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手上端着那一小盒子金條,看着左右兩邊的盤龍柱問道。
“是很值錢,一會要是有機會你就偷偷的擡一根回去。”
周成沒有聽明白我說話的語氣,信以爲真還真的報過去雙手抱着根本就抱不住的盤龍柱。
“這抱不動啊,看來得叫一輛車過來拉了。”
“我真是佩服你。”
洪文山從後亭走了進來,一眼就看到了兩邊的屏風被打開了,不過沒有什麽,臉上依然挂着笑意。
“幾位,我舅舅讓幾位到裏面去,不過他老人家身體有一些抱恙,擔心人有一些嘈雜麻煩你們其中的一位可以跟着這位範老先生和我一起進去,實在是抱歉。”
“這留兩個人在這裏算是怎麽回事啊,不行,我們一起來的自然是要一起進去的。”
周成話才剛說完,這個洪文山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悅,眼角之間透露一絲陰狠,雖然轉瞬即逝但是還是被我被看到了,看來這個家夥也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麽和善,但是奇怪的是這個家夥的面相看起來并非是那種奸詐之人,一個人的面相便是從生活中間潛移默化形成的,面相這個東西很難改變,一個人可以在一天或者是一段時間裏面改變自己的面相,但是總歸是不可能一直都這樣,除非這個洪文山一直都能在所有人的面相都把自己僞裝起來,或者是這個洪文山此時的面相并非就是他的本人面相,這種辦法并非沒有,但是聽爺爺說方法早就已經失傳了。
“行了,你和齊虹兩人就在外面留着吧,我和範老先生先進去,洪先生要是想要對付我們也不會如此大費周章。”
“這位小兄弟裏面請。”
洪文山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範老先生跟着我朝着裏房走了進去。
裏廳裏面一個塗着紅色油漆的大門,門口站着的兩個人看到洪文山又看了看走在前面的我。
這洪文山點了點頭,這才把門給打開了,看這兩人把門打開的樣子一副很吃力的樣子。
一腳踏過這個門的時候便是伸出手摸了一下,這門竟然沾手之後濕漉漉的,我雙指輕輕的撚了一下,這紅色的油漆好像還沒有幹透一樣,但是卻聞不到半點奇怪的味道。
這才剛剛走進來,就聞到一陣撲鼻而來的中藥味,整個房間裏面都是一陣煙霧缭繞,下意思的捂住了口鼻,身後的洪文山開口道。
“不必擔心,這是艾草煙,先前的一個師傅說這煙氣可以保證我舅舅的身體不受屍瘡幹擾。這邊請。”
洪文山拉開一個竹簾子,走進去之後剛剛那一陣煙霧缭繞的感覺才消失,房間裏面的就一張大床,什麽都沒有,床上躺着一個骨瘦嶙峋的人,不走近都以爲是一個死人,床上的人感覺到了有動靜,轉過頭,滿臉都是一副将死之人的氣色。
“文山,他們就是你和我說的人?”
“嗯,舅舅,這爲老先生我也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手段我已經見識過了一定沒有問題的舅舅放心吧,大可以讓他們試試。”
“哎,我這身體一天比一天差,我看也就是這兩天的事情,就不要再折騰了,你趕緊去把你舅媽他們叫回來,我有事情要安排。”
這人說話條理很清楚,但是語氣裏面滿是無奈。
“你這身體,上次不是有一個大師說過了嗎,你現在最好不要接觸外面的人,要不是因爲擔心你的病情,這兩個人我也不敢私自帶進來啊。想讓他們兩個給你看看吧。”
說完之後洪文山轉過身,露出了和剛剛一樣擔憂的神情。
“勞煩兩位了,隻要是能讓我的舅舅有所好轉,事後我一定有重金酬謝,兩位放心。即使沒有辦法,也沒有關系。”
後面這句話洪文山說的很小聲好像是擔心床上的那個人聽到了一樣。
範仲淹朝着床邊走了過去,床上這個人雙手如同幹瘦的樹幹一樣,身上蓋着厚厚的被子,眉目之間還能隐約看的出來這個人年輕的時候戾氣很重。
我還沒有看完的時候,身邊的範仲淹就朝着我看了一樣搖搖頭。
然後大聲的說了一句。
“沒救了,準備身後事吧。”
這話說完,我注意到洪文山嘴角的不經意的上揚了一下。
而床上的人聽到這句話之後也是臉色有一些無奈但是片刻之後就變得真誠了,想來這句話應該是床上這個人才聽到的,他應該是沒有想到有人真的會在他的面前把這句話說出來。
“那麽長時間,我見到的名醫也不少,還隻有你一個人敢對我說這樣的話,看來先生可不像是之前的那些人,文山,你先出去,我和這個先生聊聊。”
“舅舅....”
洪文山準備再說一些什麽,但是被床上的男人打斷了,或許是看到了自己的舅舅表情有一些生氣,洪文山留給了我一個耐人尋味的眼神,就直接離開,這眼神自然就是威脅我,我一時間沒有弄明白這個眼神到底是威脅我要醫治好他的舅舅還是有另外一層意思。
床上的人見到洪文山離開之後,原本就一片煞白的臉色如同蓋上了一層白霜一樣,要不是還在喘氣,我都已經以爲這就是一個死人了。
床上的人用手指勾了一下,示意我和範老先生到他的身邊去說話。
“他這身體也不算是沒有辦法,不過就算是使用了續命之術,我想也就這兩年的事情了,其它的就要看造化了。”
這範仲淹突然走到這個人身邊再次說了一句這個話。
“範老先生,你剛剛不是說他已經沒有救了嗎,怎麽又突然說這個話。”
“我剛剛自然是說給那個家夥聽的,我是一個死人,對将死之人有一些特殊的辦法能知道他們心中所想,所以之前那些想要盜取我墓葬裏面東西的人,其實我都可以看透他們的想法。”
“還有這樣的好事,那你的意思你能看清楚這個家夥有沒有什麽小金庫是别人不知道的。”
“哼,你想的倒是好,我隻能感覺到他們心中的一些想辦法,比如他剛剛很希望我把那個家夥給指走,我能感覺到他有話對我們說。”
當然我和範仲淹隻見的對話,躺在床上的人可聽不見。
“坐,這位老先生你是不是能明白我心中所想,我想我一定是遇見了高人。”
說完,雙手艱難的朝着範仲淹一抱拳。
“我師傅說了,你這病并非不能治。”
我把剛剛這話說完,床上的人喜悅之情溢于言表,隻是我沒有想到這樣一個大男人聽到這個話竟然會雙眼泛紅的哭了出來。
“他是中毒了。”
範仲淹一把掀開蓋在這個家夥身上的被子,一股腐肉的味道傳了出來,這個躺在床上的男人雙腿上面已經爬滿了蛆蟲一股子腐臭味瞬間彌漫了房間裏面,我一下子就想到了剛剛進房間的時候爲什麽會有那麽重的艾草味道,想來就是用來掩蓋這些味道的。
“哎,剛剛應該讓小虹那個丫頭進來,以她的手段應該能讓這個人稍微舒服一些,要是來早一年半載,這個人應該醫治好沒有多大的問題。”
看到眼前這個人現在這一副模樣,不知道爲什麽我的腦海裏面竟然會浮現出爺爺在爹把我帶到泗河之後一個人留在老宅子之後的模樣。
“你想救他?”
“嗯。”
我對範仲淹沒有隐藏自己心中的想法,一張黃紙拿出來,抽出筆在符紙上面畫出一張符箓,這一張符箓其實很簡單,我原本以爲這個符箓一直都用不上,所以都沒有提前準備。
符箓名爲安魂,對虛弱和受到驚吓的人有這比較好的效果,先前劉哥受到驚吓的時候這個符箓比起喊魂更加有效,不過那個時候我也沒有去過八字溝,這個符箓還是在八字溝的萬千閣裏面看到的。
符箓夾在雙指之間,單手一震,符箓邊自燃了起來,等到快要燒盡的時候,一把抓住灰燼朝着床上這個人的額頭上面拍了下去。
隻見周圍一些看不見的黃色光朝着床上這個人的額頭聚攏了過來。
從進來開始,這個屋子裏面就處處頭透露着詭異,不論是盤龍柱還是那一副詭異的下山猛虎,還是剛剛進門時候那個塗滿了紅色塗料的門。
等到周圍黃色的光都朝着床上這個人的額頭全部都鑽了進去之後,這人的臉色和之前如同變了一個人一樣。
等到床上這個人再次睜開眼睛之後雙手顫抖着擡起來放在眼前,看的出來此時這個人很激動。
“謝....謝...”
“這個時候謝還太早了,我隻是把你散在房間裏面的魂給你弄回來了,你身上的毒我可沒有辦法解。”
“毒?”
聽到我說他是中毒,這人臉上一臉的難以置信。
但是随即又釋懷了一樣,神色有一些無奈。
“我要是沒有猜錯,這下毒的人怕是你一位至親吧。”
我和這人非親非故說話自然是不用考慮人家的感受。
“我這還有救嗎?”
“剛剛我的這位老師傅不是說過了,可以準備身後事了,就算能救你也不過這幾年的時間。”
這個時候範仲淹的聲音在我耳邊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