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這人看到我一會皺着的眉頭又舒展開了,便開口再次問道。
“是不是有什麽辦法可以救,隻要能有辦法,什麽辦法我都願意試。”
我沉思了片刻之後說道。
“要是能找到一個姓第一的神醫或者是他的後人,也許能醫治,但是這一家人從來不出外診,想要救你自己的命,還得需要把你身上的毒給解掉,然後去尋找這一家人,這解毒的過程可是異常痛苦,你可要想明白,還有我這一大家的安全,我總得需要有個保證吧。”
躺在床上的人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好像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這人把右手兩隻手指朝着大腿一處腐爛的地方狠狠的按了下去,那一處腐爛的地方周圍很快就湧出了一些腥臭的液體,但是等到手指從腐爛的肉裏面再次拿出來的時候,這人手上好像多出了一個黑色的珠子,這珠子男人夾在雙指中間,朝着我遞過來。
“我叫董魁生,你拿着這個東西,幫我去陸陽找一個叫鄧畢生的人,他見到這個東西會過來的。”
“我爲什麽要幫你。”
“我是現在黑熊幫現在的大當家,我知道我不管說什麽之後答謝你的話,都不會讓你相信我,我的床底下有一塊長了青苔的紅磚,裏面的東西算是我酬謝的定金。”
“我現在拿走,你就不怕我根本就不會去陸陽,或者我也許是你身邊的人安排過來的人,你就不擔心嗎?”
“所以我也是在賭,如果賭輸了,與其這樣苟延殘喘不如直接來一個痛快的。”
突然原本密不透風的房間裏面突然間吹進來了一陣風,屋子裏的燈光搖曳,把桌子上面的茶具的影子投射在牆上。
那搖晃的影子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大字。
“大?”
大字屬火,有通太和通泰的意思,但是在拆字的時候隻有一個一字和人字,也是俗稱的一人,這人身邊沒有至親,但通泰的意思這個人生平名望和錢财都讓人心生嫉妒,也就導緻了命字中出現這個字的人大多都是孤命之人,而這字出現的方式也是通過明火投影,更是火上加旺,這火多了自然不是好事,要麽幹,要麽盡,五行之内火旺是最讓人吃不消的,想來這人之後命途坎坷是少不了的了。
見我一直盯着牆上搖曳的火光在看,範老先生自然是知道爲什麽,但是董魁生卻不知道。
“這位小兄弟,要是不願意我也不爲難,床上的那些也一樣作爲感謝。”
我可不是多清高的人,有錢不要王八蛋,我蹲下去朝着床腳看了過去,确實看到了一快生着青苔的磚塊,先前我還都擔心會不會有機關,但是現在看來,要是有機關,這個家夥不是把自己最後的後路都給斷了嗎。
掀開磚塊就看到了一塊發黃的磚塊。
“一整塊?”
等到我把那一塊磚塊拿出來的時候,也是驚訝這竟然是一整快金磚,手上傳來的重量根本就不可能是假的。
“這一塊金磚還隻是定金,隻需要你把這個東西帶給鄧畢生,之後還有答謝。”
說實話我并不缺錢,猴皮山後山的金條還有在三江幫弄的那些金沙都已經讓我有了絕對比大多數人要富裕的财富,但是這個董魁生讓我心生一些好奇,想要了解在這個男人身上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而且我總歸是要離開這裏的,這裏隻是我無意選錯了的落腳點,看來下次進城之前一定要打聽好,這中海不比江蘇,靠近蠻子的地盤民風表很是常有的事情。
我接過他手上的黑色珠子,捏在手上之後總感覺這個材質和我身上的一個東西有點相似,冰涼沁脾的感覺,這隻有指甲蓋大小的黑色珠子我終于想到了,是那個莫老頭給的那一塊黑色的玉佩,是爺爺給他,讓他再轉交給我。
我把金磚交給範仲淹藏起來,敲了一下房間的門,等到門從外面被打開的時候,洪文山陰沉的眼睛在我的身上掃了一下,沒有發現什麽東西的時候才笑着問了我一句。
“我舅舅怎麽樣了。”
我搖搖頭。
“我也不知道你叫我們過來幹什麽,這人已經病入膏肓了,除非天王老子,要不然想要靠點穴的功夫救他,也不知道是誰想到的這樣的點子。”
“我舅舅就沒有把什麽東西交給你嗎?”
洪文山還有一些不太放心的問了一遍。
“沒有啊,你剛剛自己也看到了你舅舅人已經這個樣子了,說個話都費勁,我看啊,你現在可以準備身後事了。”
見我這個話都已經說出來了,洪文山也就沒有再說什麽,隻是看我的眼神多多少少有一些奇怪。
“你可一定要多費費心啊,我舅舅可是從小把我帶大的恩人啊。”
說着說着這洪文山竟然眼圈泛紅,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和自己的舅舅有多深的關系啊,真是想不到這個人還是一個這樣的人,我突然對他的面相感到好奇。
“洪大哥的師傅是誰誰啊?”
“師傅?”
洪文山停頓了一下,反問道但是他剛剛的反應卻在告訴我他一定是有一個師傅的,但是卻不好說出來。
“行了,這裏的事情我們也是無能爲力,還是問問你舅舅想要什麽吧,能盡量滿足他的就滿足他吧。”
說完我就和範仲淹朝着外面走了出去,不過這一次出去的時候卻被洪文山安排的兩個人給攔了下來。
“你們暫時還不能離開這裏,你都已經過來幫了我的忙,放心給你的定金我不會要的,晚上在這裏我做東,總不能讓你白跑一趟對吧,把這位小兄弟請到酒廳,我要設宴款待。”
說是款待,但是這兩個人直接走了過來夾住了我的手臂,一直跨過那一扇血紅的大門我眼睛這一次看清楚了這大門上面好像是雕刻着一朵嬌豔欲滴的花,簡單的寥寥幾刀加上門上的紅色,這一朵花看着仿佛就要馬上盛開一樣。
腳下被門檻絆倒了一下,兩邊的人架着我,大廳裏面的齊虹和周成看到我走出來之後一下子迎了過來。
推開我身邊的兩個人。
“段師兄,你沒事吧。”
“我沒事。不過我們暫時你走不了,這個姓洪的要請我們吃個飯,吃完了估計今天晚上我們是走不了。”
“吃飯?這感情好啊,我都好多天都沒有好好吃飯了。”
周成這個家夥聽到有飯可以吃完全沒有聽明白我剛剛說話的意思。
身後的洪文山就已經走了出來。
“幾位這邊請,我現在就安排廚房安排一些硬菜。”
說完一把拉起我,好像和我幾位親熱一樣,但我卻能感覺到這個家夥的手時不時的在我的身上好像是不經意的摸過,不過好在那個黑色的珠子在出來的時候我就已經交給了範仲淹了,并沒有放在身上。
這房子不大,廚房就在剛剛那個前廳的後面。
安排的房間更像是爲了困住我們的地方。
“幾位稍等一下,飯菜我們馬上就安排過來了。”
說完就退了出去,聽到門口響起的鐵鏈聲音,我就知道這個叫洪文山的露出了他的狐狸尾巴。
“我們是被關起來了嗎?”
看到門好像被外面關了起來,周成一副不解的樣子問道。
“你難道真以爲人家要請我們吃飯不成。”
“可這個家夥剛剛挺客氣的啊,而且你剛不是說過了嗎,人家要是想要對付我們,之前早就對付我們了啊,沒必要費那麽大的勁啊。”
“那是我并不知道他讓我來還有另一個目的。”
從最後洪文山站在門口等我的時候,我就有一種被人當槍使的感覺了,其實我見到董魁生不管最後如何對于洪文山來說都沒有壞處,如果他相信我了給了我什麽東西洪文山不會放過我,就算不相信我讓我直接離開了對洪文山也沒有任何損失,但是隻有一個事情是注定的,就是洪文山壓根就沒有想過要讓我們幾個人活着,隻是他的一個算盤打錯了,就是我們四個人可不是他之前找的那些無用之人。
“不行,我要去找姓洪的算賬。”
四人一直等到天色完全都黑了也沒有等到所謂的硬菜,周成走到門邊擡起腳就直接一腳踢了過去。
“找死是吧,給我老老實實待着,一會洪老大過來了自然是會放你們出去的。”
門外的守衛狠狠的拍了一下門回了一句。
厚實的木門閃過一道光,一分爲二。
散落在了地上,門外的守衛看到舉着長劍走出來的範仲淹,擡起拳頭照着範仲淹就揮了過來,隻是這拳頭還沒有近身,一點寒芒就讓眼前這個家夥捂着手腕痛苦的在地上打滾。
喊聲很快就讓周圍其它的人聚攏了過來。
這些人一看就是早就提前守在這裏的守衛,範仲淹一人一劍站在人群中間,眼神裏看不出絲毫的波動,仿佛周圍的其它人都如同蝼蟻一樣。
“怕個求,螞蟻啃大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