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僅僅是個技術活,還是一個力氣活,不過縫了十來針,林初九就累出了一頭大汗。
打算停下來給自己擦擦汗,就見一隻大手伸過來,林初九愣了一下,一擡頭,就對上蕭天耀深邃的眸子,然後……
沒有然後了!
林初九就這麽愣在那裏,任蕭天耀給她擦汗。
别看蕭天耀是個大男人,殺人不眨眼,可他拿着帕子的手異常溫柔,擦拭的動作也很輕,至少林初九感覺不到一絲疼,隻覺得像是羽毛輕輕拂過,心尖不由自主的顫動。
不知是受傷還是因爲什麽,蕭天耀擦拭的動作很慢,一點一點,十分細心的将林初九額頭、鼻尖還有臉頰的汗珠一一擦拭幹淨。
那一刻,林初九有一種自己是珍寶,被這個男人捧在手心的錯覺。可也隻有那一刻,因爲蕭天耀擦完後就坐了回去,冷着臉道:“還愣着幹什麽?繼續!”
聲音冰冷的就像是在訓斥下屬,沒有一絲溫情。
“啊……哦,我這就繼續。”林初九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自己失神了,自己居然在手術中失神了!
好不專業呀!
要讓她的指導教授知道了,估計會氣得吐血。
丢人,丢人呀!
林初九一張俏臉漲得通紅,再不敢亂想,專心地給蕭天耀縫合,就怕再出什麽意外。是以,林初九也沒有看到,蕭天耀戲谑的笑,和隐含得意的眼神。
因剛剛失神的事,使得林初九十分郁悶,爲了不讓蕭天耀認爲她不專業,林初九手上的動作更快,也更仔細,很快就收針了。
“呼……王爺,傷口重新清創縫合了,接下來的幾天,你最好卧床休養,要是傷口再裂開,我真沒有辦法給你縫好了。”再裂開,内髒都得露出來了。
“嗯。”蕭天耀應了一下,至于有沒有聽進林初九的警告?
這還真不好說,畢竟蕭王大人可不是那麽容易的,聽得進别人勸告的人。
林初九也知道蕭天耀這人主意大,沒有再惹人嫌的多說,麻利的蕭天耀上好藥,便給他纏繃帶。
傷在胸口,爲了固定,林初九必然要将繃帶,一圈一圈從蕭天耀背後繞過來,蕭天耀也很配合,林初九纏繃帶時,他便坐了起來,好方便林初九動作。
蕭天耀是典型的穿衣顯瘦,**有肉,身材非常好。上半并身不粗犷,也沒有凸起的肌肉,但是……蕭天耀是男人,他上半身怎麽也不可能嬌小,林初九想要将手繞到後面,必要緊貼着蕭天耀。
美人投懷送抱,這對蕭天耀來說,絕對是一個折磨,可蕭天耀卻沒有喊停,更沒有提醒林初九,就這麽愣林初九一次一次靠近,又一次次離開,任由林初九Tiao逗他,勾着他……
可惜的是,蕭天耀不叫停,林初九也不可能一直給他纏繃帶,繞了十來圈,林初九便停下了,在後面打了個結,麻利的剪斷繃帶。
這種纏繃帶的活,說實話林初九雖然做得熟練,可她做的并不多,在醫院哪怕是她當年在急診科打雜的時候,也不需要做纏繃帶這種小活,這種事一般都由護代勞。
不過,不做歸不做,林初九的技術還是杠杠的,三兩下就包好了,不僅好看還不影響行動。
“王爺,包紮好了,你可以躺下去了。”蕭天耀臉色如常,眼眸仍舊是平靜淡漠,林初九壓根不知,她已經把這個男人挑出火來。
“嗯。”聲音比平時低沉、嘶啞,像是在極力壓抑什麽,不過蕭天耀隻說了一個字,要不仔細分辨,不會察覺他的異樣。
林初九就沒有發現,纏好繃帶後,林初九将染血的繃帶和醫療垃圾收攏,然後去洗手。
蕭天耀的目光緊随林初九而動,看着她走到銅盆前,看着她轉身,然後……
視線從後腦勺落到林初九的翹臀上!
以欣賞的眼神看了一眼,蕭天耀無事人一般移開。
不多時,林初九便回來了,右手是端着一杯溫水,左手則是一把藥,“王爺,先吃藥,等會再用早膳。”
軍中三餐時間有定數,就是蕭天耀也不例外。昨晚打了一晚上的仗,今天的早膳怕是會晚。
蕭天耀點了點頭,坐在那裏等林初九服侍。
林初九很想說:“王爺,你傷的是胸和頭,不是手呀!”
可看蕭天耀那大爺的樣子,林初九忍了!
左右是喂一餐藥嘛,就當是在照顧癱瘓在床的重症患者好了。
林初九在蕭天耀身側坐下,先給他喂了一口水潤潤嗓子,這才給他喂藥。
一共十粒藥,真不多,至少林初九一張嘴就能香下,可是……
蕭天耀卻一顆一顆的吃!
而且,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蕭天耀每次香藥,舌尖都會從她手心掃過!
炙熱的舌尖滑過手心,滑膩麻癢,讓林初在頭皮發麻之際,又忍不住心中一蕩。
這是Tiao逗吧?
心裏癢癢的,心尖就像是被人撓了一下,想要避開,又想要更多……
随着蕭天耀的動作,似有一股無名的火從體内升起,林初九有一種丢下藥丸就跑的沖動,可每每看到蕭天耀一副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她又生生忍住了。
她要跑了,那不就是不打自招了?
左右還有幾粒藥,她忍還不行嗎?
林初九努力壓抑身體的悸動,閉着眼,咬着牙,不去看蕭天耀,任蕭天耀一粒一粒的卷起手心的藥丸。
總共也就十來粒藥,蕭天耀又不想做得太明顯,很快蕭天耀就将藥丸就全部含在嘴裏。
林初九長長的松了口氣,可是被蕭天耀舔過的手心,怎麽都覺得不自在,爲了掩飾自己的尴尬,林初九還在自己身上搓了兩下,想把手心的口水,還有那種觸電般的感覺搓走。
蕭天耀垂眸微笑,假裝什麽也沒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