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安靜一下。”
塗管家喊了一聲,下面說話的聲音立馬安靜了下來。
“今天把大家夥喊到一起,也是有事情宣布,近些日子張家發生了一些事情,在外面鬧了笑話,我知道你們其中有很多人都很羨慕那些已經找好了東家的長工,今天我張年順把話放在這裏,如果你們其中還有人想要離開我張家,我現在就立馬結算工錢放你們離開,并且還會幫你們找好東家。”
張老爺子停了一會,好像是在給他們考慮的時間一樣,不少人開始交頭接耳起來。
“張老爺,我這老娘病重急需用錢,隔壁鎮上李家已經說好了一個月五個大洋,我和我兄弟已經在您家做了有小五年了,您看....”
“塗管家,結賬。”
張老爺沒有多說什麽廢話,隻是對着站在身邊的塗管家喊了一句,隻見塗管家跑到主廳裏面,這個時候很多人才注意到,主廳裏面已經放着一個箱子。
塗管家直接打開箱子,然後對照着手上的一個結賬本子掃了一眼,拿出一些銀元,走到剛剛說話的那個長工面前,直接塞給了他。
“還有誰。”
張老爺子接着喊了一嗓子,可能是聲音比較大,喊完之後一直在咳嗽。
有了人牽頭,不少人就跟着舉手。
劉哥站在隊伍的最後面看着這些之前還很熟悉的臉,明天這些人就要離開張家了。
“小齊,你也要走嗎。”
站在劉哥前面的一個平頭少年,高高的舉起手,卻一把被劉哥拽了下來。
“剛剛王哥說了,讓我一起跟他去隔壁鎮,一個月五個大洋,東家爲人很爽快的。”
“你認不認識人家就跟着人家跑啊,要是騙子怎麽辦,老老實實在張家待着,以後每個月我帶你去一趟飄香院。”
劉哥爲了挽留把飄香院都說了出來。
我記得這個地方之前張家老三常去。
“劉哥,我知道你對我好,但是俺還要娶媳婦呢,老家屋子還沒有建好,俺爹已經看好位置了,要不你也跟我一起走吧。”
劉哥松開了平頭少年的手,畢竟自己不能攔着人家的路。
本就剩下不多的人,現在已經有十幾個人都領到了錢。
留下的人本就不多,現在身邊站着的全是已經拿到錢喜笑顔開的人,甚至有一些人還沒有走,就已經在遊說那些留下的人,看樣子有些留下的人也是有一些動搖。
“那些今天離開的人,我張年順念在你們一直都爲我張家出力,每人我再賞一塊銀元。”
說完身邊的塗管家也是一陣詫異,但是錢又不是自己的,老爺自己都說了,也就照做了,隻是這一幕倒是讓那些已經拿到賞錢的人有一些傻了眼,這是什麽意思。
我的嘴角卻突然裂開笑了一下,把身邊站着的劉哥拉了一下。
劉哥彎下腰。
“怎麽了。”
“你的好事來了。”
“我的好事?什麽好事。”
“謝謝老爺”
“謝謝東家...”
一下子那些原本準備走的人連連道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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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賞錢的現在可以離開,也可以晚上休息一晚上,明天再離開,現在我要宣布幾個事情。”
張老爺子咳嗽了一陣,接着說道。
“剩下的長工和丫鬟每個人每月的月錢增加一倍。”
“增加一倍?這不是變成八個銀元了,這可是比現在泗河鎮月前最多的魯家還要多上兩個銀元啊。”
不少已經拿了賞錢的人開始商量了起來。
“還有一件事情,從今天起,劉富貴便是我張家的少爺,改姓張,入張家族譜,遷劉氏入張家宗祠,另外,張家今後将要依附江蘇熊家。日後,你們也一樣能去江蘇城發展。”
“江蘇熊家,就是那個熊四海将軍的熊家?”
“原來張老爺子藏得那麽深。”
四周一陣炸鍋,不少先前準備走的人臉上不乏出現一些懊惱的神情,相反那些沒有聽信離開的人,臉上倒是多了一份驕傲,這就是仆随主貴的說法。
我注意劉哥站在原地,雙手握緊了拳頭,緊緊閉着的雙眼依然有眼淚流了下來,想來這中間他不是沒有和張老爺子提過讓自己母親入張家宗祠,畢竟算是有了一個名分。
隻是張老爺給我的感覺一直都是内斂不太張揚的人,卻是讓我沒有想到,想必也是今天宋柏過來的那一幕刺激到了他,所以做事才會如此反常,想必這個消息明天經這些離開張家的長工嘴裏傳出去,不知道要在泗河鎮掀起多大的浪花。
站在台階上的張年順看了一眼劉富貴,然後直接離開了,就在張老爺子離開的時候,不少先前離開的人急忙圍住了塗管家,說自己是一時糊塗被人巧言騙了,隻是塗管家卻無動于衷,或許他都沒有想到,張家這一次去江蘇會攀上熊家這樣的高枝。
“回去吧,大寶。”
劉哥說了一句,就轉身離開了,剛剛站在他前面的那個平頭少年也是拉住了劉哥。
“劉哥幫我和塗管家說說好話呗,我就不走了。”
劉哥看了他一眼。
“行吧,我一會和他說一下。”
等到回房的時候,張家老二的東西已經全部都搬走了。
“劉哥,這不是一直都想要的嗎,怎麽好像你不是很開心呢。”
“我也以爲我要是做到了會很開心,但是真的這話從張年順嘴裏說出來,我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說實話他根本就不配當我爹,從小到大我感受不到一點父愛,今天他會這樣說,在我看來,隻是他自己另有打算。”
“行了,别多想了,一會塗管家肯定要來找你的,我就自己一個人出去了。”
“去哪啊。”
“找宋哥去看看猴皮山的事情。”
“你等等,我跟你一起去吧。”
前院的聲音已經吵到後院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劉哥從張家院子出來之後一直一言不發。
走到宋柏家的時候,門上一把鐵将軍把門。
“不在家?這個宋柏能去哪。”
“不會是一個人去猴皮山了吧。”
“你們是姓劉的嗎?”
身後一個小孩子留着鼻涕問了一句。
“我就是。”
劉哥說了一句。
小孩子從褲裆裏面拿出一張皺巴巴的紙,紙上還有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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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濕的痕迹。
“宋哥說讓我把這個交給你,你們會給我賞錢錢。”
小男孩伸出手,另一隻拿着紙的手卻放在了身後。
“這個小家夥可比你精明。”
劉哥說了一句,從口袋裏面摸出一張皺巴巴的紙币,交給了小男孩,小男孩把紙币展開,發現沒有問題才把紙遞給了劉哥。
劉哥把紙給我,因爲他不識字。
打開之後,紙上歪歪扭扭的寫着。
“魯家來人帶我上猴皮山。”
我把留的紙條内容念出來之後,心裏暗說不好。
“怎麽辦。”
“别急,我們先去魯家看看。”
天黑了下來,劉哥帶着我朝着魯家的宅院走了過去,上次來過相距不算太遠。
魯家門口被打掃的幹幹淨淨,一切和往常一樣,要是和猴皮山鬧了矛盾可不會像現在這樣。
“喂,你幹什麽。”
我躲在牆角看的時候,劉哥已經蹿了出去,朝着魯家門口走了去,我喊了一聲,沒喊住隻能跟了上去。
“你們來幹什麽的。”
門口打掃的長工問了一句。
态度還算比較好。
“我們來找白大師,他走之前告訴我們說是來了魯家。”
劉哥說道。
“哦,白大師,我記得,不過他好像下午的時候就跟着大少爺已經出門去了。”
“那您知道去哪了嗎?”
“這個我哪裏會知道啊,再說了也不是我能管的事啊。”
說完笑了一下繼續彎腰做起自己的事了。
“現在怎麽辦,大寶。”
我一時間也有一些六神無主,這要是和劉哥沖到猴皮山上去,不是找死嗎,但是宋柏要是在上面把我和劉哥給供了出來,結果也是一樣。
“劉哥,我們可能要上一趟猴皮山了。”
“走。”
劉哥沒說什麽把我抱起來就朝着猴皮山的方向跑了過去。
順着山谷到了岔路口,劉哥直接朝着山上跑了上去,跑到一半的時候就被兩個人直接呵斥住了。
“哪裏來的不知道死活的東西,不知道這是哪裏嗎。”
“我們是白大師的徒弟,師父老人家今天被魯家主人帶了過來,我們是過來送東西的。”
“哦....你們是白大師的徒弟啊。跟我上去吧。”
劉哥看了我一眼,這家夥就問了一句話的功夫已經滿頭大汗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抱着我跑了那麽久的原因。
上次也沒有出那麽多汗啊。
“劉哥,你很怕嗎。上次在魯家都不見你這樣啊。”
“那鬼東西看不見,眼一閉就是過去了,可這些人可都是一些殺人不眨眼的家夥。”
這句話我一直到十幾歲之後看到一個鮮活的人變成一具屍體才明白其中的原因。
“前面就到了,我還要去山腳下守着,你們自己上去吧。”
說完頭都不回的把我們丢在了上山的路上,順着他最後手指的方向才看到有一條小路是可以直接上山的。
“走吧。”
上山的路不太好走,樹木茂密,還好有下手的地方,不至于腳下一滑滾到山底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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