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聽到她疼痛的驚叫,什麽都不知道,不知道她背後的傷痕累累,不知道她此時正用自己的的身體溫暖他。
他清醒了,慕容薇反倒疼得暈厥了過去,整個人癱在他懷中。
“薇薇,怎麽了?”他急急抱着她做起來,正又要開口,卻突然怔了,手寸寸而下,須臾而立,立馬松手。
“嘭!”慕容薇應到到底,回聲陣陣。
昏暗中,他星眸如水,看着昏厥在地上的她,又看了看一身赤Luo的自己,俊朗的眉頭頓時緊鎖。
他的體溫恢複了,紅腫卻依舊沒有消退,瘙癢感在他的承受範圍内,毒勁應該是緩過去了。
他完全沒有平日裏的嬉笑痞樣子,犀眸掃了一旁淩亂而濕漉漉的衣裳一眼,正要取,卻又停了手,這女人的面紗早就掉落,居然可以如此赤身**地自己的身體爲他取暖,而且,一點兒也不會忌憚他一身的紅腫和疙瘩。
從小到大,就從來沒有人願意在他病發的時候觸碰他,甚至,他的幼時玩伴,沒有人敢靠近他。
“居然敢抱我?”他喃喃自語,似在問她,又似在對自己說。
他又看了一旁那被調得非常非常暗的手電一眼,眸中複雜掠過,小心翼翼挨近慕容薇,這女人若是醒來,知道他比她還早清醒,估計會羞得立馬炸個洞鑽進去吧,思及此,他唇畔不自覺不由得勾起了一抹寵溺的笑。
他靠了過來,絲毫不介意她右側臉上的傷疤。
方才他應該沒有聽錯,這密室仍是安全的,她爲何叫得那麽慘,似乎是剛剛昏厥過去的。
怎麽回事?
他取了手電,遲疑了片刻,還是照到了她身上,昏暗中的Chun色無邊,讓他眸光瞬沉,下意識别開了眼,他向來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奈何,如此情況,這便宜他卻不得不占,他必須認真地檢查,确定她沒出大事,方才那凄慘的驚叫,讓他至今都放不下心。
他還是看了過來,沉色濃濃的雙眸緩緩掃過她的身體,從蓮足到臉,什麽都沒有錯過,即便沉色濃到了極點,他還是認真依舊,小心翼翼将她抱起,緩緩翻過身子。
頓時……
他驚了,即便是在昏暗中,他仍舊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她的後背,冰雪一般的肌膚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血肉模糊,血肉模糊中大片的肌膚全都起了紅腫的水泡,有些水泡破裂了,傷口潰瘍一大一片,都可見鮮紅的肉,這還不止,背無完膚之中,可見無數到深而細長的傷口,從脖頸下方,一劃而下,筆直直抵腰部,似乎被什麽利器劃過。
“洗刷……”他喃喃出聲,面色鐵青,那冷眸隐着一抹極盡嗜血的光,手電堅硬的外殼都被他握的變形了。
手中什麽藥都沒有,幹淨的衣裳也沒有,他指腹輕輕撫過她背後的傷,似乎永遠都是如此冰涼涼的chun緩緩印下,良久良久才離開,喃喃低聲,他很認真,似許諾,隻是,聲音太低了,根本聽不到他說了什麽。
他仍舊把手電放回原處,小心翼翼将她擁入懷中,讓她面對這他側躺着,下颌低在她額頭,如水星眸靜靜地看着前方的黑暗,不見多少情緒……
時間在昏暗中,悄無聲息地遠去,他明明困倦着,卻怎麽都沒有合眼,面色冷峻嚴肅,目視前方,不知道思索着什麽。
突然,她動了,懶懶地掙紮,手下意識往上伸,在他此時驚喜的臉上亂摸,似乎在摸什麽東西。
突然,她手頓了頓,這時候,他立馬閉眼,不敢在動。
她也不動了許久,小手才小心翼翼在他額上摸了摸,又在他身上摸了摸,最後摸了摸他的脈搏,确定他恢複了正常,這才緩緩地、緩緩地雙手低在他寬大的胸膛上,一點點往外推,心驚膽戰地怕擾醒他。
他倒是很配合,任由她推,一副仍舊沉睡的模樣。
好不容易終于将他推開了,她先拿開了他搭在她腰上的一手,輕輕地放在地上,他的另一手還被她壓在身下,她條件反射一般想滾開,剛剛要動呢,立馬一個激靈,停了。
這麽一滾,估計她得疼得去見閻王爺了吧。
她又等了許久,眨巴着大眼睛,認真地觀察他,見他至始至終都沒有任何動靜,這才徹底放心,小心翼翼地坐了起來。
“咳咳……咳咳咳……”
他竟突然咳嗽,她一慌,坐着停止了腰杆,不敢動。
隻是,他隻夢中輕咳,并沒有醒。
她拍了拍心口,當初夜闖守備森嚴的豪宅暗殺目标人物的時候都沒有如此緊張過,她磚頭看他,突然又多了種感覺,羞……似乎這時候才突然意識到兩個人現在的處境,皆是赤身**、一絲不苟,她偷偷摸摸地像是那什麽……什麽……偷了種準備逃。
“啪!”她給了自己的腦袋一巴掌,這麽緊張的時刻居然還可以YY那麽多!
見他不動,她果斷地站了起來,取了一旁已經不那麽潮濕的衣裳,隻是,無論她怎麽努力,這衣裳都再也穿補上了,背後本就被燒毀了大片,又被鐵刷劃過,加之方才心急中的撕扯,如今已是不堪入目。
她并不介意非常時刻的露背裝的,可是這絲綢材質根本不堪撕扯。
如何是好?
她看了看一旁他寬大的金衣裳,似乎幹得比她快,若是從前,她一定穿了那衣裳,直接走人,可是現在。
她第一個念頭居然不是逃。
“夜寶還在他手上呢!”她自言自語,說着,已經取了他那金燦燦的外套,随意一裹便将這外袍穿成了低胸短裙,似乎不太好運動,她思索片刻,将落在背後的兩個衣袖小心翼翼裹了一圈繞到胸前,打了個結實的蝴蝶結。
她左右轉了轉,伸手彎腰擡腿下蹲,衣裳都沒有掉落。
她習慣Xing地打了個響指,背對她側躺的白無殇早已睜雙眸,聽得動靜,立馬很配合地又輕咳,她這才發現自己的大意,連忙取了他的底衣躲到後方黑暗中。
良久見他又沒動靜了,她這才抱着衣裳緩緩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