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得知墨玉兒喜歡天耀,他也不覺得有什麽不對,天耀那麽優秀的人,墨玉兒會喜歡他再正常不過。像墨玉兒那麽美好的姑娘,完全能配得上天耀,至少比林初九更配。
那時候在他心中,墨玉兒是善良高貴的女神,除了出身江湖外,沒有一處比不上天耀。相反,林初九這個Jian相之女除了出身外,還有哪裏配得上天耀?
是以,那段時間他沒少撮合天耀與墨玉兒,也沒少在天耀面前說林初九的壞話。甚至當着林初九的面,他也不曾給過林初九好臉看。
他一直都知道林初九讨厭他,一如他讨厭林初九。可卻沒有想到,一向都很讨厭他的林初九,居然會放下身份,徹夜照顧他。
要說醫者仁心,這才是真正的醫者仁心吧?
畢竟他和林初九之間可存在不少矛盾,而且依林初九的身份,要不是她願意,沒有人可以勉強她救他。
流白默默地自問,默默地思考一會,又點了點頭……
要說醫者仁心,林初九才是真正的醫者仁心。要不是她的醫者仁心,又怎麽會發現慈恩堂的事;要不是她的醫者仁心,又怎麽會找到南蠻皇族後人,要不是林初九的醫者仁心,他……怕是活不到現在了。
雖說他一直迷迷糊糊的,可他聽到了朱禦醫的話,知道他再燒下去會變成傻子,而林初九會徹夜守着他,必是怕他燒成傻子吧?
林初九——蕭王妃!
流白合上眼,在心裏默念這兩個名字。
從這一刻起,林初九就是他心中唯一的蕭王妃,他會如同尊敬天耀一樣尊敬林初九。
流白的身體還很虛弱,能轉醒實屬意外,合上眼,把事情想通後,流白又沉沉的睡着了。即使他不願意合眼,可他無法違抗身體的本能……
約莫一柱香的時間,林初九從淺眠中醒來,擡頭看了一眼隐在陰暗處的點滴瓶,見還有不少便松了口氣。
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看到流白的嘴唇很幹,林初九用棉簽沾了水,給流白潤潤唇,卻不想陷入昏睡中的流白正渴的難受,拼命的吸吮着棉棒上的水,林初九見狀隻得拿漏鬥給他灌水。
隻灌了一杯水,再多林初九就不敢了,怕嗆到流白,也怕流白喝多了水要尿。這裏終歸不是現代,要是她幫流白“放水”,那麽明天她和流白都得死。
灌完了水,點滴也挂完了,林初九給流白拔了針,将空瓶收回醫生系統,又再三檢查一遍,确定沒有漏下什麽東西,林初九便提起藥箱往外走。
“去,讓人告訴朱禦醫一聲,讓他派兩個藥僮照顧流白。”真以爲她會一整晚都留在這裏照顧流白?流白以爲他是誰呀?蕭天耀嗎?
想到蕭天耀,林初九的好心情又沒了。
一想到那個男人,林初九就心裏就窩火。
蕭天耀這個男人對她太狠了!
蕭天耀從來沒有爲她的林初九考慮過,也沒有想過她林初九就是再堅強也是一個女人,她會怕的!
眼中泛起一層霧氣,林初九擡頭看天,用力眨了眨眼,将眼中的淚眨了回去。
看着漆黑無垠的天空,林初九眼中的悲恨與不滿漸漸平息下來,片刻後,林初九便如同無事人一般走回營帳。
沒有疼、沒人哄,她悲傷流淚給誰看?
剛走進,守在營帳外的金吾衛便上前道:“王妃,莫清風公子求見,說王妃什麽時候有空,可否撥冗一見?”
“讓他明天下午過來,我現在沒空。”三更半夜的,誰有閑情陪莫清風談正事。
“王妃,莫清風公子說事情很重要,事關全軍上下的存亡,請你有空一定要見他。”是人都看得出王妃對莫清風很不滿,金吾衛真的一點也不想爲莫清風說話,可又怕耽擱正事,隻得硬着頭皮開口了。
“關乎全軍上下的存亡?讓他現在過來。”總歸是膽小怕事,林初九默默地退步了。
事關自己和全軍上下的安危,林初九真的沒有那個膽子說不。
莫清風估計是真等急了,林初九前腳走進營帳,藥箱才剛剛放下,莫清風就過來。
“參見王妃。”莫清風一進來,就單膝跪下,給林初九行了個大禮。
他這是在請罪,爲昨天的不信任,以及放任林初九一個人面對危險請罪。
林初九在主位上坐下,看也不看莫清風,也沒有叫他起來,隻道:“莫少有什麽急事,非得現在見我?”
蕭天耀說的好聽,把軍中事務全部交給她,由她全權負責,可她一個女人要怎麽處理軍務?
事實上,軍中的事務完全是由莫清風在打理,她的存在不過是遇到危險和麻煩,就出來穩定人心,有必要的時候也要爲全軍上下犧牲。
林初九沒有叫起,莫清風自然不敢起來,跪在那裏說道:“王妃,前去探查大皇子駐軍地的探子回來了,他們帶來了一個重要的消息。”
“什麽消息?”林初九接了一句,莫清風也不賣關子,直接道:“探子在北曆與東文邊境處,發現大皇子一行的足迹,同時在隐蔽處發現了一座礦脈,經查裏面全是天外玄鐵,已開采了九成,有六成以上被運了出去。”
也就是說,軒轅摯會出現在戰場上,并不是沖着蕭天耀來的,他的目的是那處礦脈。
“天外玄鐵呀?那可是好東西。”之前在蕭王府的書沒有白看,林初九知道很多以前不知道的知識。
天外玄鐵的價值,她的前絕對不知,可現在卻很清楚。
莫清風見林初九明白什麽是天外玄鐵,便沒有費唇舌去解釋,而是低聲問道:“王妃,我們該怎麽做?”
天外玄鐵就在眼前,要說不動心那是假的,可真要去搶,得罪軒轅摯是事小,惹來中央帝國的不滿,那才是大事。
要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眯下剩下的天外玄鐵,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