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殇正又要開口呢,誰知軒轅離卻冷不防怒吼,像吃了Zha藥一樣,“給本王滾開!”
白無殇一怔,識趣地退到一旁。
軒轅離大步走進,氣呼呼地坐下來,猛地灌水,仿佛受氣的不是慕容薇,而是他,這究竟怎麽了?
慕容薇抱着夜寶,瞪了白無殇許久,眼眶都紅了一圈,這才大步走來,一言不發從他身旁而過。
“怎麽了,夜寶怎麽還在睡?”白無殇納悶地問道。
這不問還好,一問慕容薇又折了回來,仰頭瞪了他一眼,竟冷不防一腳狠狠朝他腳上踩了去!
不,确切的說是不踩的,而是跺的。
單單就一下,疼得白無殇嘴巴大張,疼痛聲都喊不出。
“叫你該出現的時候不出現,叫你不該出現的時候來擋路!”慕容薇狠狠地說道,又一腳跺下去。
白無殇真的有做出躲的動作的,可是硬是沒躲過,硬生生又挨了一腳,疼得他額上青筋全你暴了出來。
“說!誰欺負你了,大人我現在就替你報仇去!”白無殇大聲說道,正義凜然。
“誰都欺負我,是個人都欺負我,不是個人也欺負我,全世界都欺負我!”慕容薇說着,将夜寶交給他,低着頭,左右兩腳拼命地踩拼命的跺,口中喃喃,不知道說些什麽。
白無殇抱緊夜寶,咬牙忍着疼,不再有退避的動作。
慕容薇徑自喃喃,左腳起右腳落,一腳踩得比一腳重,一直一直繼續,并不見白無殇臉上那疼痛早就散盡,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心疼,他任由慕容薇踩着,高高抱着夜寶,俊美無濤的側臉溫柔地摩挲着夜寶蒼白的小臉,唇畔緩緩勾起了一抹笑意,是鮮少在他這張臉上見過的無奈。
“慕容薇,你等着,我進宮問我母後去!”突然,軒轅離猛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說罷就沖出門外去。
慕容薇這才停了下來,氣喘籲籲的。
“薇薇,你們這到底怎麽了,十三爺又怎麽了?”白無殇怯怯開了口。
慕容薇還是喃喃自語,低下頭,腦袋猛得抵在白無殇胸前,逼得他繞過她的身子,伸直雙手捧着夜寶,幸好這孩子昏睡不醒,否則一掙紮鐵定掉下。
“慕容薇,你敢不敢說大聲點?”白無殇問道。
“敢!軒轅澈又因爲我跟軒轅烈識破臉了,他這麽護着我,隻有一個可能,他知道夜寶是他兒子了,他知道我就是慕容紫了!當年慕容蘭的陰謀一定不簡單!”慕容薇大聲說道。
“有沒有另一種可能……他……喜歡……你呢?”白無殇怯怯問道。
“不可能!早在延禧宮的時候,軒轅烈早就懷疑了,所以這一回思妃出軌他才大做文章!”慕容薇又是大聲,說罷揚起了頭,道:“白無殇,你人脈廣,幫我個忙,把夜寶送走!送到天涯海角去,誰都找不到他!”
“大人我……舍不得。”白無殇很認真地說道。
“我是認真的!”慕容薇還是大聲說道。
“夜寶不會願意的。”白無殇說道。
“趁他還沒醒,趁軒轅烈還沒有動作,馬上送他走!”慕容薇果斷說道。
“那你呢?”白無殇問道。
“留下來,等……”慕容薇眯眼,咬牙啓齒。
“等什麽?”白無殇又問道。
“等終有一日,踩着狗皇帝的腦袋踏上軒轅的金龍寶座!”慕容薇幾乎是怒吼的。
下一刻,白無殇猛地捂住了她的嘴巴,眸中盡是複雜。
慕容薇這麽一吼,似乎用勁了多有的力氣,腦袋抵在白無殇胸前,雙手無力垂落,一步步往前走,逼得白無殇不得不一步步後退,最後抵在了牆壁上。
慕容薇沒說話說話,雙手緩緩地,輕輕地,有些小心地,擁住了他的身子,腦袋一偏,不再是抵着,而是小臉貼在他胸前。
靜默無話。
他那狹長雙眸裏的痞笑漸緩漸暖,低頭看了看她,有擡頭看了看一直被捧着的夜寶,眸中的寵溺早就濃到了極點。
“白無殇……”突然,慕容薇淡淡開了口。
“嗯。”他安靜應道。
“白無殇,把夜寶送走,然後,我們盡全力去找兵書,我們不争财,争軒轅,好不好?”慕容薇淡淡問道,聲音雖淡,卻自有一股倔強和堅強。
曾經想過,這一世應該能過得自在一點,卻不料,依舊是奢望。
既然不得不去争,那就幹脆争到最強最高的那個位置。
“不好。”白無殇亦是淡了聲音。
慕容薇猛地仰頭,死死盯着他看,一張被毀了一半的小臉,竟可以倔強得如此美麗。
“不争軒轅,争天下。軒轅,瀚國,流沙,殇國,南诏,你敢不敢?”白無殇笑了,聲音輕輕郎朗。
慕容薇亦笑,“你若敢,我奉陪到底!”
“我在南诏有位好友,把夜寶送到南诏去,那裏大山重重,雨林衆多,要尋人并不容易。”白無殇說道。
“是什麽人?”慕容薇問道。
“雪靈兒,南诏百毒門掌門的小女兒,很講義氣,是可以放心的人。”白無殇說道。
“馬上就走,這件事誰都瞞着,包括軒轅離。”慕容薇說道。
“大人我親自送走,記住,銀玲和寶兒回來,千萬不可提起。”白無殇提醒道。
“爲何?”慕容薇不解,這兩個貼身婢女已經失蹤很久了。
“不是說不讓任何人知道嗎?”白無殇笑着。
慕容薇還是蹙眉看着他,“你這幾日又跑哪裏去了,不是說好一起到大赢家去的嗎?”
“薇薇,你再不放開大人我,夜寶就保不住了。”白無殇笑着,避開話題,望向被他高高配額捧着的夜寶,他那雙手不僅是手背上,就連同手臂全都浮了青筋,酸到極點。
慕容薇一愣,這才意識到自己正撲在人家懷裏呢,立馬松手後退!
白無殇着急着,并沒多耽擱,帶着慕容薇便從後面出王府。
而此時,皇宮裏,軒轅離正和東太後鬧得不可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