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恐怖的是他突然醒來,發現自己赤身裸身,而她已經不見了。
最驚悚的是他突然醒來,發現自己赤身**,而她和他的衣裳全都不見了。
最不期望的是,她穿着他的衣裳,慢慢靠近赤身**的他的時候,他突然醒來,轉過身來。
慕容薇一顆心都提到了桑門口,似乎過了一個千年才在白無殇身後止步,他一定不是睡着了,一定還昏厥着,她的指尖輕輕觸了觸他的手臂,見他沒動靜,這才小心翼翼将他側躺的身子扳直。
即便昏暗中,什麽都看不清楚,她還是看向了别處,先小心翼翼替他穿上亵褲,這才敢正視他,徑自兒頓了許久,平穩了呼吸,終于恢複了醫者和殺手這雙重身份該有的冷靜和職業感。
她取來手電,認真地檢查了他上身的還有好幾處沒有消下去的紅腫和一大片一大片小紅疙瘩,眉頭微蹙又替他把了把脈,思索了須臾,竟是同方才的膽怯完全兩種狀态,她一把撅起了他的下颔,用力一捏,逼迫他開口。
白無殇似乎沉浸在這樂趣中,還不願意醒,懶懶側身便躲開了她的小手。
慕容薇沉默遲疑着,原本想檢查一下他的舌頭,卻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的唇,方才在水中他爲她渡氣的時候,他的唇是如此的冰涼,而現在呢?
他的體溫已經恢複了,是不是他唇上的溫度也溫暖了呢?
她思索着,身子小心翼翼從他身後欺了上去,一手撐在地上,一手緩緩伸到他唇畔。
是是,就在她要觸到他的雙唇時候,白無殇竟冷不防睜開了雙眸,戒備地看着她,脫口而出,“慕容薇,你要做什麽?”
慕容薇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卻還是怔了下。
白無殇起身,離她老遠,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又看了看自己,誇張地驚慌,道:“慕容薇,你對大人我做了什麽?”
“什麽都沒做,我的衣服濕了,你的幹得快,借用穿一會兒,你又毒發了,我拖了你的上衣檢查,身上的紅腫比上一回厲害,幸好你熬得過去,否則你一旦撓癢,非得撓得你一身皮膚潰瘍爲止。”慕容薇是如此的淡定,方才替他穿好亵褲後,她就想到這個借口了,幸好沒有幫他穿上上衣,上衣可麻煩着,替他穿的時候他醒來,可不比現在好解釋。
白無殇一臉狐疑,将信将疑,仍是上上下下打量着她這一身金燦燦的蝴蝶結低胸短裙,沒想到一件男Xing外袍居然可以被她穿出這樣的風情來,雖然尺度是他所接受不了的,不過在他面前穿他還是十分樂意的。
“不信拉到,你是男的我是女的,我能占得了你什麽便宜,你别得了便宜還賣乖,不許老盯着我看!”慕容薇一手護胸,臉不紅心不跳,冷冷說道。
“這衣服貌似更合适你,賣個你一千錠金子,如何?”白無殇笑着問道。
“我不稀罕,等上岸了一定洗幹淨還給你,剛剛的診斷費,急救費加起來算你三千錠金子,按照百分之五十的日息算,上岸了記得給我。”慕容薇仍是冷冷的語氣,還真一點兒不心虛。
“之前按指答應了要爲大人我熬藥解毒,這一回可是你失職,呵呵,雙手空無一物,你是怎麽急救的呢?”白無殇問道。
“過來,我看看你的舌頭,這湖裏你隻觸碰到鹹水和那食人鳄的血,感染源最有可能是這鹹水。”慕容薇說道。
白無殇走了過去,慕容薇又道:“低頭。”說着,伸手還是想觸碰他的雙唇。
隻是,白無殇可不配合了,直起身子,淡淡道:“這裏不能碰。”
“爲什麽?”慕容薇不解,隐隐不安。
“觸到的便是吻,吻是留給我心愛的姑娘的。”白無殇十分認真,深情款款地說道。
“沒空跟你開玩笑,過來!”慕容薇蹙眉。
“走吧,先尋出口,我們必須盡快上岸。”白無殇卻轉移了話題,徑自在一旁石壁上摸索。
來日方長,慕容薇不想太刻意,淡淡道:“怎麽現在想上岸了,你在水底躲那麽久,那食人鳄是你殺的吧。”
“差點死在你手上,你那武器好生厲害,如果不是那畜生突然竄出來,你就見不着大人我啦。”白無殇打趣地說淡了之前的驚險。
槍林彈雨,馴獸群中摸爬滾打過的慕容薇自知其中兇險,她驟然淩厲問道:“明明說好看到信号才下水,爲什麽提前下水,而且搶到了我前面?還有,你明明會閉氣功,爲什麽不跟我說?”
“誰知道你有那麽兇猛的武器,更不知道這麽大型的食人鳄會被無聲無息養在這裏。”白無殇聳聳肩無奈說道。
“這些都是借口。”慕容薇仍舊淩厲着。
白無殇笑着,還是那吊兒郎當的樣子,道:“其實嘛……大人我還不是怕你危險,先幫你開路,想給你個驚喜嘛。”
慕容薇狠狠瞪了他一眼,已經不想再跟他繼續這個話題了,她道:“這湖底有水墓,龍嘯的話應該不假,我剛剛看到在湖壁上看到一個鐵門,應該是當初建造陵墓的時候留下的通道,這個湖隻能說是内陸鹹水湖,并不算瀚國還系,這座墓應該是湖水幹涸的時候建造起來的,爲了掩人耳目,而故意取了瀚海湖這個名字,甚至制造了各種難過謠傳,你要的東西,十有八九就在這裏面。好不容易進來了,爲什麽不找呢?上岸後再下來,這樣的水深,一樣是占不到多少優勢,這不是你的風格。”
“我身上的傷……撐不住。”白無殇淡淡說道,不經意看了她後背一眼。
慕容薇十分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道:“我替你把過脈了,一切正常,難不成你要輸給我這麽個女人?”她說罷,拾起了一旁的手電,還不待白無殇開口呢,頓是驚詫道:“這東西有人動過,之前還好好的,這明顯是被捏得變形的!”
白無殇頓是望天,恍惚間真的看到了頭頂一群烏鴉哇哇叫着飛過。
“不太可能,如果有人進來了,爲何隻動你那寶貝,我們倆還安然無恙?”白無殇很認真地問道。
“可是,真的不一樣,我剛剛暈……”慕容薇險些說漏嘴,她剛剛疼暈過去他可不知道。
“你剛剛不是一直都在嗎?人來了你會不知道?這死人墓裏别盡說瞎話。”白無殇居然沖她翻白眼。
而慕容薇居然也不敢再多計較了,點了點頭,“我剛剛确實一直都在,應該是被水沖進來給撞壞的吧……幸好還能用。”
她說着,大亮了手電,沖他笑了笑。
兩個人各自心懷鬼胎,也沒多聊,徑自在牆壁上摸索着尋找出口。
一會兒,還是慕容薇先開了口,“嘿,我說認真的,好不容易下來了,還是找了東西再上去,而且現在上頭也……不是很太平。”
“怎麽回事?你上岸了那麽久,怎麽是甯然的人下水,他沒欺負你吧?”白無殇問道,語氣隐隐有些急,而眸中掠過的陰鸷卻十分明顯。
慕容薇邊橋敲扣着石壁,邊淡淡道:“好死不死遇到了德妃,那會兒我以爲你出事了,一慌張就慌龍嘯落水了,甯然就帶人來,我則乖乖跟德妃走喽。”
“她讓你走你就走嗎?”白無殇問道,有點兇。
“她說了,龍嘯不在,她就是這宮裏的主子,我區區一個院使大人,能不聽她的嗎?”慕容薇理所當然地反問道。
“龍嘯不在,她怎麽就是這宮裏的主子了,這是瀚國,難不成她是瀚國的王後還是太後不成?”白無殇又問道,很生氣。
慕容薇倒是沒怎麽放心上,一邊摸着石壁,一邊道:“人家還說了,瀚國的神是軒轅,他的夫君是齊王,是齊王在皇上面前多次保下瀚國的,她莅臨瀚海湖是瀚國的殊榮。”
白無殇冷哼,淡淡道:“你跟她去做什麽了?”
“審,審是不是我殺了龍嘯的,我逃了,讓銀玲引開甯然他們,阿寶護送我到湖邊下水。”慕容薇問着,不敢告狀道:“阿寶和銀玲好氣魄,“以爲她害了你,差點沒殺了我。”
“德妃逼供了嗎?”白無殇冷冷問道。
“空的!”慕容薇卻低聲,驚喜無比,“一定是另一間石室,如果是湖水,會有很大的水壓,一定不會是這樣的聲音。”
白無殇暗驚,這個女人懂的不比她少呀。
“是石磚的構造,要是有硬物一定砸得破。”慕容薇認真依舊。
“薇薇,德妃欺負你了,咱們記着,到時候一并讨回來,好不好。”白無殇突然淡了聲音,眸中有些歉疚。
“沒心思跟你說笑,找找看有沒有什麽東西可以砸了這磚牆,Zha彈威力太大,弄不好會毀了這墓室的。”慕容薇蹙眉說道。
白無殇不由得笑了,示意她退開,慕容薇狐疑着,退到一旁,卻見他在石壁周遭敲了一圈,指了指右上角一處,沖她眯眼一笑,一掌就這麽狠狠擊下!
“嘭……”石磚破碎,露出了一個一人可通過的窟窿,塵土飛揚之間,白無殇緊緊握住慕容薇的手瞬間退到一旁,出乎她們的意料,裏頭并不是另一間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