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右相一同出城迎他入城的是他們,暗地裏給他使絆子,添麻煩的也是他們。這樣的人,蕭天耀十分不齒,不顧六人的顔面,蕭天耀不屑的道:“屍位素餐,不堪大用!”
這六人自認是皇上的人,因立場問題不顧國家大局給他添麻煩,他雖然生氣但也能接受,畢竟**如戰場,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給對方找麻煩再正常不過。
這六人千不該,萬不該,在他拿皇上的命令出來立威時毫無反應。要知道,他此舉可以說是當衆打皇上的臉,隻要是站在皇上那一邊的人,就不該漠視不管,死也要出來阻止。
可是,這六人做了什麽?
他們确實沒有更換立場,可他們也毫無作爲,沒有維護主子的尊嚴。
該堅持立場的時候不堅持,不該堅持立場的時候卻拼命堅持,這樣的人留着有什麽用?
“撲通”六人吓得齊齊跪下,顫抖的喊道:“王爺恕罪。”
“哼……”蕭天耀不屑的冷哼一聲,閉上眼沒有理會他們,也沒有派人去援助右相的意思。
要連這麽一點小事都辦不好,右相就不用在朝中立足,右家也不用在東文立足了。
世家名門可不是嘴上說說而已,世家名門最大的優勢就是他根深蒂固、枝繁葉茂的勢力。
蕭天耀并不着急,耐心極好的坐在主位上閉目養神,完全無視跪在地上的六位尚書。蕭王沒有叫起,六位尚書也不敢動,一個個老老實實的跪着,連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來。
又過了一刻,門外響起了一陣輕重不一樣的腳步聲,跪在地上的六位尚書聽到聲音心中不安,悄悄擡頭看了蕭天耀一眼,自我感覺蕭天耀沒有看他們,這才悄悄扭頭往後看。
當他們看到右相與林相在禁軍的護送下,一前一後朝議事殿走,心中說不出來是什麽滋味。
不需要蕭王親自出面,隻一個右相就能将皇上下令扣住的人帶出來,蕭王的勢力得多可怕?
“老臣拜見王爺,勞王爺久等了。”右相先一步走進來,雙手作揖,彎腰行禮。
“發生了什麽?”蕭天耀揮了揮手,示意右相免禮。
“林相夫人身子不适,老臣自作主張請來太醫,并派人将他們送回去了。”右相多少能猜到皇上扣住林相一家的用意,不等蕭天耀開口,他就把事情做好了。
林相晚右相一步進來,此時的林相已不複之前的儒雅從容,他比右相小了近二十歲,可此刻他站在右相身側,看上去卻與右相年齡相當。可見這段時間的軟禁生活,對他打擊極大。
“臣,拜見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林相進來,恭敬的行禮,絲毫沒有以往的傲氣。
“嗯。”蕭天耀點了點頭,冷冷的道:“既然來了,便開始吧。”
蕭天耀絕口不提讓六位尚書大人起來的事。右相與林相都是老狐狸,自然不會多事的開口。這樣的情況下,六位尚書也不敢開口求情,隻得繼續跪着。
“北曆和談一事,衆位可有腹稿?”立了威,蕭天耀見好就收,提起正務。
右相略一遲疑,便開口道:“此前皇上曾口頭上說賜給北曆十萬石糧食、五千匹棉布。北曆則将皇室名下的三座銀礦、一座金礦轉給我們東文,并且簽屬二十年不犯我邊境的條約,俘虜充作我東文的奴隸,隻是我們還沒來得及跟北曆商談皇上就發生了意外。”
“給北曆糧食?”蕭天耀輕輕的咀嚼這五個字,冷着臉道:“你們也覺得這個方法可行?”與北曆和談的條約他寫好了,但他還是要聽聽其他人怎麽說。
“回王爺的話,我們拿不出十萬石糧食,與北曆一戰後,國庫存糧所剩無幾。”戶部尚書硬着頭皮說道。
不是他想冒出頭,而是他管着糧草、錢财,到時候和談協議定了下來,東文拿不出糧草與棉布,就是他的過錯了。
“北曆就是缺糧少食才會進犯我邊境,要是不給足他們糧草,恐怕還會打起來。”兵部尚書一臉擔憂的開口。
這是事實,以往并不是沒有發生這樣的事。東文勝了北曆,大家和談,東文不肯給糧草、布匹,北曆人沒有辦法,嘴上應下和談協議,可轉頭就糾集了人馬,大肆攻入東文,搶奪東文百姓的财物。
北曆地處偏冷、荒蕪之地,本國适合種植糧草的地方極少,山林野獸亦不多,北曆本王所産的糧食,完全無法養活本國百姓。
在北曆,每年都有大曆老人、婦人和孩子餓死,許多人爲了活命铤而走險。哪怕沒有國家組織,也能集齊上千數萬的人馬攻進東文或者南蠻、西武搶奪糧食。
東文土地肥沃,百姓富足,是北曆人的首先。
但是,北曆的土地雖然不适合種植,境内卻有許多鐵礦、銅礦甚至還有金銀礦脈,皇上用糧草換礦脈的開産權,可以說是極好的選擇。
“我們與北曆交戰數十年,不管是勝仗還是敗仗,都要給北曆糧草,北曆也次次簽屬了不侵犯我東文邊境的協議,可從來不曾履行過。”工部尚書猶豫片刻,還是開了口。
“對對對,北曆人一向不講信用,他們就是一群養不熟的白眼狼,我們給他們再多糧草也無用,把他們喂飽了,喂肥了,最後反過來還要攻打他們,給他們糧草不合算。”
禮部尚書手中并無實權,但此刻和談卻由他們主導,應該說每次與北曆和談都是由他們主導,每次他們都與北曆談的好好的,東文也如約執行,可北曆卻次次毀約,而每次北曆毀約皇上都要責怪禮部的人無能,是以禮部的人對北曆兇怨念最深。
“不給糧草,難道要繼續打?北曆人快要餓死了,他們要再動兵肯定就是要跟我們拼命。我們國庫無糧,支持不了大軍再交次開戰。”兵部尚書氣得胡子直翹,朝禮部尚書怒吼。
“給了糧草也解決不了事,北曆人今年的糧草夠了,明年怎麽辦?後年怎麽辦?難不成要我們東文一直養着他們?”禮部與戶部尚書不甘勢的反駁。
蕭天耀一言不發,手指随意的敲打桌面,看似沒有認真在聽,卻将衆人每個字都聽進去了,待到六位尚書吵的差不多,才冷冷的開口道:“衆位大人說的都有道理,然,光說這些沒有用,你們要拿出解決的辦法來?”
這群人除了會吵來吵去,還會做什麽?
這樣的人,也隻有他皇兄愛用。
畢竟,彼此不合,才能玩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