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問題,不是應該問你們自己嗎?”
要不是此時身後站着的範老先生,我自然不會這樣強硬。
身邊的齊虹手臂裏面已經傳來了一絲冰涼的感覺,想來應該小黑已經準備好了。
周成站在我的右邊,表情故作鎮定,隻是我發現這個朱老二神色淡定,看來這個事情多多少少和他都有一些關系,畢竟這肉的來頭一開始就和他有脫不開的關系。
這些所謂的蠻子身上有一股子極其騷氣的味道。
“怎麽回事。”
一個身高差不多和隆尹德一樣魁偉的蠻子走了進來,這個人嘴裏的本地話比起剛剛那一個人要強上不少。
“隊長,這個人說我們這些上等的羊肉壞了,這不是侮辱我們嗎?”
後進來的家夥居高臨下的看了我一樣,我原本個子不算太高,但是畢竟年輕,氣勢上不免有一些弱了。
“這是我們用來招待朋友上等的羊肉,你們要是不吃一口,我看很難離開這裏啊。”
這壯漢濃眉大眼,一雙濃重的眉毛像是孩童初學拿着的濃重毛筆畫上去的一樣,臉上的皮膚像是龜裂的地面一樣,顴骨之上的兩抹腮紅像是剛剛嫁人的小媳婦一樣,眼神像是一頭犀利的野狼。
“難道這位朱先生不是你們的朋友嗎,我們今天才剛剛認識,何來朋友之說,你們不把我們當朋友也就算了但是不把朱老二當朋友,那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朱老二急忙走出來打了一個圓場,我注意到這個朱老二和他交流的卻是這些蠻子的語言,頓時讓我有一些覺得不秒,不過身後的範老先生還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我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麽了。
兩人也不知道說了什麽,最後朱老二伸長了手在壯漢的肩膀上面拍了幾下,就走過來。
“行了,我們先走吧。”
一群蠻子讓開一條道,我讓齊虹走在中間,朱老二走在最前面,範老先生走在最後面。
一路回到旅館,店老闆見我們安然無恙的回來,也是急忙關上了門,我讓朱老二回去,這個家夥指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放心,我們離開這裏的時候,你自然會沒事兒。”
等到這個家夥走了之後身後的範老先生才一言不發的站在窗戶外面,跟了過去才發現窗戶外面站着不少的蠻子。
“這些家夥那麽多年了,依然賊心不死,簡直可惡。”
“範老先生和這些人打過交道?”
“何止打過交道?”
範老先生抖了一下手上的長刀,刀身發出清脆的鐵片晃動的聲音。
見到這老家夥一陣回憶的樣子,我也沒有舍得打斷他。
原本齊虹是一個人單獨一個房間的,但是經過了剛剛的事情也就隻能讓齊虹留在這裏,幾個人擠在一個房間裏面。
這天還沒完全亮,門就被人給敲開了,周成打開門之後門外站着的除了朱老二,這家夥的身後還跟着兩個人,這兩人看着面熟,好像是之前在哪裏見過。
這兩人進來之後,就直接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兩人一副自來熟的樣子,眼神落在了屋子裏面的幾個人身上。
最後落在了範仲淹的身上。
“昨天我們這位小兄弟無意得罪了幾位,還請幾位多多包涵,今天來主要有兩件事情,第一件自然就是爲了我這位小兄弟求個情,還有就是聽聞這位老先生手上會點點穴手段,我們老大常年卧病在床,之前有一個老師傅說可以找一位會點穴手段的老師傅,不過現在會這個手段的人已經如同鳳毛菱角,竟然沒有想這個時候碰到了真是命運的安排,有什麽要求你們大可以提,隻要我們能滿足你。”
“你們這個樣子可不像是專門過來求人的态度,而且如若不是我們有點手段,可要在你們這個小兄弟手上吃個大虧,現在就你一句輕描淡寫讓我們放過他,還要幫你,這個是不是有點強人所難。”
“這個我們自然是清楚的,所以這一次我們也沒有空手過來,朱二把東西拿上來吧。”
朱老二從身後拿出一個盒子,隻看這個家夥拿在手上的重量來分析,這個盒子裏面裝的應該就是小黃魚也就是金條。
等到朱老二打開這個小盒子也正好印證了我的猜想。
“這些算是我們預付給你們的定金,事成之後還有重謝。”
“你們這算盤打的可真好,不管你們給了多少重謝,我可不覺得這些東西我們能安全的帶走。”
周成說完之後也沒有顧忌對面兩人陰沉的臉,這話周成不說,我也會說。
“幾位可真會說笑。”
“他可不是說笑,你們現在就是許諾給我們一座金山,帶不走也沒有用,這個朱老二的事情都沒有處理,現在就讓我們幫你們?”
“是不是給你們臉了,小子告訴你,我們黑熊幫要是想要殺了你們和捏死一隻螞蟻沒有多大的區别。”
身邊像是領頭的家夥一樣的人沒有多說什麽,也就默認了這個事情是默許的。
範仲淹走到大門旁邊,這門昨天晚上也就是随便修繕了一下,還是能看的出來被人踢壞之前已經隻剩下一個門框了,範老先生關上門,頗有一副關門打狗的意思。
“老家夥,你這關上門是什麽意思,難道還想要和我們比劃比劃。”
範仲淹說的如果是屍語也就隻有我能聽得懂,但是要是正常說話,大家當然都能聽得懂。
“小子,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你不要多管,隻要知道我做的一定有我做的道理。”
範仲淹把門關上,雙指點在朱老二和另一個人身上,隻留下領頭的那個家夥。
“老先生這是在告訴我們,錢拿少了嗎?需要多少你都可以提,沒有關系,但是在紫陽地界,你們這樣做無異于找死。”
“殺你一個小癟三,不至于,他們兩個先留在這裏,給你一個時辰的時間應該夠了,去把你背後的人給叫過來吧。”
隻見範仲淹一把抓住領頭人的脖子,拎起來之後直接丢到了窗戶外面,突然口袋裏面昨天留在那一個蠻子身上的傳音符抖動了一下。
我手拿出符咒,躲在了屏風後面,符咒裏面傳來兩人說話的聲音,但是交流的卻是外鄉話。
範仲淹拿過我手上的符咒,聽一會便對着我說道。
“董魁生已經快要不行了,最多挺到這個年尾,紫陽已經在我們的掌握中了,我看這黑熊幫差不多了不足爲懼,隻是這黑熊幫背後可不簡單,要不然這些豬腦子的人也想和我們叫闆。”
範老先生停頓了一下,接着說道。
“别急他們蹦跶不了多久,等等。”
突然範仲淹手上的符咒閃出一陣巨大的火光,手上的符箓瞬間燃燒成爲灰燼。
“怎麽回事。”
我問了一句,出現這樣的情況要麽對方的符咒被燒掉了,要麽就是被發現了。
範仲淹抖落了一下手上的灰燼。
“自然是被發現了,不過對方手段不算高明,要是你,應該會将計就計啊。看來這些家夥腦子還是一樣不太好用。”
“範老先生和這些人很熟嗎?”
“何止是熟悉,半輩子都在和這些人打交道,之前朱老二和那些人說話的時候,我便全程都能聽的明白,好在你們也不傻,真沒有想到那麽多年過去了,這些人還是觊觎我們的土地,真是賊心不死。”
聽範老先生這樣說,聽意思這所謂的蠻子搗亂不是一天兩天了。
“範老先生,那我們現在就在這裏等着他們早上門來?”
周成站在窗戶外面提了一句。
“剛剛那個領頭的說的另一件事應該是真的,那人面相中庭寬闊眉弓骨高聳,中庭命格内表現出來這短時間裏面身邊至親的人有所不測,但是這事情對他來說應該是一件好事情,這面相就不難猜了,我不善于面相,不過要是有機會見到他嘴裏說的那個大哥,倒是有機會給他測個字。”
“你想見見嗎?”
我思索了片刻,點了點頭,沒想到範老先生臉上原本有一些微微緊緊皺着的眉頭一會有舒展開了。
“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不過凡事福禍相依,誰又能看的清楚呢,不過有一件事情你需要提前注意,這黑熊幫也許并不是像表面看到的一樣一團和氣啊。”
“這個小子心中自然有數,行。”
幾人從屏風之後走了出來,被點了穴道的兩個人呆呆的站在原地,五感已經被範老先生悉數封了起來。
範老先生兩巴掌直直的拍在兩人的背部,并非像我想的那樣解穴方式一樣。
兩人大口喘着粗氣,尤其是朱老二,臉色都吓白了,或許以爲我們可不會就這樣放了他們。
“幾位,是我大哥非要說來見見你,你們也看到了我們過來也是誠意滿滿,這位老先生,要不能不能把我這....”
朱老二指這脖子上面一條細小的紅線嗓音有一些委屈的說道。
“等到我們能安全離開這裏自然是會幫你把這個給弄掉,還是那句話隻要你有一點壞心思,我立馬讓你人首分離。”
範仲淹抱着劍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面。
“他們來了。”
周成站在窗戶外面看到下面黑壓壓的一片,這陣仗我看了一下比起昨天那些蠻子還要聲勢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