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失眠了不能打怪升級,也不能刷微薄,隻能在床榻上輾轉反側,奈何,慕容薇連輾轉反側都不可以,一動不動地仰躺着。
挺着這麽個大肚子,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以前也裝過孕婦,可是畢竟是做做樣子的。
她糾結了許久,終于還是偷偷摸摸的出了門,肚子餓地咕咕叫,難怪适應能力極其強悍的她會睡不着了。
古代的廚房又稱作東廚,意思就是正堂之東,也就在正東邊,這點常識她還是有的。
望一眼皓月,慕容薇唇畔勾起了一抹淺笑,一下子找到了正東,小心翼翼摸黑而去,終于在盡頭發現了一間小火房。
借着月光小心翼翼地開了門,這才打開她的袖珍手電,調了弱光,陪她穿越過來的那工具箱裏各種東西都有,隻可惜全都是充電的,隻能用一段時間。
她先尋了凳子坐下,氣息不定,一身古裝長裙,挺着個大肚子,不僅别捏,每一步都費力氣,這可憋壞了一向大大咧咧,甚至偶爾會**爬樹,興起會飛檐走壁的她。
且不說這四小姐的身子怎麽樣,就單單這個肚子,就讓她一身的本領都使不出來,明日那大小姐就到了,必須想個周全的辦法,保住自己的Xing命,也保住肚子裏這孩子。
思及此,她不由得笑了,輕輕拍了拍大肚子,笑着道:“娃娃,咱們現在可是一條繩上的蚱蜢了,我保下你,你以後可别怪我奪了你娘的身子哦。”
說着,她正要起身,誰知道肚子裏那娃娃居然動了,似乎踹了她一腳,這下驚得慕容薇的小臉一下子白了,雙腿一軟,差點跌倒,而就這瞬間,一道黑衣掠過,大手扶住她的雙肩,護住了她。
太可怕了,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心靈感應,所謂的胎動!
慕容薇驚慌未定,死死地保住了那手臂,身子還顫着,嘴裏喃喃自語,“還好還好!”
她早已關掉手電,就在胎動之前的瞬間,她就察覺到黑暗中有人靠近了,隻是,沒想到這家夥的動作這麽快。
昏暗中根本看不清楚眼前這男子的臉,隻知他很高大,高出她一個頭不止,他似乎醉得不輕,炙熱的鼻息透着濃濃的酒氣輕随着他的靠近而撲來,擾得她心神不定。
“呵呵,你不怕我?”他輕笑着,低沉得很好聽的聲音裏透出了些許慵懶,些許醉意。
“你是誰……你要……要做什麽?”慕容薇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膽怯得如同一直受驚的小兔子。
“路過而已,我累了。”他懶懶說着,颀長的身軀竟是緩緩朝她傾來,慕容薇不敢說話,下意識地後退,一退再退,最終結結實實地靠在了牆上。
而他,大手捂住了她的嘴,人就靠在她身旁,腦袋抵着牆壁,似乎在定神,又似乎在休息,良久良久都沒有說話。
慕容薇睜大了眼睛,不敢擾他,她可以感受到那雙手的溫潤,隻是虎口上有許多老繭,這人定一定是個養尊處優的主兒,而且一定是個常年握劍的主兒。
這個男子究竟是什麽人,這個時候爲什麽會醉醺醺的出現在這裏?
是慕容将軍府的什麽人,還是,真的就隻純粹路過打醬油的呢?
良久良久,他漸漸松了手,都沒有任何動靜,慕容薇這才敢緩緩轉過頭去,隻是,這一轉頭,她便怔了,昏暗中她隻能看到他的側臉,線條分明、弧度完美、簡直如雕琢出來的一樣。
慕容薇突然有種沖動,想馬上就亮起手電,看看這究竟是一張怎麽恍若天人的臉呀!
隻是,她沒有。
殺手與生俱來的敏銳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很危險,她必須馬上離開。
她都還未動彈呢,他卻冷不防轉身,背靠牆壁,腦袋一耷拉,靠在她肩上,大手緩緩攏住她的脖頸,擁得越來越近。
酒香也難掩他身上那專屬的龍涎香,對各種香都排斥的她居然有種沉醉的錯覺,緩緩地,他的唇就這麽溫柔地貼上了她的臉頰。
竟是如此的冰涼!唬得她一哆嗦,徹底清醒了。
他沉默着,冰涼唇一路碎碎吻而下,在她唇畔若離若即,卻始終沒有吻下。
慕容薇雙眸大睜,再也沉不住氣了,手中袖珍手電抵着他的腹,狠狠地按了下去。
“你是什麽人?”他随即離開,一把掐住了她的脖頸,聲音清冷淩厲。
昏暗中,慕容薇終于同他正面迎上了,她還是看不清楚他的樣子,隻知道他那一雙犀眸,深邃而冷冽,早已全無醉意。
她手上這東西依舊抵着他的腹部,是一把一直被她當手電用了防狼棒,三百伏的電壓雖然不是長按,但這家夥也應該倒下抽搐了呀!
沒想到三百伏隻能讓他酒醒。
“你不是慕容紫,你是什麽人!”他的聲音更冷了,亦是注意到了她手上的東西,隻是,還未動手,慕容薇眸中掠過閃過,又一次按住開關,這一次并不是一按就松手,而是長按。
一百伏長按足以要人命,何況三百伏,這家夥的體質再異常,也總歸是個人吧!
果然,男子一聲悶哼,随即松手就這麽直挺挺地仰躺了下去,壓斷了案幾,轟然一聲!
靜谧的夜裏,這一聲巨響可了不得。
慕容薇踩着繡花鞋狠狠地踩了他一腳,連忙閃人,那瞬間無比懷念她那雙十公分的細高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