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先前帝國皇帝給三皇子的十萬人馬,就是皇家近衛,對皇上最是忠心,自然也對三皇子忠誠,所以大皇子才會搶也不搶,就乖乖交權。
面對偏心的父親,搶是最無用的辦法。
很快軍旗離得越來越近,衆人也看到了坐在前方,意氣鋒發、神采風揚的三皇子,看着被一衆侍兵簇擁的三皇子,要說大皇子等人心裏不酸那是騙人的,可是……
再酸又如何?
他們有一個偏心的父親,他們心裏就是再酸也要忍着,再不高興也要笑出來。
這就是天家,沒有爬到最高的那個位置,他們都得看人臉色過日子。
遠遠的,三皇子一行人就停了下來,塵土漸熄,三皇子下了馬車,帶着親衛走了過來,二皇子等人立刻揚起笑,帶着一衆文武大臣迎了上去。
“二皇兄,辛苦你出來接我。”三皇子一向是個溫文有禮的,遠遠的就快步上前,先一步放低姿态,隻是他雖放低了低态,卻仍舊沒有把大皇子看在眼裏。
“四弟,五弟,六弟,七弟,辛苦你們了,還有衆位大人,玮何德何能,怎能勞煩衆位大人親迎。”三皇子全名軒轅玮,帝國皇帝親取的名字。
“殿下客氣了,殿下剿匪有功,當得起我等迎接。”三皇子的聲勢如日中天,錦上添花這種事此時不做,要待到何時?
“三哥立下大功,做弟弟的怎麽能不來。”四皇子、五皇子應是皮笑肉不笑的應和,七皇子站在一旁默不作聲,大皇子仍舊被衆人忽視,六皇子繼續保持自己高冷的姿态,不與衆人走近。
三皇子掃了一眼,便走到了七皇子面前,伸手摸了摸七皇子的頭,一臉憐愛的道:“七弟,這是怎麽了?不高興三哥回來?”
這話可謂是誅心了,七皇子一怔,強忍着拍開三皇子手的沖動,強笑道:“三哥說的什麽話,弟弟怎麽可能不歡迎,看到三哥無事,弟弟太高興了。”高興可以親自報仇了!
“七弟高興就好,三哥還以爲七弟你在氣三哥當日沒有親自送你,這事你可不能怨三哥,三哥當時有正事有忙。”三皇子一副好兄長的模樣,七皇子心裏憋屈卻不敢說什麽,隻能露出天真的笑:“我不怪三哥,三哥能平安回來,我就很高興了。”
說?他能說什麽?
三皇子一副寬厚好兄弟的模樣,他要當衆不給三皇子臉,那就是他無理取鬧,沒有皇子風度。
“七弟這麽說我就放心了,三哥這次回來,給你帶了不少小玩意兒,一會讓人送進宮去。”三皇子在衆朝臣面前,表現了一番對兄弟的疼愛後,便繼續與朝臣寒暄。
七皇子暗暗松了口氣,悄悄的扭頭看向大皇子,見大皇子一臉擔憂的看着他,七皇子露出一抹淺淺的笑。
不是每個哥哥都像三哥那樣,這就足夠了。
三皇子今天是得勝歸來,除了沒有抓到活的土匪外,一切皆十分圓滿,一陣寒暄過後,三皇子便讓人擡上兩百萬兩黃金,以昭顯自己的成功。
一切都十分順利,可就在迎接儀式結束,準備回宮時,意外發生了!
不知從哪冒出一堆人,推着兩輛大闆車進城,還沒有到城門口就被三皇子帶來的侍衛攔下來了,雙方拉扯間,闆車被撞倒了……
“嘩啦……”閃瞎人的金磚,從闆車傾洩而下,一瞬間閃花了所有人的眼。
“我的金磚,我的金磚,這是草民獻給皇上的金磚,快,快撿起來,别被人搶了。”
“我的金磚呀,我的金磚呀,不許搶,誰都不許搶,這是我的金磚。是要獻給皇上的金磚。”
“金磚,好多的金磚呀。”
……
看到散亂一地的金磚,阻攔的親衛震驚了,他們剛剛看到了三皇子獻上了兩百萬兩黃金,可那隔得遠,遠沒有這些金磚摔在自己面前來得震撼。
“發生了什麽事了?”
鬧出這麽大的動靜,怎麽可能不引起人注意,更不用提這一切都是二皇子、四皇子和五皇子安排的人。
二皇子一行人立刻停下腳步,指了指鬧事的前方,讓人前去查問。
不用走近,也能看到金磚閃爍的光芒,那光芒讓人歡喜的同時,又讓人深切的不安,比如三皇子。
三皇子很清楚他這些金磚哪來的,爲了圓他的計劃,爲了給他添功績,他外祖家差不多把家底搬空,才爲他湊到這些金磚,好讓他拿來立功。
他這些金磚根本不是大皇子給土匪的那些,而是他自己命人私下打造的,現在突然出現一批金磚,容不得他多想。
三皇子第一時間看向大皇子,卻見大皇子一臉平靜,好似什麽都不知道,反觀四皇子、五皇子則是一臉譏諷的看着他。
瞬時,三皇子就明白了怎麽一回事,頓時手腳冰冷,眼前發暈。
這是一個局,他落入别人做的局了。
“四弟,五弟這是怎麽……”三皇子張嘴就要問,可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前來彙報的人打斷了:“殿下,前方是幾個漁民,他們說在海邊撿到了一船金磚,足有兩百萬兩,他們不敢私下香沒,便想送進帝都,獻給皇上。”
“兩百萬兩金磚?帶上來看看。”三皇子正欲隻是刁民,把人趕走再說,可卻讓二皇子搶了先。
三皇子雖然擔心,卻不敢多言,就怕表現太多,讓人起疑,可在場的哪個都不是笨蛋,如果隻是金磚還沒有人會多想,偏偏彙報的人特别強調了一句是“兩百萬兩金磚。”
兩百萬兩這個數字,絕不可能是巧合,這世間可沒有那麽多巧合。
一瞬間,圍在三皇子身邊的官員,如同約好一般,默契的後退一步。
立功是好事,可這功勞要是假的,可就欺君之罪了,到時候任憑皇上怎麽偏坦,三皇子也沒有出路。
一個心術不正、貪功做作的皇子,可擋擔不起儲君的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