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明天再說,我要睡了。”林初九連是誰都沒有問,真接不開門,蕭天耀站在門口,傻眼了。
不開門,哪來第一眼見到他的驚喜?哪來的激動?哪來的興奮?
“啪啪……”蕭天耀重重的拍打門框,以表示自己的不滿。
這個女人,總是能破壞他的好心情。
“誰?”屋内,傳來林初九疑惑的聲音,在蕭王府,下人可不敢這麽敲門。
“除了本王,還能有誰?”蕭王不高興,很不高興,林初九破壞了他的驚喜,也破壞了他的好心情。
“王爺!”屋内的林初九有驚無喜,起身時顯些被椅子給絆倒了,可她的笨拙卻取悅了蕭天耀。
站在屋外的蕭天耀雖然沒有看到,光憑聲音也能想像出林初九此時的狼狽樣,可心裏高興歸高興,蕭天耀面上卻不顯露半分,甚至故作嚴肅的道:“慌慌張張跟個孩子似的,像什麽樣。”
林初九沒有理蕭天耀,匆忙打開門,看到站面門外的蕭天耀,林初九臉上的震驚還沒有收回:
“王爺,你怎麽回來了?”不是公務繁忙到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嗎?可千萬不要告訴她又是路過。
“本王回來陪你用膳。”蕭天耀無視林初九震驚的眼神,拎着食盒往裏走。
林初九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度懷疑自己看錯了:蕭天耀手上拎的是食盒,那種裝着菜的食盒?
是天黑她沒有看清,還是她眼睛有毛病了?
“還愣着幹什麽,還不快過來,莫不是要本王等你?”蕭天耀回頭,見林初九還站在門口,好笑的搖了搖頭。
這女人莫不是高興壞了吧?
女人果然都是口是心非,嘴上各種抗拒,可身體卻誠實的很。
“王爺,你怎麽回來了?”林初九轉身,卻沒有把門帶上,她沒打算留蕭天耀過夜。
她和蕭天耀現在的關系不像之前那麽冷淡,可要說好又差上一點,他們現在同睡一張床,感覺怪怪的,總之她很不自在。
“天晚了,本王不該回來嗎?”蕭天耀将食盒裏的菜取出來,放在桌上,又取出兩個杯子,倒滿酒:“坐下,陪本王喝一杯。”
“這菜,有點眼熟。”林初九看着桌上的菜,隐約猜到了一些,心裏有點别扭。
她并沒有生氣,她隻是有點失落罷了,曹管家實在太大驚小怪了,爲了這點小事驚動蕭王,實在不分輕得。
不過,看着蕭天耀拎着菜進來,心中還是有點小高興,這是怎麽一回事?
“王妃親自安排的菜色,隻是眼熟嗎?”蕭天耀舉起杯子,似笑非笑的看了林初九。
林初九臉色一紅,她總覺得蕭天耀這一眼含了許多意思,可她一時又猜不出來,也不知該怎麽回答,隻得先在蕭天耀對面坐下。
林初九一坐下,蕭天耀就緩緩說道:“今天本王一進宮,右相與六部尚書就将政權交了出來,子文與子安也很配合,從頭到尾沒有添亂。”
“各位大臣将政務禀明後,在宮裏留了兩個時辰,幫助本王熟悉政務,本王要什麽他們給什麽,問什麽他們答什麽,完全不見一絲不耐煩。”
“按說,事情進行的這麽順利,本王應該很快就能上手,将積壓政務一一解決。然而事情并不是這樣,本王再怎麽天資聰穎,也是第一次接觸朝廷政務;本王知道的再多,也不可能了解六部所有的事情,有規章制度、往年舊例可參照的還好,可那些事務六部自己都能解決,又怎麽可能積壓下來?”
“積壓在案的折子,無一不是難事、急事,這些事不僅要盡快處理,還無例可尋,無規則可參,本王就是想問也找不到人問,更不知該怎麽問。”
“朝野上下都贊同本王攝政,在本王接手政務時也是全力配合。這樣的情況下,本王要是連不小的政務都處理不了,無法保證東文的平穩,那就是本王能力不行。到那時,即使本王挂着攝政的名頭,也沒有多大用處。”
一個有兵權卻無處理政務能力的攝政王,在世人眼中就是一個武夫,治理國家光靠武夫之勇是不行的。
林初九很有耐心的聽完蕭天耀的話,待到蕭天耀說完,林初九毫不猶豫的道:“我相信你,一定能完美的處理好東文的事物。”
在林初九看來,蕭天耀雖然不是無敵的,但他絕不會被這種小事難住,至今她還沒有見到,有什麽事是蕭天耀做不到的。
“本王也相信,那點小事難不倒本王。”蕭天耀舉杯,從容自信,完全沒有被眼前的困境的吓住。
“底下的官員的小動作本王明白,左右不過是怕本王乾坤獨斷,霸道專行,搶了他們手中的權利。所以他們借機爲難本王,想讓本王明白,政事不是那麽好處理的,我想要處理好政務還需要他們的協助,我必須要重用他們才行。”
蕭天耀略一頓,舉杯輕晃,眼中滿是嘲諷:“然,本王不是那麽好欺負的人,他們今日給本王下馬威,明日本王就能将他們徹底架空。”
他留在宮裏處理公務,并非是不知怎麽處理,而是想要最短的時間内,把積壓的政務全部處理,殺文武大臣一個措手不及。
那些人不是認爲,他的一介武夫不會處理政務嗎?
那些人不是認爲,沒有他們的幫助,他做不到嗎?
那些人不是認爲,他們自己很重嗎?
那些人不是認爲,皇上是英明仁君嗎?
那些人不是認爲,他們受了皇上的恩情,隻能忠于皇上嗎?
明天過後,他就要讓那些人看看,他是不是隻懂得帶兵打仗的武功?東文是不是離了他們就不能運轉?他們忠于皇上的下場是什麽?
他蕭天耀從來不是什麽好人,有仇報仇,有恩報恩。那些大臣敢給他暗中使絆子,敢看他笑話,就等着被他一個個收拾。
當年,才十五歲的他,能将軍那些老兵油子一個個收拾的服服貼貼,還收拾不了這些瞻前顧後的文臣?
真當他給皇上留足面子,沒用激進的手段破城而入,自立爲王就是怕了,不敢登基稱帝了?
他并非不敢登基稱實,也不是沒有那個能耐,他隻是不屑罷了。
東文的皇位于他而言,不過是唾手可得的東西,他根本興不起搶奪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