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薇一路憂心忡忡,總覺得在周家這件事太過于蹊跷了,周嘯天如果真的是那個黑衣人,怎麽可能這麽容易就放過他們,而且讓他們把周墨歌帶了出來?
正要各自回屋休息,任範卻着急大家到他房裏去,神神秘秘,有些着急。
所有人都到,就流戬一人在驿站外守着。
“大财主,最好是大事,否則打擾了老子……”鬼谷子話未說完,任範便急急從周墨歌包裹裏取出了一個錦盒,對白無殇道,“無殇大人,這東西,你一定眼熟!”
“呵呵,這麽神秘,大人我能看得上眼的東西可不多。”白無殇笑着,不經瞥了周墨歌一眼。
“這是我周家的傳家之寶,爹爹之前誣陷任哥哥偷了這東西,這一回我索Xing就偷出來給他,反正已經被誣陷了,不偷白不偷!”周墨歌笑着說到,離開周家,一路行歡聲笑語,是個很開朗的女孩子。
“傳家之寶,你怎麽得到的?”慕容薇蹙眉問道。
“這東西就在我爹爹藏寶室裏,我自小就知道。”周墨歌說着,緩緩打開錦盒。
見了裏頭的東西,所有人都驚了!
“果真眼熟呀!”白無殇笑着,将那副絲錦畫取出,小心翼翼展開鋪在桌上。
“她剛剛在馬車上給我看,我就想告訴你們了,無殇大人,這東西,注定是我們的!”任範說道。
“墨歌,隻是這東西的來頭嗎?”白無殇摩挲着絲錦畫,挑眉問道。
“該問的我都問了,這東西原本是一套的,全屬周家所有,後面是被盜了大半。”任範說道。
“墨歌,你周家這東西,又是哪裏來的呢?”白無殇又問,這絲錦畫正是那副屏風畫缺失的部分!
“聽我爹爹說是祖輩傳下來的,至于怎麽來的,我也不知道,小時候聽爹爹說過,淡淡這絲錦就十分名貴,這上頭的畫藏着寶藏的秘密。”墨歌說道。
“你知道是什麽寶藏嗎?”白無殇繼續問。
“任哥哥說是流沙國的寶藏,不過,我爹爹說這裏頭藏的是天下的寶藏。”周墨歌說道。
“還說了什麽?”軒轅離連忙問道,鬼谷子在一旁雙臂雙胸,靜默看着。
“說了好多,不過我都記不起來了,都是小時候的事情,好像還說周家是因爲這東西才成爲士族的,祖輩的時候,皇室也是因爲周家有這樣東西,爲讨好周家才賜給周家封底的。”周墨歌一臉思索的模樣,想了想,搖了搖頭,“我就隻記得這麽多了。”
“你小時候看到的,是一摸一樣的圖嗎?”白無殇再問。
“當然不一樣,我小時候看到的圖是完完整整的,有三尊大佛,我五歲的時候,周府遭竊,這東西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那以後爹爹就很少在談起這件事,而且也不敢讓皇室知曉。”周墨歌說道。
白無殇看了慕容薇一眼,慕容薇遲疑了一下,還是取來了之前任範交給他們那副絲錦畫來。
“這……這……是你們偷了我家的寶貝!”周墨歌大驚,怒聲說道。
“這是我一個手下幾經周折買回來的,我也不知道這是你家的東西。”任範連忙解釋道。
“這麽……你們要這個東西,有用?”周墨歌蹙眉,任範一開口,她就不生氣了,似乎任範說什麽她就信什麽,任範說他們還不能以夫妻相稱,因爲婚禮還沒有辦,她就真的不計較了,隻要跟着他就成。
“嗯,一會再跟你說。”任範說道。
周墨歌立馬點頭,乖巧極了。
慕容薇将兩副畫一拼湊上去,頓時,白無殇和軒轅離立馬大怔,而鬼谷子急急湊了過來,忍不住罵娘,“***,就是這東西,白無殇,四個,沒錯!”
畫作上,三尊巨大的佛像一字排開,佛像下方蓮花座内分别藏着三個八重寶函,分别是紫金,白金,玺銀三色,而圖上四周,抽象的意象中,零散的各種佛國法器中,零零落落了好些獨立的寶函,并不是一整套而,而是零散開的,一個個數過去,正好是八個,全是鎏銀色!
“除了這三個,圖上的意思,第四個究竟在哪裏呢?”軒轅離脫口而出。
“不管在哪裏,一定是在地宮裏。”慕容薇說道。
“任哥哥,你們再說什麽,這些八重寶函,真的是寶貝?”周墨歌不解地問道。
“你也知道這是八重寶函?”白無殇又問道。
“爹爹說過,這個東西是流沙佛國用來裝佛骨的東西。”周墨歌答道。
“他還說了什麽嗎?”白無殇又問。
“我一時也想不起來,好像就這麽多了,”周墨歌也不知道是不願意說,還是真的忘了,一臉糾結。
“墨歌,你知道什麽就說,他們都是我朋友,這東西對我們來說很重要,這可能是一份指示圖,提醒我們寶物在什麽地方。”任範解釋道。
“寶物,這東西真的可以幫人找到寶貝?”周墨歌驚詫不已。
任範想回答,看向白無殇,很是爲難。
“呵呵,怎麽說周姑娘也出了一份力,大财主,咱們要的東西到手了,我加你一份抽成,隻要你能保證她守口如瓶,如何?”白無殇爽快地說道。
“我一定什麽都不說出去,隻要你不虧待任哥哥!”周墨歌機靈得很,連忙說道。
“我們這回是去流沙尋寶的,就是要找圖上這四個八重寶函。”任範這才解釋道。
“這個四個八重寶函有什麽用?裏頭藏了寶貝?”周墨歌好奇地問道。
“一共有八個寶函,要等八個寶函聚集了,才能知道寶貝在哪裏。”任範說道。
“八個?那你們現在就隻找到這四個?”周墨歌問道。
任範看向白無殇,見白無殇沒說話,便道:“嗯,目前就知道這四個的下落。”
聽了這話,慕容薇和軒轅離相視一眼,都沒說話,他們手上一金一玉兩個寶函都藏在她的工具箱中,白無殇應該是沒有同任範說起吧,不關系到流沙這回的行動,以白無殇的Xing子,不說是正常的,說了才有怪。
“那我可以……可以跟你們一起去找嗎?這個地方看上去好美,富麗堂皇的,一定是很尊貴的地方吧,是流沙的皇宮嗎?”周墨歌天真的問道。
“呵呵,當然可以,周姑娘,你要是知道關于這幅畫的什麽,一定要跟大家說。”白無殇眯眼笑着,可好看了。
周墨歌看得連連點頭,笑着道:“大哥哥你笑起來真好看。”
“大人可比你大太多了,當不了你哥哥,叫我無殇大人吧。”白無殇說道。
“我可以想她那樣叫你老白嗎?”周墨歌問道,指向慕容薇。
慕容薇一怔,這小姑娘不會真被她說中了吧,一離開周家接觸的人一多,就移情别戀了?
“不可以,她跟我的關系,就像你跟你任哥哥的關系一樣,懂嗎?她比你害羞多了,不敢叫我白哥哥。”白無殇笑着,逗小孩子一樣,說道。
白哥哥?!
慕容薇轉身想吐,軒轅離看着她誇張的樣子,笑着,眸中一抹疼痛獨自隐去。
“那爲什麽你們手上沒有帶什麽信物?”周墨歌還是天真的問道。
“這個不是……”慕容薇正要解釋,白無殇打斷,又道:“我跟他的關系,還跟你和任範的關系不太一樣,我們的兒子都六歲了,懂不。”
慕容薇心頭一緊,一股酸楚立馬湧上心頭,這個家夥總是不經意間會給她很多很多溫暖。
夜寶要是在多好呀!
這是他出生至今,第一次有人願意承認他是兒子呀!
白無殇雖然衣服玩笑的痞子樣子,甚至有些調戲周墨歌的味道,可是不管是慕容薇,還是周圍的人,全都知道他的意思:大人我有家室了,你離大人我遠點吧!
任範有些尴尬,拉着周墨歌,道:“我送你回房吧,”
周墨歌仿佛什麽都沒聽懂一樣,還是笑着,看向慕容薇,道:“我明白了,你們是真正的夫妻了!”
慕容薇回以淺笑,很是優雅,不動聲色,心下卻戒備四起。
任範和周墨歌走後,他們四人立馬圍上那絲帛畫,好一番讨論,深夜裏才散去。
白無殇和慕容薇坐在屋頂上,仰望在帝都看不到的滿天星辰。
“老白,拿周墨歌當人質,小心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慕容薇低聲。
“你沒去過流沙國吧。”白無殇問道。
“嗯,這跟周墨歌有關系嗎?先談正事。”慕容薇說道。
“流沙是一個沙漠隔壁和綠洲花園間隔并存的地方,可以遊玩的地方太多太多了,這一路上你就盡情玩吧,其他是不用擔心,至少,到流沙皇城之前,不用太擔心,有大人我在呢!”白無殇偏頭看她,狹長的雙眸眯着,痞笑濃濃。
“你是不是知道什麽了?周嘯天若是那個黑衣人,那麽周墨歌鐵定是卧底!否則我們不可能這麽輕易能把她帶出來!”慕容薇認真說道。
“呵呵,卧底,卧底又怎麽樣,卧底多着呢!”白無殇說着,轉身枕在她雙腿上,慵懶懶翹起二郎腿。
“你這是什麽意思?”慕容薇頓驚!
白無殇無奈,緩緩抽出袖中一份信函,輕輕一揚,慕容薇立馬閉了嘴,所有重要不重要的事情,全都丢到一旁,這封信才是最重要的!
她的寶貝兒子都好久沒來信了!
……喵喵分割線……
夜深人靜的南诏萬重大山,正是各種野獸毒蟲出沒的地方,趙雪靈懶懶倚在大樹上橫生的樹幹上,雙手枕着後腦勺,雙眸睜得老大老大。
火鳳青龍在一旁伺候着,兩人一個推脫來,一個推脫去,誰都不敢先上前。
從夜小寶被關入蛇窟後,就再沒見主子笑過了,整日什麽都不做,就守着在蛇窟外頭。
小步青緩緩地從樹葉裏爬了出來,蹭了蹭趙雪靈的手,緩緩爬到她身上,在她腹上蜷縮成一團,居然發成了低低的嘶嘶聲,在深夜的寂靜裏,似哀傷的抽泣,又似一曲相思。
“死開!煩死了!”趙雪靈突然的怒意,狠狠将小步青掃開,猛地做起,怒聲,“老娘不可能救他出來的!”
小步青挂在樹枝上,突然變得兇猛,一個勁沖她吐信子!
“呦呵!你這小東西長膽了!敢這麽兇?”趙雪靈挑眉,伸手過去。
小步青立馬就退,膽子終究不夠大。
“你這小樣比你主人還需要去蛇窟裏壯膽!”趙雪靈說着,一把握住小步青的,一躍下地,大步往蛇窟洞口去!
蛇口的洞口隻容一個人通過,根本不設門,即便是百毒門的弟子都不敢進去。
這個蛇窟存在的時間同百毒門存在的時間一樣長,進去後能夠從另一側出來的人區區可數,而且,最近出來的一個已經是十年前了,天曉得這十年裏蛇窟又吸引了多少毒蛇來,又增加了多少數量!
小步青确實膽小,是百毒之王,又是步青王,居然會害怕這個蛇窟,從夜寶進去至今,它就沒敢接近過!
此時被趙雪靈握在手中,正瑟瑟發抖得不停,蜷縮起身子,腦袋和尾巴糾纏在一起。
趙雪靈沒有絲毫遲疑,十分豪爽潇灑地将它揉成一團,随手丢了進去!
“嘶……”很快,嘶叫聲一下子淹沒在黑暗中!
趙雪靈拍了拍手,心情大好,轉身就要走,火鳳連忙上前,“主子,現在……可以放心了吧。”
“有什麽可以放心的,老娘的一貫很放心。”趙雪靈說得理所當然。
“主子,一條步青王抵得上十個蛇窟,你就放心吧。”青龍笑着說道。
“老娘一貫很放心!讓開,累死我了,睡覺去!”趙雪靈說着又要走。
“主子,門主找你好幾天了,你就過去問個安吧,要不奴婢會遭殃的!”火鳳哭着跪了下去。
“不去,什麽狗屁親事,他娶了個南诏的公主就算了,還要把我嫁給南诏老王,他就不怕**嗎?”趙雪靈冷冷問道。
“主子,噓……這話可不能亂說!”青龍連忙提醒。
“不去不去,老娘這麽大嗓門,吼一聲,老家夥萬一被我吼死了,南诏豈不會大亂!”趙雪靈冷笑,踢開跪着攔路的火鳳,大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