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很久都沒有見到還有你們這一行人還在江湖上面行走啊,現在世道不太平,人比鬼可兇多了,不知道這一次小兄弟是要這些東西幹什麽,遇到髒東西了?”
老闆一邊打聽,一邊帶着我們繼續朝着裏面走了進去,兩邊堆放的壽喜和紙紮人把過道占了一大半。
這些紙人紮的像真的一樣,總感覺身邊好像站着不少的人。
“老闆,很久都沒有道門同宗過來找你買這些東西了吧。”
“是啊,江蘇城原本也是有一些道觀和有些本事的,可是這兵荒馬亂的,吃飯都成了問題哪裏有懸壺濟世的人啊,大多都換下道袍穿上戎裝了,外面到處都是土匪強盜,沿海還有不少洋百姓民不聊生,道觀也都成了土匪窩了,哪裏還有人來買這些東西啊。”
“老闆,你知道有一個姓董的風水師傅嗎?”
“姓董的?這個就不太清楚了,來我這裏買東西的師傅也有不少,認識的裏面好像并沒有姓董的。”
“那姓段的,老師傅有認識的熟人嗎?”
“要說姓段的十幾年前倒是有一個好像還有幾把刷子,不過好像不是江蘇城本地人,好像是周邊鎮上的,到我這裏買過一些東西,當時看他的打扮就不是普通的江湖騙子我倒是有點留意。”
“那老師傅知道他叫什麽名字嗎?”
“這個十幾年前的事情了,我哪裏還能記得那麽清楚,要不是閑聊的時候得知他姓段,我甚至連他姓什麽都不知道呢。對了小兄弟你貴姓?”
“小子免貴姓段?”
“你也姓段?那位師傅是你的?”
“要是我們說的是同一個人,應該就是我的爺爺了。”
“呵呵,真是緣分啊,哦,到了。”
三人閑聊時就已經穿過店鋪的後門來到一個倉庫裏面。
老闆把門上已經生鏽的鎖拍了幾下,人後從脖子上面挂着的繩子取出一個鑰匙,把這個房門搗鼓了幾下才打開。
這個房間裏面頂上都那紅布蓋住了,照不進來半點陽光。
房間不大,但是正中間放置着一口漆黑的棺材,棺材上面已經被釘下了十幾口方釘。
釘面上已經生鏽了,老闆推開門的時候房間裏面揚起一些灰塵,周成看到房間中間擺放着的一口棺材,便開口問道。
“這棺材裏面不會放着一具屍體吧。”
“棺材要是不用來放屍體,用來放什麽?”
周成再次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這裏面放着的是誰啊。”
“這裏面放着是我的老婆子,做我們這一行的也沒有什麽忌諱的,等我過世了就讓人直接把我放進去,省得麻煩。”
老闆說的豁達,雙指卻揉捏了一下眼角分明是有一些睹物思人。
漆黑的房間裏面不能點燈,這裏面都是一些容易被點着的東西,老闆當着我們的面給我取下了四口黑棺材釘,然後又補了四口釘在棺材上面,才帶上門。
裝好東西之後,在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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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面買了一些其它的東西,老闆給我介紹了一下江蘇城城南菜市的張啞巴那裏有我剩下需要的東西。
記住了一下位置就朝着城南菜市一路走了過去。
“段大哥,真沒有想到原來你還是個風水世家啊。”
“什麽風水世家啊,連人在哪都找不到,哪裏像你們這些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的人家。”
一想到原本還覺得馬上就會有希望的消息,上次發現黃梁給的那些名字裏面沒有一個是,雖然本來就不抱希望,但是不免還是有一些失落。
“段大哥,你也别沮喪啊,我想你爹肯定不是在那些名單裏面,黃梁能弄到的名字你想想那些人現在都在做什麽,你爹現在怎麽說也應該有個一官半職吧,怎麽會随随便便就被黃梁一查就查到了,你說呢?”
都說人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個問題我應該也能想到,但是被周成說出來之後,心裏好像突然舒服了不少。
“謝了,等到這邊的事情弄清楚之後,我就會一趟泗河,把爹的東西拿過來。”
城南菜市人群擁擠,叫賣聲和吆喝聲不絕于耳,隔得老遠都能聽到砍價的聲音,城市的煙火氣在這裏表現的淋漓盡緻。
“看樣子這菜市不小啊,我們怎麽找啊。”
“先轉轉吧,然後找人問問。”
我帶頭朝着裏面擠了進去。
有人挑着菜籃子從人群裏面擠來擠去,時不時撞到人引來一陣呵斥,菜販子總是一臉憨笑賠不是。
菜籃子裏面放着不知道哪裏抓來的幾條魚,早已經沒有了動靜,這樣的魚在這個菜市裏面幾乎沒有人問,畢竟這裏想要買到活魚不是多麻煩的事情。
“大爺,你這魚多少錢一尾啊。”
“五毛錢就行了。”
“這麽貴,你這麽不去搶呢,那邊的活魚也才三毛錢,你這還要五毛錢一尾。”
周圍的人也都嗤之以鼻,剛剛也是被這個老大爺的價格聽了吓一跳,注意到之後才發現,這個老頭子根本就是一個“手藝人”也就是我們俗稱的三隻手,行話裏面是一些下九流的人,一流高台二流吹,也就是戲台後面敲鑼的,三流馬戲四流推,五流池子六搓背,七修八配九娼妓。也有的說是衙差、梆、時妖、打狗、腳夫、高台、吹、馬戲、娼妓各不相同不說吧,但是這賊卻一直都像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就連下九流裏面也都沒有這個不太見得光的職業。
這個老大爺兩邊的籃子裏面故意裝着已經死掉的魚是因爲那些死掉的魚更加的腥臭有人停下來詢問的時候往往會捂住鼻子,在加上自己說的價格比活魚的價格還要高所以更多人在聽到價格之後都會以爲自己有病,這個時候所有的注意力反倒都不會在自己的身上,隻是讓我看不上眼的卻是這個老大爺卻隻拿窮人下手,因爲大多隻有一些窮人才會想要撿便宜詢問已經死掉的魚。
眼看着這個老大爺就已經挑着籃子朝着我和周成的面前走了過來。
“大爺,這魚多少怎麽賣啊。”
“五毛一尾。”
“行,給我拿一條吧。”
這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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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子看到我這個價格也準備買,一時間有一些愣神,不過随即就急忙用草繩穿了一條遞給我。
我拿着魚轉身就準備走。
“小兄弟,你這魚錢還沒有給我呢。”
“我不是已經給了嗎?”
我朝他看了過去,拍了拍我的口袋,裏面剛剛也就放了一張紙币,也就一毛錢,現在裏面空空如也,不是他拿去了又是誰,隻是我這個舉動明顯是告訴他我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
“好...好...”
這老大扛起竹籃就就從我身邊走了過去。
周成看着一臉的莫名其妙。
“你買一條魚幹什麽。”
“沒什麽,我想着一會就拿這個換些要買的東西吧。”
找了一個攤販上面的人借這買東西詢問了一下這邊有個賣東西的張啞巴。
攤主給我指了一個地方,知道我不是誠心買東西也就不再搭理我了。
張啞巴身後裝着一些雞籠子和狗籠子,買的人本來就不多,加上這個人一臉的兇相攤位上的人就更少了。
“你這雞怎麽賣。”
我指着籠子詢問了一下。
張啞巴連咿呀帶比劃,沖我比了五根手指。
“段大哥,他是啞巴,要不要我找一張紙筆過來寫給他看啊。”
“他是啞巴,又不是聾子。”
我一直覺得周成這個家夥的腦子有時候很好用,有時候又像是缺了點什麽東西一樣。
我在籠子裏面挑了一隻黑雞,然後又挑了一條黑狗。
這個張啞巴一把抓住我的手腕,連連搖頭。
“這個不賣嗎?”
張啞巴點了點頭。
“我是北街方喜店老闆介紹過來的。”
聽到我說這個,張啞巴才把手給松開,朝着比了一根手指。
“喲,提熟人就是好用。”
周成說了一下,遞過去一塊錢。
張啞巴沒有伸出手接住,還是比了一個一。
“人家不會說的是一個銀元吧。”
“我去,這不是搶錢嗎?”
“我看比搶錢可來的塊多了。”
“剛剛還以爲提熟人好用,沒想到是專門坑熟人吧。”
“算了,先給他吧,後面我找黃梁要回來。”
周成塞了一枚銀元給張啞巴,這個啞巴把我手裏的黑雞抓了過去,放回籠子,才從另一個籠子裏面重新取出一隻。
這一隻顯然比剛剛的那一隻要兇上不好,抓的時候差點從手上給掙脫出去,頭頂的雞冠如同一顆鑲陷的紅寶石一樣。
“看來這啞巴是知道我要拿這東西去幹什麽了,走吧。”
兩人從菜市裏面擠出來,門口那個先前挑着竹籃子買魚的老爺子就坐在一個台階上面,看到我們兩個出來之後,就朝着身邊的巷子裏面招招手,很快四五個瘦的像竹竿一樣的男人就盯這我們。
看這眼神就一副來者不善的樣子,我可不相信人家是過來給我道歉的。
“小子,剛剛就是你壞了我們六爺的好事,混哪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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