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肆意的笑,痛快的笑,無所忌憚無所顧忌的笑!
卻,突然!
一個釀跄,隻見原本頂天立地站着的人同那巨大的酒缸子一并摔了下去!
猛地,巫婆子分明要起身了,可是,還是沒有!
冷冷地看着,看着鬼谷子重重摔在一地碎片之中,還有半缸的美酒,緩緩流淌出而,不一會兒便被凍成了冰,隐隐可見絲絲血迹,他難免會被碎片割傷!
隻見他仰躺在一地碎片之中,一片酒氣之中,仰望棚頂,一動不動!
侍從立馬要來攙扶,他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眼珠子有些直,身子很僵硬,任由侍從怎麽攙怎麽拉都一動不動!
這到底是怎麽了呀!
而她,遠遠地看着,目光還是那麽冷那麽冷,就是看,不再有什麽反應!
“沒有醉死也得摔死!”藥靈子好不歹毒!
她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冷哼,“總比老死好。”
“你!”藥靈子氣結,正正被戳中要害!
她沒有再理睬藥靈子,見他遲遲不起,還真就狠心低下了頭!
“怎麽,不過去瞧瞧?”藥靈子冷哼,她其實還可以動的,也不知道她是傻還是倔,都這樣了還端着什麽架子,擺什麽臉色。
“死了更好!”她聲冷如冰,埋頭在膝蓋中,不看了就是不看了!
棚子裏的侍從皆是着急。
“怎不嗎?”
“要不找主子去吧!”
“應該還有氣吧!”
……
你一眼,我一語,誰都不知道怎麽辦!
這時候,一個小侍從小心翼翼上前去,纏着手要去探鼻息!
恰恰就是在這時候,猛地,鬼谷子雙腿一阻力,整個人都彈了起來,直接沖破了茅草棚,高高淩空而上!
怎麽回事?
衆人又驚,連忙跟上去。
隻見,隻見漫天飛雪之中,白衣男子一青竹劍,一酒葫蘆,淩空而醉,淩空而舞!
劍随着人動,人随劍走,酒葫蘆從劍把一劃而落,懸在劍尖處。
他邪佞揚笑,動作放慢,優雅地輕輕一挑,酒葫蘆立馬淩空躍起,他不緊不慢,優雅收劍,一個轉身,長劍直刺上空,看都沒有看,竟準确無語挑住了酒葫蘆的繩索,長劍一落,一手提壺,一口痛快!
不曾有人見過他這樣的劍術,似術,似舞。
在紛飛的大雪之中,似緩緩落下的醉仙!
一個個看得目瞪口呆!
包括,藥靈子!
這樣的劍術,沒有殺氣,也罷淩厲,隻有醉意,隻有優雅!
誰會料想到就是如此的優雅,鬼谷子白衣身影緩緩落地,近了,突然酒葫蘆高高抛出,人持劍倒頭栽倒而下!
白雪紛飛,白袍飄揚之中,分明看到了一抹紅!
炙火一般的紅,火豔豔的紅!
是花瓣不小心粘了衣裳,還是其他呢?
猛地,劍尖刺入地,劍體铿一聲響亮!
白袍盡數飄落,隻見他額頭上盛開出了一朵妖紅無比的火焰!
谪仙之容,露出了妖邪之色!
令看了,即便忍不住心生畏懼,卻又忍不住想看,控制不住移不開眼睛!
寒冬之中,白茫茫的世界之中,猛地,從他身上爆發出了一道沖天而上的火光!
鋪天蓋地,排山倒海!
炙熱,妖紅,熱烈,形容不出來的波瀾壯闊!
竟是連漫天的白雪都在紅光之中,憑空消失了!
白雪被染整了火紅,似寒冬退去,盛夏降臨,明明知道是錯覺,卻那麽那麽的真實清晰1
而他,就在這火光的中心,早又一次淩空而上,握住酒葫蘆,痛苦的醉飲!有誰,想得到,他有這般的酒量!
有誰,想得到,他有這般的豪爽!
有誰,想得到,他有如此優雅的劍術!
又有誰,想得到,他可以在這般優雅醉态之中,爆發出體内一直一直潛伏着的牽制,他可以在這個瞬間晉級到了炙氣九階!
是在,九階,額頭上火焰,同慕容薇的一摸一樣,那麽妖紅、炙熱,神秘!
他爆發出的炙氣不再是氣,也不再是火光,而全部全部都是火!炙火!
炙氣九階,相當于是九州至尊的水平了,遠遠勝過于聖殿任何一位長老!
若是白無殇沒有掌控天雷閃電的能耐,此時的他,連白無殇都比得下去啊!
在九州才幾人?
炙火之王,慕容薇,接下來就是他了,就三個人而已!醉,抵過了一切的欣喜,又或者,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吧!
他還是醉着,醉意爛漫,醉态優雅!
收起酒葫蘆,一手持青竹長劍,一手負于身後,憑空舞劍,好不自在!
“這小子,大難不死,白白撿了便宜!”藥靈子的話好酸!
炙氣九階意味着什麽,他鐵定比别人更清楚的!
巫婆子卻是面無表情,白了他一眼沒說話,又蜷了蜷身子,仰頭遠遠看去。
棚子裏的侍從,根本站不住,有慌張,也有驚喜。
“怎麽辦?這會不會出事?”
“要不要告訴無殇大人,這份責任,咱們擔不起!”
“是隐公子讓我們去搬酒的,無殇大人說過,見隐公子如見他,咱們能不從嗎?這責任,不該推在咱們身上啊!”
“說那麽多沒有用,這是晉級了吧,應該沒事,咱們還是去報吧!”
一群侍從面面相觑了好一會兒,終于是齊齊往客房那邊湧了去。
此時,客房這邊是那麽的安靜,睡的睡,聊着聊,吐的不知道還有沒有在吐,而摔東西那邊已經悄無聲息了。
那麽那麽的安靜,安靜都侍從們都不敢做聲。
而白無殇和薇薇房間裏,薇薇早就起了,開窗一看,天都快黑了,補了一天的眠,再睡下去頭就會疼的。她穿戴整齊之後,就坐在梳妝台前對鏡梳妝。
難得有這麽清閑的時刻,好好的對鏡自照一番。
榻上,無殇大人睡得正沉,入睡之後便再沒有醒來過了,唇畔若有若無有些笑意,臂彎裏被塞了個枕頭,分明是薇薇的惡作劇!
“嘭……嘭……嘭”好小心翼翼的叩門聲。
難不成還有比她早醒的嗎?
這來敲門的是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