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沒有什麽交情,可必生硬的去套交情。要是旁人給好處就是污辱,那她甯可天天被污辱。
談條件就和做生意一個樣,一個漫天開價,一個就地還價。
林初九并不急着說出自己的條件,而是問道:“花家能給我什麽?”
“花家曾許諾,隻要找到小九,會重金酬謝,另會在不能違背國家大義的前提下,幫對方做一件事。”花錦容也沒有拐彎抹角,他将這個四國皆知的條件說了出來。
“重金就不必了,花家要肯幫我一個忙,我就感激不盡了。”林初九推拒金銀,并不是爲了博好感,而是她開出來的條件,絕不是輕易能辦到的事。
明顯花錦容也明白,聽到林初九這話,花錦容眉頭輕蹙,搖頭拒絕,“該給的我花家不會少,花家不缺那點東西。”
對他們這樣的人家來說,能用錢财解決的事都不叫事,真正麻煩的是條件。
林初九聽罷,沒有再推拒。她不會因爲花家給了重金酬謝,就改變原定的條件。“花公子,你可知東文與北曆一戰?”
“花家不插手兩國之戰。”花錦容不等林初九說,就先一步堵住林初九的嘴。
“我知道,不違背國家大義嘛。”林初九看似随意一說,可花錦容卻從這一句話中,聽出深深的嘲諷之意。
不過……
這種段數的嘲諷,花錦容完全不看在眼裏。
作爲一流世家精心培養的公子,花錦容雖不至于和混迹**的老油條一樣臉厚心黑,可也不至于玻璃心,聽到一句嘲諷就傷心、尴尬、難堪。
花錦容笑容不變的看着林初九,靜等林初九繼續說。
林初九暗罵了一聲笑面虎,繼續說道:“插手東文與北曆一戰是違背國家大義,不知我請花公子幫我救一個在戰場上的人,是否違背國家大義?”
這才是林初九真正的目的。
“你要我幫你救蕭王?”不需要林初九點明,花錦容就明白。
“是的,我希望花公子能在關鍵時刻,出手救我家王爺一次。”她也算是救了花家小少爺一命,現在她請花家幫她救蕭天耀,這也算是一命還一命了。
花錦容沒有應下,而是反問了一句:“聽聞蕭王對你并不好?甚至逼的你與娘家反目?”
蕭天耀之前對待林初九的态度,隻要有心的人就能查到,花錦容明顯就是有心的人。
“王爺之前待我确實不好。”林初九大大方方的承認,并不覺得難堪或者尴尬,這是事實不是嗎?
“可王爺待我再不好,他也是我的夫君。夫榮妻貴,他要有個三長兩短,我下半生怎麽辦?”雖然林初九不覺得蕭天耀死了,她就一定會死,,可她還是舍不得蕭天耀死,至少在自己能救他的情況下,她做不到眼睜睜的看着蕭天耀出事,而什麽都不做。
“憑蕭王妃你的手段,需要擔心這些嗎?如果蕭王妃你願意,我可以認你做義妹,帶你回花家,到時候我會讓你以花家義女的身份出嫁。”花錦容給了林初九一條錦繡大道,至少在許多人眼中,這就是一條錦繡大道。
憑花家在中央帝國的地位,哪怕是義女,也能嫁入名門。
這個提議很讓人心動,可林初九不僅不爲所動,反倒是嘲諷的道:“然後,我一輩子依附、讨好花家而活?”
花家的義女,身份确實很高,可再高高得過親生女兒嗎?
而且,她真要跟着花錦容去中央帝國,做了花家的義女,那麽花家就是她在中央帝國唯一的依靠,到時候爲了讨好花家,爲了在中央帝國立足,花家讓她做什麽她都得做,她會成爲花家手中的一顆可以随意擺布棋子。
花錦容沒想到林初九看的這麽透徹,眉毛輕挑,面帶笑意的道:“你在這裏,也不會比在花家好太多。”
林家不就是把她當棄子,要不然也不會讓她嫁人給蕭王。
林初九知道花錦容說的是事實,可是……
“如果是半年前,也許我會跟着你去中央帝國,但現在沒有必要。”如果剛成婚那會,有花家這件事,她會毫不猶豫地踹了蕭天耀,跟着花錦容去中央帝國。
那時候,她在蕭王府舉步維艱,Xing命岌岌可危,爲了能活下來,哪怕明知會被人利用,她也會毫不猶豫的離開東文,可是……
現在她已經打開局面,她不需要把自己置于不知明的危險中,更不需要去中央帝國看人臉色,過寄人籬下的生活。
那種生活,她在孤兒院過夠了!
“爲什麽沒有必要?”花錦容對此頗爲好奇,林初九也不隐瞞他,“共富貴總比不上同甘苦,我家王爺是個重情重義的人,這個時候我對他不離不棄,甚至在危難之際放棄唾手可得的富貴榮華,隻爲救他一命,你要是他,你會不會感動?”這話七分真,三分假。并非算計,而是事實就是如此。
她陪蕭天耀熬過人生中最艱難的時刻,日後就算蕭天耀另有所愛,也不至于會置她于死地,當然前提是她夠識趣。
“哈哈哈……有趣,有趣,原來竟是這個理由,好好好,蕭王妃巾帼不讓須眉。能見到蕭王妃你這般有趣的女人,本公子不虛此行。”花錦容大笑,顯得十分愉悅。
他的笑聲似乎傳染給了小孩,小孩本在一旁玩的高興,聽到花錦容的笑聲,拼命扭着伸子,朝林初九這邊張望,嘴裏咿咿呀呀叫個不停。
“小公子……”小孩扭的厲害,抱着小孩的人生怕摔着了自家小少爺,緊張的手心冒汗。
花錦容見狀,立刻讓人把小孩抱來,可小孩到了花錦容懷裏仍舊不安分,掙紮着要林初九抱。
花錦容無奈一笑,“我家小弟都在威脅我,看樣子不答應是不行了。”
花錦容有一種調侃的方式,應下了林初九的條件。
林初九璨然一笑,起身将小孩接過:“小少爺英明。”
這算是道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