的罵!
而就在十三走神之際,藥叔猛地一拽,一下子便将那衣裳拽碎了!
十三還想搶,藥叔卻先着力道,狠狠一拉!
立馬,綢緞飄落,十三絕望了。
“十三爺,多有得罪,等無殇大人等人回來了,我會親自送上衣裳的,還請你委屈幾日!”藥叔認真道,還恭恭敬敬地作個揖,這才轉身離開。
他這是什麽意思?
要那他們當人質?
十三立馬拔劍而起,而趙雪靈也不甘心,手中數枚毒針,蓄勢待發!
藥叔不用回頭便察覺到了背後的動靜,九不管地帶的能人,雖都不怎麽修氣,但是,随随便便都都是寒氣四五階的高手呀!
十三和雪靈兒都沒有動靜呢,也隻見藥叔止步沒瞧見他什麽動靜,突然的,一道淩厲的寒氣便從藥叔腳下狠狠朝他們破來!
猛地寒氣逼人,伶俐無比,兩人立馬後退,那真氣卻直追而來,兩人根本顧不上手上的武器,繼續退!
猛地齊齊跌倒在了床榻上,而就在這時候,突然,一顆藤蔓猛地從藥叔腳下竄出。
趙雪靈可是還有這樣的絕活在手呢!
雖然真正的實力她還沒有藥靈子那麽厲害,還困不住真正的真氣高手,但是對付藥叔還是綽綽有餘的!
藥叔立馬後退,而他身後立馬又竄出了一條荊棘!
藥叔驟然不動,眉頭緊鎖着盯着趙雪靈看,趙雪靈真的不知道自己爲何心虛,總之被盯着就心虛了,不敢看藥叔的眼睛,也懶得管十三,尋思着要逃。
可是,她都還沒有做出決定呢,突然,陸續竄出來的靈藥藤蔓一下子全枯萎了!
“你們等着,我一定把白無殇他們找回來!”藥叔怒聲道,看都不再多看靈兒一眼,轉身就走!
趙雪靈那一個絕望啊,這家夥居然早做準備,布下了毒,毒死她的藤蔓!
藥叔一走,一塊大門闆立馬被覆上來,嚴嚴實實地關注了他們。
毒是吧,她有的是毒不死的藤蔓!
她可以等,等到天黑了,偷偷走!
正要動手,可是十三卻淡淡開了口,“丫頭,還不把衣裳穿好!”
趙雪靈一怔,僵在一旁,她已經把這家夥無視了,難道他不是也把自己無視了嗎?
“還愣着做什麽?”十三沒好氣道,像是命令!
“關你屁事!我就不!”靈兒冷冷問道,就沖着他方才那麽怒那麽冷的口氣,她就不想理他了。
原本就沒打算理的,現在更不想理。
“你!”十三怒了,這丫頭賭什麽氣呢!他都還沒有開始跟她算賬呢,好端端的跑到他房間裏來做什麽?
雪靈兒沒有理睬他,趴着在窗台旁,她等,等晚上了,自己一個人溜走,也不跟藥叔大動幹戈,否則真傷了和氣,她就一個人偷偷走,不帶這家夥,讓他自己當人質去!
見趙雪靈不語,十三更怒,終忍不住,怒吼,“你吃飽沒事跑我房間裏來幹什麽?”
一直,一直都沒有提及這件事,就算藥叔在,也是忽視了兩人同屋同榻的事情。
這家夥就一定要提起嗎?
她還是沒有回答,不是不答,是真的沒有想要要怎麽面對這件事,要怎麽來跟這家夥讨論這件事,證明某件事到底發生了沒有!
見趙雪靈還上不答,十三更是火上加火,這件事必須澄清清楚!
“趙雪靈,我跟你說話呢!”十三又怒聲。
趙雪靈還真跟他杠上了,就是不語,連看都不看他,别過頭,看着窗外的侍衛。
“你到底聽到沒有!”十三猛地獅子吼。
這一聲,這樣的語氣,這樣的聲調,她知道自己這輩子是栽在這樣的聲音裏了,再也回了頭了!
一遇獅子吼誤終身!
終究還是回頭朝他看了過去。
“到底怎麽回事?不都在後院嗎?”十三怒聲,很認真。
“你醉了我也醉了,天曉得怎麽回事。”趙雪靈回答得很不在意,似故意要惹他。
“你可以認真一點嗎?這是大事!”十三怒道。
“我當沒發生過,就不是大事!”趙雪靈還是那漫不經心的樣子。
“一個女孩子家,醉酒到别人房裏來睡,還不是大事,那什麽是大事!”十三立馬質問,這怒聲,分明是氣急攻心!
可是,氣也沒有靈兒心裏的氣吧!
這家夥如此的質問他,是不是該瞧瞧這裏,瞧瞧這間房間是誰的呀!?
他有什麽資格來質問她,他一點兒資格都沒有!
雪靈兒氣得又狠狠别過頭去,十三卻大步而來,忘記自己是光着膀子的,直接就站在雪靈兒身旁,一把拽起了她的手!
猛地,雪靈兒狠狠掙開,冷聲,“夠了,這種事對你來說或許很重要,但是看,對我來說,沒必要這麽緊張,我們什麽都沒有,就是同在一張榻上睡了一覺而已,單純的一覺而已,我沒有碰到你,你也沒有碰到我,就這麽簡單!”
她好兇好兇,可是即便再兇,她也是在跟他解釋,讓他放心,不是嗎?
她知道他對這種事的在意,對于同人親密,尤其是女人,非常的反感,她都不提了,都要當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了,他還想怎麽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