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你也是已經從業四十餘載風水大師了,說出的話簡直就像是剛入行的小生一樣。所謂竹子開花乃是幹旱所緻,至于所謂的災禍将至完全就是無稽之談,此地風出無阻,至于水嘛,本就是暗河,地勢蓄水,風水齊順,福地無異。”
“咦,這地下真的可以把木頭沾上一層金色啊。”
在魯子義帶來的一群人裏面傳出來一聲驚呼,頓時周圍的人都朝着那個方向看了過去。
董嘯布滿溝壑的臉上頓時布上了難看之色。
我在宋柏耳邊低語了幾聲。
宋柏朝着董嘯走近了幾步,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董嘯的身體突然站在原地楞了一下。
“喧嚣什麽。”
魯子義走到人群裏面看了一眼那個人手上的半截木頭上面沾着一層金色,表情也是變換了一下,随即冷靜了下來,朝着人群呵斥了一聲。
隻是我卻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魯家最先開始接觸我們的中年男女臉上的表情卻是帶着一絲喜悅之色,看來這魯家裏面也是因爲是否給魯家老太爺動土遷墳的事情出現了意見相左的兩群人,這中年男女自然就是同意遷墳的那一群,至于不願意動土的這魯家長子魯子義算一個,至于魯蓉和魯子賢我卻有一點看不明白,好像對他們而已無所謂。
“董大師,魯家太爺遷墳至此真的可以改變魯家現在的生意嗎。”
聲音不大,但卻足夠我聽到。
董嘯看了宋柏一眼,眼神裏面帶着一些難以置信的猶豫。
“這位白師傅的風水造詣不在我之下,見解獨到之處,董某聞所未聞,至于魯老太爺的動土遷墳之事....”
說到這裏董嘯再次意味深長的看了宋柏一眼。
“我看可以一試。”
聽到這個話,我能明顯的感覺到宋柏身體顫抖了一下,想必這事已經成了。
“蓉妹,子賢今晚将白老先生請到魯家府院,商議魯老太爺的動土大事。”
說完魯子義帶着浩浩蕩蕩的一群人直接朝着來時的路直接離開了。
來的快,走的也快。
不一會這裏就隻剩下魯家中年男女和魯蓉與魯子賢。
“白師傅,真是真人不露相啊,竟然連董大師都甘拜下風,今日真是讓我大開眼見啊。佩服佩服啊。”
中年男人過來恭維了幾句。
宋柏原本得意的神情,卻被我狠狠掐了一下脖子給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還是董大師過謙了,我一介鄉野村夫也隻是運氣好而已。”
“白大師謙虛了,我看時間也不早了,不如動身準備去一趟我們魯家府上,我們也好盡一盡地主之誼”
“那就有勞魯小姐了。”
我看這個魯蓉年紀輕輕,一舉一動都透露着大家風範,實在是要比起張老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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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個妹妹要好上太多了,這是骨子裏面原本就流淌的高傲。
泗河鎮三大家族裏面原本要算是李家最爲勢大,其次才是張年順張老爺子的張家,最後才是這名不見經卷的魯家,隻是這世道大亂,攀上了江蘇城的大戶人家之後,這魯家隐隐有一躍成爲泗河鎮三大家族之首的趨勢,更不要說現在張家看似強勢,其實已經外強中幹,經不起半點風浪,雖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隻是現如今這世道,今天說不清楚明天的事。
一路颠簸,從亂葬崗回鎮裏的路上,腳夫腳下生風,想必也是急着回去讨個賞錢,隻是這可苦了和宋柏擠在一張車上的我,颠的我是七葷八素,差點連早上吃的饅頭都給吐了出來。
進了鎮上腳夫一路朝着東邊飛奔,速度很快,兩邊的攤主看到最前面的魯子賢,也是敢怒不敢言,看來這小子平日裏沒少逞兇,想到今天算是稍微教訓了他一下,也算是爲鄉裏百姓出了一口惡氣。
一陣急停,我差點從位置上面摔飛出去,還好宋柏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我。
“這魯家門頭好氣派啊。”
宋柏在我耳邊發出一聲輕歎。
隻見寬大的兩扇高約三米的大紅木門上面鑲嵌着橫豎幾排鎏金的銅釘,這銅釘可是有講究的,除了用來加固門闆,放在以前可是代表着身份和地位,每扇門的門釘是橫九路、豎九路,一共是九九八十一個釘。
九是陽數之極,是陽數裏最大的,象征帝王最高的地位。
因爲帝王廟是供奉曆代帝王的,所以也用九路門釘
門釘按質地:分爲鐵質、銅質、木質、石質四種。
鐵質門釘一般使用在早期寺廟建築的闆門上,以唐、宋時期居多;銅質門釘則大量使用于明清時期,并且在銅上餾金,顯出金黃色,與朱門顔色相匹配;清晚期偶爾也有木質門釘出現,用圓木旋出釘形,塗上黃色,一般體量較小,用在一些不太重要的小門上。
除此之外,還有一種石乳釘,這石釘多用于地下墓室石門上。
陵寝的地宮,木材容易糟朽,因而地下的墓門多用石材制成,石乳釘是在石門上剔鑿雕刻而出成釘形,偶爾也發現有用沙石摻和而豁成的門釘。
有的時候,爲顯其高貴地位,還在石乳釘上塗以金色。
隻是我看這魯家門上的鎏金銅釘橫豎都在七路,卻是有一些不明白,難道說這魯家人之前還有爲官之人,再看石門檻竟然足足有三階之多,普通人家雖然也會用門檻但是大多設置一階門檻隻爲美觀和聚财運,隻是這魯家的門檻卻是最高一階用槽刀刻着泰山石敢當幾個大字,
這字也是奇怪,按說這泰山石敢當一般凡家住屋門對橋梁、巷口或道路要沖,就在牆外立一小石碑,上刻“泰山石敢當”五字,用以避邪,鎮煞氣所用,但是這門檻之上刻上這幾個字要麽說明有意爲之,再說了魯家宅院門口并沒有屋角和牆角也就不會形成什麽煞。要麽這一塊門檻石就應該是在其它地方整塊取過來的,屋檐上雕龍畫鳳,飛檐翹角上雕刻的龍首栩栩如生,這東西在早些年之前壓根就不準出現在平常百姓家,這更加說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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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家有着非常一般的底蘊。
門口挂着大紅燈籠。
印的門前一陣火紅。
魯蓉下車,把宋柏請了進去,宋柏也是客氣了一下,才一同走了進去,隻是這剛剛一走進魯家的宅院,這才發現裏面也是蘇州園林一般,我也是看了許久,張家宅子和這裏比起來的确差了不少,這不由的讓我好奇魯家到底是做什麽生意的。
本就臨近午時,魯蓉帶着兩個人穿過一片假山園林,一旁的側房升起袅袅炊煙,香氣彌漫,宋柏和我的肚子也是不争氣的叫了一下,前面的魯蓉聽到了也是掩面輕輕笑了幾下。
“真是辛苦白大師了,馬上就能用飯了。”
魯蓉說了一句,才帶着我們來到了正廳。
此時的正廳已經坐了幾個人,首位坐着的正是剛剛才見過面的魯子義,他右手邊的董嘯見到宋柏進來之後,并沒有起身,微微拱手算是打過招呼了。
宋柏也是回了一禮。
“白大師請坐。”
魯子義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宋柏把我放在一個空椅子上面,自己也坐了下來。
“剛剛有冒犯到白大師的地方還請多多保函。”
沒有想到魯子義竟然朝着剛剛入座的宋柏抱拳緻歉,吓的剛剛坐下的宋柏又再次起身回禮。
“魯先生,客氣了,老夫一介風水相師,不足挂齒。”
“白大師過謙了。”
說完,魯子義拍了拍手,看到這個手勢,宋柏臉上露出了微微笑意,就算是我也是帶着略爲激動的心情,不用想都知道這個手勢是什麽意思。
果然,進來一個人,手上端着一個托盤。
隻是上面蓋着紅布,根本看不清楚裏面放了多少賞錢。
“這一點是辛苦白大師,等到魯家太爺動土遷墳事情處理完之後,還有重謝。”
“那就先謝過了,隻是這動土遷墳之事不是小事,還需要和董大師通力合作,此事也要仰仗董大師了。”
這話宋柏并沒有完全按照我說的,原本我是讓他一會要是接受魯家酬金的時候一定要婉拒一些再接受,隻是我不知道是宋柏一時間見到酬金忘了我吩咐的還是臨時自己的改變了想法。
“哦,那董師傅,到時候也要麻煩您多多配合白大師了。”
“分内之事而已。”
說完之後,董嘯朝着宋柏這邊點了點頭。
接過盤子,宋柏雙手微微掂量了一下,差不多心裏已經有數了,臉上笑意更甚。
宋柏把手上的托盤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面。
“不知魯先生準備什麽時候給老太爺動土啊。”
“這事,當然越快越好啊,不瞞白大師,最近一段時間,我們魯家這生意确實有一些怪怪的,送貨的馬匹要麽無緣無故的在半路上發癫,要麽半夜在馬廄裏面突然傳來奇怪的聲音,第二天這馬廄裏面就有一些馬的碎屍,别提有多奇怪了。”
“還有這事。”
宋柏聽到這裏,端起身邊的杯子呡了一口茶,眼神瞟了我一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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