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這是我讓人查出來的消息,這次糧價上漲,短短七天,帝國張家獲利一百多萬兩。”這一百多萬兩不是正常收益,而是除去正常收益後,因漲價帶來的利潤。
“幸虧王爺七天就出來了,不然糧價一天一個樣,張家得吃撐死。”林初九看了蘇茶列來的數據,不由得搖頭,
這可真是比印鈔還快,而且除了帝國張家外,其他幾家也不差,加起來也有兩三百萬兩之多,就連蘇茶也多賺了三十多萬兩。
不過,蘇茶能多賺這麽多,完全是靠量沖上去的,蘇家鋪子糧價始終比旁人低,所以買的人也多,利潤也不算少。
“這些人商人已經習慣了發災難财,每一次大戰過後,百姓必要苦熬幾年,就是朝廷也是緊巴巴的,嚴重的還要像中央帝國借銀。其實各國都害怕打仗,可不知怎麽的,明明各國都不想打仗,可每隔幾年各國總是要打上幾仗。東文好不容易消停了三年,國庫攢了一筆銀子,這次怕是要花得八九不離十了。”除了查這七天的收益外,蘇茶還把前幾年幾次戰亂,糧商所獲的暴利查了出來。
“王妃你看,三年前東文與南蠻一戰,帝國張家獲利近千萬兩。除了糧食外,他們還販賣私鹽和鐵器。”蘇茶這次可是準備充分,不管有沒有用,先把事情查清楚再說。
這一次實在太危險了,蘇茶不敢掉以輕心。
蘇茶又拿出一張紙,遞到林初九面前:“這是四年前西武與東文打仗,張家的從中掙到的銀子。”
蘇茶是商人,本身也做糧食買賣,對糧價上漲十分敏感,平時也會收集這些消息,凡是糧價、鹽價上漲的時候,蘇茶都習慣Xing的記錄。
“你收集的還真全。”林初九一一看下來,對蘇茶刮目相看。
不僅僅是東文,就是南蠻、北曆和西武這幾年的糧價情況,蘇茶也一一記錄在冊,雖說隔了一個國家,蘇茶不可能查到西武三國的糧食銷量,可按各國每年需求來算,也能算出糧價上漲期間,以帝國張家爲首的糧商,到底賺了多少黑心銀子。
林初九不會撥算盤,隻能用炭筆一個個加起來,等她算出結果,林初九就傻眼了,“三次戰亂,那些糧商獲利說過億兩?”這簡直就是在搶錢,搶普通老百姓的錢。
“很可怕吧?沒有仔細統計前,我也隻當他們頂多賺千百萬兩,卻不想看似隻漲了幾文錢,實則卻是吸盡了百姓的血。”想必皇上也是清楚地看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會借機發難,拿蕭王府當槍使。
讓他們蕭王府與帝國糧商鬥上,最後不管誰輸誰赢,皇上都是赢家。
“唉……”林初九歎氣,“既然已經無法改變,要與帝國張家對上,我們這就動手吧。”
林初九從書桌下方,尋了一本空白的奏折,遞到蘇茶面前,“寫個請罪折子,重點是把糧商們的收益寫上。”
蘇茶知道林初九的字,大緻問了一下林初九,便提筆寫了起來。
折子寫完,蘇茶遞給林初九查看,“王妃,你看這樣行嗎?”蘇茶沒少幫蕭天耀拟折子,對寫折子這種事也是駕輕就熟。
林初九不會寫折子,可并不表示不會看,這段時間的書也不是白看的,文言文也隻要掃一眼,就能明白上面的意思。
看完後,林初九再次歎氣,“事情寫清楚了不錯,可是不夠煽情,不夠情真意切。”蘇茶和蕭天耀一樣務實,寫的東西幹巴巴的,确實是有料,可這種折子交上去,打動不了人,也無法顯出自己的委屈。
會哭的孩子有糖吃,想讓人看到蕭王府的無奈與委屈,不是在折子上寫上“受委屈”三個字就行的,而是要用實際的事情和華麗的文字,無聲告訴世人,他們蕭王府的委屈。
聽到林初九的話,蘇茶表示他大概明白林初九要什麽,果斷重寫,這次也不直接寫在折子上,而是用普通的宣紙寫,可寫完後,林初九仍舊不滿意,“太刻意了,沒有渾然天成的自然。”她果然不該要求一個商人,有多好的文筆,務實就好了。
“我隻能寫到這樣。”蘇茶丢筆,雙手一攤,表示自己無能了。
他清楚林初九所說的煽情、渲染很有效果,可是……他做不到呀。
“找人幫忙。”林初九的腦子裏,閃過一個極好的人選,“趁皇上還沒有宣我進宮問罪,我們去找孟修遠,也順便找他打聽一下,帝國張家在中央帝國是什麽地位。”
中央帝國對四國戒備極深,四國的人輕易無法進入中央帝國,進去了九成出不來,剩下一成直接死了。
這樣的環境下,四國要打探中央帝國的消息,簡直就是做夢。
中央帝國對四國的人來說,是十分神秘的地方,基本上沒有多少人知道中央帝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就連蕭天耀也無法派人前往中央帝國探消息,隻能勉強通過東文皇上的路線,與中央帝國的人搭上線,偶爾打聽一些在中央帝國人人都知的消息。
在四國,也就隻有文昌孟家與中央帝國關系緊密,孟家有不少人都到過中央帝國,并且回來了。隻是孟家人深知中央帝國的忌諱,輕易不會與四國說中央帝國的事。
不過,林初九出面,事情就另說了。
馬車很快就準備好,爲了不引個注目,林初九做小丫鬟打扮,跟在蘇茶身後。
“委屈王妃你了。”上了馬車,蘇茶對跪坐在一側的林初九道。
“委屈什麽?你還真敢讓我服侍你?”林初九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完全無視蘇茶。
“嘿嘿……當然是不敢的,真要讓王妃你服侍我,王爺不得揍死我。”蘇茶也想喝茶,可看茶壺被林初九放在身側,蘇茶認命的收回手。
算了,他還是繼續保持他優雅的貴公子範,别被王妃帶溝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