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藤蔓的縫隙,看到姚長興已經朝着我這邊沖了過來。
解開藤蔓深呼吸一口,拳頭表面上覆上一層淺黃色,這黃色不注意看根本就看不清楚,迎着姚長興的一拳就對了上去。
一陣悶哼。
姚長興和我各自退後數步,不過對面的姚長興突然單膝跪下,右手捂住了左手的手腕,想來剛剛的一拳讓他倒是吃了一點不小的苦頭,就在我心裏有一些洋洋得意的時候,卻感覺到剛剛和他對轟的拳頭上面竟然有一些灼熱的感覺,急忙看了一下,要不是拳頭上面覆蓋的那一層艮字訣秘法,這拳頭怕是要腫的像是西瓜大小了,我急忙卸掉艮字訣,拳頭上面還在越來越腫,眼看就要撐破皮膚了。
我用指間劃破臃腫的皮膚,從裏面流出的竟然不是鮮紅的血,而是青綠色的腥臭液體。
我調動丹田裏面的屍氣朝着手腕的地方流動了過來,片刻之後,手上虛腫雖然消了下去,但是随之而來的劇痛,讓整隻手臂像是此時被萬隻螞蟻在撕咬一樣。
我明明已經很小心了,但是僅僅隻是對上一拳就已經成了這個樣子這個姚長興比我想象的要恐怖許多。
這姚長興擦了一下嘴角的鮮血,揉了一下拳頭。
“怎麽樣,小子,怎麽看樣子,你傷的要比我重啊。”
“哼,沒有的事兒。”
“哦,你嘴還挺硬,沒事,我看等一下你還能不能說的那麽輕松。”
姚長興一口氣朝着我這邊吐了出來,原本打算屏住呼吸,但是經過了剛剛的事情,我直接拉開個和這個家夥的距離。
整條右手現在完全動不了,原本隻要弄一具起屍,這個家夥就不難對付,卻不知道是不是剛剛的自尊心作祟,我反倒是不願意借用斂屍術。
這樣難得的對手現在不正是我最缺少的,腦子裏面已經有了一個完整的計劃,想要怎麽樣才能借這個家夥盡量多的提升一下自己。
姚長興抖落了一下長袖,長袖裏面的突然湧出一些毒物。
這些毒物出現在擂台上的時候,還以爲是已經死了,姚長興朝着這些毒物吹出一口氣。
突然那些毒物像是突然複活了一樣,朝着我這邊就沖了過來。
抽出一把符箓,單手用力一震,符箓燃燒起來,一把捏住已經燒成灰燼的符箓撒在身前。
毒物像是遇到天敵一樣朝着姚長興的腳下又跑了回去。
接着符箓燒盡的灰燼發出一陣沖天的火光,把我圍在了火光中間。
不等姚長興反應過來,沖天的火光朝着他就沖了過去,我現在和他一樣看不到火光之外的情況,隻能單手結印,一掌朝着地面拍了下去,等到一張符箓攥在手心裏面已經被汗水浸濕的時候,姚長興已經從火光裏面朝着我沖了過來,看不到這家夥手放在身後到底有着何種打算,我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等到姚長興距離我還有幾步的距離我便雙掌朝着姚長興狠狠的拍了出去。
灼熱的火風朝着姚長興沖了過去,他的手袖裏面飛出兩隻身披金甲的甲蟲,翅膀發出嗡嗡的聲音,震的耳朵隻能聽到這甲蟲翅膀震動的聲音。
姚長興身上沾着一層類似油一樣的東西,一陣狂笑。
“我就知道你也就隻有這幾種手段,小子受死吧。”
眼前姚長興的手掌朝着我的脖子就抓了過來,我嘴角不自覺的揚了起來,一張引雷符朝着姚長興的手心拍了過去。
轟的一聲。
姚長興被炸出去十幾米遠,身體已經朝着擂台邊緣退了過去。
我很奇怪這個家夥身上那一層晶瑩發光的液體到底是什麽東西,竟然能抵擋住午火離心咒炙熱的掌風。
腳下沾着一些剛剛沒有燒盡的符箓灰燼,在腳下畫出一張符箓。
姚長興雜亂的頭發散落在身後,剛剛捏住引雷符的手掌上面已經看不見一塊好肉,現在這個家夥和我一樣都隻有一隻手能用。
我手伸進口袋裏面,發現符箓已經所剩無幾,不過好在還有那一把凰命在腰間,上面還有兩個符咒我沒有使用,腦子裏面完整的計劃已經浮現了出來,現在就等這個姚長興下一步出手便是我想着該做什麽樣的打算。
這家夥扭動了一下脖子,發出咯吱咯吱骨頭的響聲,原本臉上輕敵的表情已經不複存在。
隻見他慢慢的褪去身上如同乞丐服一樣的外套。
場外的人看到姚長興的身體之後,嘴裏異口同聲的發出了一聲驚歎。
而我隻能看到這個家夥的正臉,出了結實的肌肉也看不清楚還好有什麽東西,顯然讓這些人驚訝的應該是這個家夥背後有着什麽東西。
姚長興單手朝着背後伸了過去,竟然慢慢的抽出一根血淋淋的骨頭,等到看清楚之後才發現竟然是一根脊椎。
我嘴裏倒吸一口涼氣,這個家夥這不是找死嗎?不過等到他抽出脊椎骨身體竟然能安然無恙,我的驚訝無異于剛剛這個家夥抽出脊椎骨一樣。
按說人失去了這個東西,身體失去了支撐,連站着都不可能。
姚長興手握着自己的脊椎骨,這脊柱骨上原本伸展開的骨骼慢慢的合攏變成了一把長劍一樣的形狀。
朝着我揮舞了過來。
“這算不算賴皮啊。”
我嘴裏說着,朝着已經想到的下一個位置跑了過去,單腳跺地一掌再次朝着姚長興拍了過去,這家夥手上的脊椎骨朝着身前劈砍下來,炙熱的掌風被他一下劈開。
我迅速在腳下畫好一張符咒。
身體朝着一邊滾了過去,急忙在下一個地方如法炮制。
“怎麽?你現在隻能跑了嗎,縮頭烏龜。”
姚長興已經在極力的掩飾有一些心急的語氣,但是還是被我給發現了,說明現在這個家夥比起我來還要急着取得勝利。
沒有理會他說的話,朝着已經落腳的位置,擡起腳尖就在地面上畫出一張符咒,此時姚長興也已經握緊手上的骨刀,朝着我這邊就追了過來。
或許是有一些忌憚我手上的引雷符,眼睛一直都在盯着我的手掌。
兩張落雷符朝着他丢了出去,姚長興轉過身,先前那兩隻金色的甲蟲朝着符箓飛了過去,兩聲雷暴聲也就隻是讓甲蟲身形停頓了一下,但是并沒有給甲蟲帶來實質性的傷害,隻是剛剛姚長興轉過身的時候,我就看到這個家夥的背部一道一米多長的恐怖傷疤,就像是被縫合起來的兩張皮膚一樣。
而且更爲滲人的是,這個姚長興的背部竟然還有着一根脊椎骨,而這一根脊椎骨就像是活着一般兩邊交織的疤痕像是蜈蚣一樣爬在這個家夥的背上。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對這個姚長興看過去的時候眼角不自覺的收縮了一下。
兩隻甲蟲一左一右朝着而我的兩邊身側飛了過來,感覺到懷裏面一陣冰涼的觸感,很快小黑扁平蛇頭就朝着外面伸了出來,朝着左邊的甲蟲咬了過去,右邊的甲蟲也被我一張符箓震退,我急忙跳到下一個方位,手上和腳下的動作越來越快,腦子裏面剛剛看到的姚長興背部的畫面一直在腦海裏面揮之不去,讓我有一些不确定現在布下的陷阱到底有沒有被人家看清楚。
姚長興站在原地手握這骨劍,嘴裏默默的念着什麽,反倒是沒有朝着我這邊沖過來,一副正在醞釀殺招的架勢。
現在最後就剩下三個方位,其餘兩個都好說,最後一個位置此刻就被姚長興給踩在腳下。
等到已經來到姚長興的身邊,小黑已經解決了其中一隻甲蟲,還有另一個甲蟲現在已經停到了姚長興的肩頭。
“鍾甲水線蠱。”
半天沒有動靜的姚長興把手上的骨劍朝着我這邊直接丢了過來,臉上瞬間變得如同紙白,嘴角溢出一絲鮮血,看樣子好像費了不少的心神一般。
那一柄骨劍隻是被我一個側身便躲了過去,但是總是讓我覺得這個姚長興不會費了那麽大的架子隻是出了這樣輕描淡寫的一招。
果不其然,那一柄直插入石闆地面之下的骨劍由脊椎中的每一段都斷開,足足斷成了十八節。
每一節卻又像一隻活物一樣朝着我這邊緩慢的爬了過來,有時候兩截突然合成一截。
看着越來越多的鬼東西已經朝着我的腳下爬了過來,這些像是藕斷一樣的東西每滾過一段距離,就好像在地上留下一灘綠色的汁液。
我朝着身後退了出去,現在就差姚長興腳下的那個位置,反倒是現在離那個地方越來越遠,也是讓我有一些苦惱,而且現在腳下那些發出咯吱咯吱的怪東西發出的聲音已經讓我有一些頭皮發麻。
“呆子,鍛煉自己是沒有錯,但是連命都快要沒有了還不知道變通那不是傻子是什麽。”
台下一個挑着扁擔的老頭子沖我喊了一句,我看清楚之後才發現竟然是之前齊虹帶我去見的那個尤大爺。
露出滿嘴缺了幾顆的牙齒。
我聽到這話,自然是明白了這個尤大爺想來應該是看出了我的手段,也知道我一直都在拿着姚長興在試探自己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