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說劉哥拳頭已經握的發白,就連我也是想要将那個曹雄挫骨揚灰。
都說強者抽刀向更強者,而弱者隻能舉刀向更弱者,這個曹雄也隻能是一個鼠輩,偏偏就是這樣一個鼠輩,我們一時間卻拿他沒有辦法。
劉哥安慰了一下柳姐,眼睛裏面分明也在強忍着眼淚。
等到和劉哥一起走出佟鄉樓的時候,劉哥一路上也是一言不發。
“大寶,你這風水的手段就不能收拾這個畜生嗎。”
突然劉哥問了我一句。
我還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經過劉哥這一問,我也是愣在了原地,風水一門本就是斷人吉兇,能讓人趨兇辟邪,自然也是能夠招惹陰邪,按說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但是風水一脈爺爺早就說過不能任能爲禍。
“我不知道,要是爺爺在,倒是可以問問爺爺。”
“那你爺爺呢?”
“我不知道,要是沒有餓死,應該還在牛家鎮吧。”
“大寶,你都那麽厲害了,就不能讓你爺爺把那個畜生給殺了,就當是爲民除害啊。”
“劉哥,每一個行當都有規矩的,風水一行更是如此。不過等到張家的事情宋柏處理好了,倒是可以去牛家鎮找找我爺爺。”
“好。”
這件事我有一點私心,便是想要去看看爺爺是不是還活着,就算嗜賭成性,至少是我爺爺。
兩人回到張家宅子的時候,本就下過雨的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從後門直接進來,此時的張家也算是亂成了一鍋粥,張家老二根本就對生意沒有興趣,整天待在屋子裏面看書,張家老三又是這樣一副模樣,小淼又是一個女孩子,張老爺子就算有通天本事也已經到了遲暮之年,這事放在其它老人身上,怕是早就撒手人寰了。
突然我看向了劉哥。
我怎麽把他給忘了,張老爺子就算實在不行還有劉哥這個血脈啊,雖然說是和被人生的,但是也是留着張老爺子的血啊。
難怪一開始宋柏就說了一句,劉哥是不是惦記着張家的家産,想來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劉哥是張老爺子的私生子這事,泗河鎮知道的人一定也是不少。
回到房間,劉哥直接躺下來,我卻是溜到前院,看看宋柏是不是來了。
果然前院燈火通明,主廳裏面傳來交談的聲音,聽聲音正是張老爺子和宋柏。
自從感覺張老爺子對我并不是真心的,我也就沒有再對這個所謂的家有什麽感情,之前用來稱呼的二伯和三伯也不會在時常挂在嘴邊。
在小淼門口偷聽被抓的事情讓我長了記性,也就不敢在主廳的外面偷聽,而是找到塗管家,提出想要給張爺爺端些茶水過去。
塗管家也落的輕松,自然是答應了下來。
端着茶盤就走了進去。
“張爺爺。”
張文順看了我一眼,臉上不再像之前挂着慈愛的笑容,撇了我一下,接過茶杯就繼續和對面的人聊了起來。
“聽聞白大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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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日子給魯家祖上遷墳之事,實在沒有想到泗河地界還有白大師這樣的神通人物,老朽真是眼拙啊。”
“哪裏哪裏,一直都想來見一下張老爺子,上次匆匆一面也沒有多來叨擾,要不我還是先去看看三少爺,這位小娃娃是?”
宋柏當做無意問了一句。
“哦,我這人心善,上次一位風水師傅寄養在我家,現在當做親孫子一般。我帶大師去三子房間。”
張老爺子起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從扮相上來看,宋柏确實看上去要比張老爺子大上不少。
我也跟了上去。
房間裏面已經被收拾好了,宋柏朝着裏面看了一眼,張嚴合此時正躺在床上,原本就瘦弱的身子骨,加上這段時間的折騰看上起就隻剩下皮包骨了。
“嘶..”
看到這一副模樣,宋柏吸了一口氣。
“白大師,我這三子品性憨厚,你可一定要多費心啊。”
也不知道這張老爺子是不是已經用這句話麻痹了自己,說這話的時候眼皮都不眨一下,饒是宋柏都對這個張嚴合的跋扈領教了幾次,加上剛剛經曆了曹雄的事情,現在看見張嚴合這幅模樣,心裏指不定暗爽成什麽樣子。
“還請張老爺子在外面等候。”
說完張老爺子準備退出去的時候也拉了我一把。
“等等,這個小娃娃留下給我搭一把手,小孩子陽氣重,留在這屋子裏面鎮一鎮。”
“有這樣的說法,白大師還真是高人,那就有勞了。”
說完也不詢問一下我的意見,直接退了出去關上了門。
“問的怎麽樣。”
等張老爺一離開,我就壓低聲音問了一句。
“這個老家夥隻是說過些日子要去江蘇城,至于猴皮山上的曹雄,他說隻是聽說過,但是并沒有見過,如果我想見上一見,倒是可以引薦一下。”
“宋哥,這些日子你可不要沖動,我和劉哥商量了,這兩日就回一趟牛家鎮,要是我爺爺還在,我想也許有辦法。”
“好,大寶,這給你。”
說完宋柏從懷裏面拿出一大袋錢,沉甸甸的放在我手上的時候我差點沒有抓住。
“現在我也用不上錢了,隻希望你一定要幫幫我,我一定要讓曹雄那個混蛋不得好死。”
“卧薪嘗膽的道理,你比我懂,還是要多多克制,即使我沒有加過小朱,也不會任由這個曹雄危害百姓的。”
這話從我一個十歲不到的小孩子嘴裏說出來,我自己都不信,不過現在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那這個張嚴合怎麽處理啊。”
“你随便弄一杯符水給他喝吧,醒是能醒過來的,不過之後能活多久,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說完,我就推門出去了。
張老爺子站在門口,看到我出來,急忙再次進去。
宋柏已經拿了一張黃符紙燒成了灰放在杯子裏面,攪動了一下,讓張老爺子吩咐下人給張嚴合喂下去。
“實在萬分感謝白大師。”
說完讓塗管家把袖子裏面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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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準備好的賞錢遞給了宋柏。
宋柏推脫了一下,就也接了過來。
我沒有逗留,這些日子實在是累的很,今天又淋了一些雨,感覺身上就像是穿了一層厚厚的铠甲一樣。
回到房間,劉哥已經睡了,是不是傳出幾聲咳嗽,想來也是有一些不舒服,被子今天被打濕了,讓塗管家拿來的被子也是有一些潮氣,加上我的衣服還在宋柏家裏,還是剛剛回來換的,現在把衣服放在窗戶邊上,才鑽到杯子裏面睡了下去。
窗戶外面滴答滴答的雨聲,像是塗管家不太暢通的男人那話兒。
一早就被外面吵鬧的鞭炮聲給吵醒了,我爬起來看到劉哥還是躺在床上沒有什麽動靜,沒有多想,起身去廚房弄了點吃的,要說我和劉哥在張家院子裏面最爲特殊的就是不用和長工一樣準時去農地裏面了吧。
好不容易在廚房裏竈台下面摸出了兩個沾了灰的饅頭,張家地窖裏面放的糧食是上了鎖的,每次做飯的時候都是張老爺子吩咐塗管家開門。
回到房間裏面,喊了一聲劉哥,卻不見他有什麽動靜。
走過去拍了一下劉哥,劉哥才慢悠悠的怕了起來,我拿饅頭遞過去的時候。
“劉哥你手怎麽那麽燙啊。”
說完,我就伸出手摸了一下劉哥的腦門,像是三伏天被曬燙的門把手一樣。
“劉哥,你發燒了啊。”
說完我就朝着前院跑了出去,鎮上有大夫,現在隻能去找張老爺子。
“大寶,别去了,沒事,挺挺就過去了。去找你爺爺吧,找到你爺爺,就能給小朱報仇了,昨天晚上我還看到小朱,她站在我床邊,說她死不瞑目。”
劉哥抓着我的手臂,那隻手很燙,仿佛要把我的手燙掉一層皮。
跟着劉哥。
也不知道劉哥在哪裏偷出來的一匹馬,上次跟着爹爹從牛家鎮逃過來的時候,走了足足兩天。
這一次劉哥帶着我騎馬,這才發現原來牛家鎮距離泗河鎮并不遠,隻是那一路上我分明看到數不清的屍體倒在路上。
現在這一路上,再也看不見那些屍體,隻剩下隐約能看到的破衣服還露在貧瘠的地皮裏面。
“大寶,牛家鎮是不是快到了。”
劉哥把我抱在懷裏,隻是就算是這樣也一路被颠的七葷八素的。
隻是依稀看到這裏原來牛家鎮門口算是氣派的村口牌坊已經被燒成了一根木頭杆子。
“大寶,這牛家鎮看樣子已經荒廢了好長時間了,你真确定你爺爺還在這裏?”
“不知道,先進去看看吧。”
我已經沒有力氣再說什麽了,趕過來的路上已經一天都沒有吃什麽東西了。
原本還算熱鬧的牛家鎮,現在已經被風沙吹的隻剩下一座依稀能看的出來之前還有人生活過的廢墟了。
城裏已經沒有人了,我依稀記得回家的路,劉哥牽着馬跟在我後面,朝着記憶中那一條路走了回去,老宅子的屋頂已經塌了,找到爺爺之前放東西的地方,櫃子被埋在一堆廢瓦礫下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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