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門差不多三人多高,遠遠看這就讓人很不舒服。
“我們是白大師的徒弟,師傅讓我們送點東西過來的。”
劉哥扯着嗓子喊了半天,山門上面才有一個模樣醉醺醺的大漢,山上的氣溫不比鎮裏面,還帶着一絲涼意,隻見這個人卻是光着膀子,朝着下面喊着一句。
“瞎喊什麽,門又沒關,自己進來。”
說完就不再理會我們了。
劉哥推了一下厚重的兩扇門,門确實沒有鎖,卻也要費上好大的力氣才能把門給推開。
推開門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地上好像撒着一些紙錢。
裏面倒是很寬敞,樹木都已經被砍掉了,留下的樹樁旁邊倒放這一些空的酒器,建起了幾個二層的吊腳木屋,山林裏面多蛇蟲鼠蟻,這樣吊起來也是爲了防範那些毒物。
隻是剛一走進來,我就發現了,這些房屋的布局并是不是随便建的,好像是根據八卦方位,四棟房屋全都是建在了二十四時辰的吉位之上,正中間還有一根粗壯的杏子樹并沒有被砍掉,正好鎮在整個宅子中央。
已經快要入秋了,不少發黃的葉子洋洋灑灑已經在地上鋪了厚厚的一層。
四個吊腳屋裏面最大的一間房子裏面傳出來了幾聲粗犷的聲音。
“你們是幹什麽的。”
從旁邊的樹幹上跳下來了一個人,明晃晃的刀尖指着我們兩個,我還好本來就矮,我注意到刀尖都快要碰到劉哥的鼻尖了。
“我們是白大師的徒弟,過來給師傅送東西的。”
“哦,給白大師送東西,等一下,我先去問一下大哥。”
說完并沒有把刀收起來,而是扛在肩膀上面,朝着房子裏面走了進去。
推開門。
“大哥,門外面有兩個人上山說是找白大師的,說是他的徒弟過來送東西的。”
“讓他們進來吧。”
剛剛那個一臉兇相的人站在門口朝着我們勾了勾手。
劉哥才把我抱了起來。
這木頭做的台階實在是太高了,要是我自己上需要用爬的。
已經到廳裏面,就看到主位上面坐着一個個子竟然和我差不多的人,隻是看那個面相卻是一臉的老成之相,顯然是先天的畸形,副手邊上坐着一個人,劉哥看到這個人,渾身一愣,随即在周圍找了幾眼,隻是眼神卻不敢盯着别人,才找到坐在一側的宋柏,宋柏身邊坐着的正是魯家的魯子義。
“白大師,你這還真是神機妙算啊,不過你這兩個徒弟膽子也是大啊,倒是這個人,我怎麽看着有一些眼熟啊。”
“大哥,别說你眼熟,我也看着有些眼熟,好像是在哪裏見過啊。”
主位上的那個人和身邊的人交談了一會,但是并不回避劉哥,兩人眼神在劉哥身上一陣掃。
我看到宋柏面無表情,抓住椅子扶手的手背上青筋暴露。
難道這主位上面的兩個人有一個就是曹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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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大師,剛剛我們說的事情,那就麻煩你了,你是不知道啊,我們猴皮山上做的都是一些苦生意啊,哪裏能和魯先生比。”
“金爺,你這就折煞我了,誰不知道您金爺,我這還要多仰仗您才是。”
魯子義在這個矮個子人面前态度放的很低。
“白大師...”
宋柏的眼神一直都盯在金爺身邊的那個魁梧大漢身上,金爺喊了一聲,臉上已經有一些不悅了。
“金爺,什麽事情。”
宋柏回過神急忙答道。
“這猴皮山上的事情,還需要白大師多多費心了,我這馬上就要趕到江蘇城,這邊的事情就由我家老二曹雄處理了,免不了要勞煩白大師了,住的地方我已經讓下面的人收拾好了,當然比不了鎮上了,就要委屈白大師幾天了。不過你這徒弟來了,倒是也能和你做個伴。”
見自己問了幾句宋柏都沒有反應,又問了一句。
“白大師莫不是認識我這老二,還是說我家老二之前哪裏得罪過白大師的。”
“哦,沒有,沒有,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像曹兄弟這樣的面相不由的多看了兩眼。”
“喲,難道我這老二面相之上還有什麽說道。”
主坐之上的人眯着眼睛問了一句。
“不如讓我徒弟來說說看,正好也是考驗考驗他。大寶。”
宋柏喊了我一聲,這個小子倒是聰明。
“是,師傅。”
我說完之後,朝着曹雄走了過去。
曹雄這個人眉目寬厚,橫眉之下紅中缭繞黑氣,說明這個人身邊雖然兄弟很多,但是都是一些酒肉兄弟,鼻頭渾圓,滿臉油光氣,氣色昏暗,但是呼吸之間中氣很足說明雖然酒色沒有節制,這也多虧了平時也是時常練武。
這個人面相一眼就能看清楚,隻是在魯子義還有金爺的面前,我也需賣弄賣弄。
“曹大爺的面相自是無話說了,四方魁梧,眉紅耳赤,一副霸王在世的模樣,隻是眉目寬口處有一處折斷,就有一點可惜了,原本是霸業可圖,現在卻要屈人之下,眼澗下黯淡無光,面門福德宮紅潤缭繞,應該是郁郁不得志導緻,福德宮缭繞不發,這要是一發那便不可收拾,想來曹爺一定一鳴驚人一飛沖天啊。”
都說馬屁拍的響,黃金萬萬兩,隻是我這馬屁卻是拍的一衆人面色凝重。
我話音剛落,金爺和魯子義的臉上簡直就是五光十色啊,這話論個傻子都能聽出來,我說的是正是這個金爺擋住了曹雄發财的路。
“我這徒弟口無遮攔,還請金爺不要見怪,小孩子學藝不精,學藝不精。”
說完就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小娃娃,這話還好是你說出來的,要是旁人說出來,非得鬧得我兄弟二人不合啊。”
金爺走了下來,雖然隻比我高出一個頭,我卻能感受到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壓迫感,好像迎面走來的不是一個小個子而是一頭猛獸一樣。
金爺捏了一下我的臉,手上沒個輕重松手的時候我臉上已經一片紫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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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我就先走了,這次還真是謝謝魯老弟了,引薦了白大師這樣一位高人。”
不知道爲什麽,這個金爺站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就仿佛面對是一頭伺機而動的猛獸一樣,渾身止不住的發抖,想來宋柏這個家夥能看到曹雄一直不敢動的原因怕也是因爲這個金爺在場。
魯子義跟着金爺走出去之後,大廳裏面就隻剩下曹雄和我們三個人。
一瞬間氣氛變的極其微妙,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曹雄竟然是認識魯家的,難道說曹雄和金爺隻是發現了有異樣,但是魯子義并不知道鬧事的是自己家的太爺嗎?
突然坐在位置上的曹雄一拍大腿。
“我知道了。”
這突然的一嗓子然劉哥雙腿彎曲,兩個拳頭捏的咯吱作響。
“你是張年順家的長工,我說怎麽那麽眼熟呢,前幾年我和大哥見過你。”
劉哥立馬陪着笑。
“曹大哥貴人事多,難得還記得我。”
“哈哈,這就叫緣分,這個小娃娃我也是喜歡的緊,過來,伯伯抱抱。”
說完朝着我張開雙手。
此時坐在位置上的宋柏臉色已經鐵青,我真擔心沒有了金爺,他會不會突然失控。
我走了過去,曹雄一把把我抱了起來放在腿上。
我突然雙眼睜的很大,因爲曹雄竟然在我的耳邊說了一句話。
“小子,你剛剛可是說到我的心坎裏面去了,哈哈。”
原本我隻是有意爲之,沒有想到竟然還有意外收獲,不過想來有這樣的想法也不奇怪,但是這話卻不能随便亂說,也真虧了我還小,童言無忌,大家也許都沒有放在心上。
“曹爺,不知道這山頭之上,前幾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可否和我們再細說一下。”
“剛剛大哥說的不是很明白嗎?”
曹雄看了一眼宋柏,有一些奇怪,剛剛大哥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哦,我這兩個徒弟來了,還麻煩曹爺再費一番口舌。”
“你這老頭,我看你啊,真是上了年紀了,這猴皮山前幾天在後山圈養的一些家禽突然死了很多,而且死相極其奇怪,再後來後山有幾個守山的兄弟也是莫名其妙的失了蹤,按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這消失的幾個弟兄連屍體都找不到,以爲是有仇家尋到山上來了,這找了兩天沒有任何動靜不說,還總是有兄弟無緣無故不見了,山上人心惶惶都說是見了鬼。還好魯子義那小子和大哥熟,這才把你介紹給了大哥,這次也是讓白大師過來看看,到底是出了什麽問題。”
聽停完這個,我心裏暗想,真不知道到底是應該說不幸還是幸運,不幸的是這個曹雄竟然沒有事,幸運的是這個魯子義竟然那麽多天還沒有發現自己家的祖墳被人挖了。
“這事包在我身上了,不過幾天天色已晚,明日一早,等我需要什麽再和曹爺說。”
告辭了曹雄,等待門外的人領着我們三個走到一個空着的房間,有一個稍微幹淨一些的床,今天三個人可以稍微擠一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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