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書房等了半個時辰,依舊沒有等到人來。
“王妃呢?”蕭天耀敲了敲桌面,眼中閃過一絲不滿。
暗衛悄無聲息的出現,單膝跪下,“回王爺的話,王妃在自己的院子裏。”至于做了什麽他們也不知道,他們不是女子,有些地方不方便進去。
“嗯。”蕭天耀起身,從暗衛身邊經過,直接往外走。
翡翠和珍珠四人正圍着林初九說話,因爲林初九早上冷漠的樣子,讓四個丫鬟心有不安,一個個都帶着幾分小心,生怕林初九會不滿。
林初九希望這四個人能爲她辦事,一味的軟和好說話必然不行,恩威并施才可行。林初九并沒有解釋早上的事,與四人說了片刻的話,便把她們打發了下去。
摸了摸半幹的頭發,林初九很滿意,和Chun喜、秋喜相比,翡翠四人明顯更懂她的喜好。
即使兩人同睡一屋,林初九也從來沒有想過,要爲了蕭天耀而改變自己的習慣,拿了本醫書坐在床上看了片刻,待到睡意漸起,長發幹透,林初九打了個哈欠,滅燈便睡了,完全沒有等蕭天耀的意思。
蕭天耀隻比平時晚半個時辰過來,結果留給他的就是一室冷清與黑暗。
恐怕沒有哪個大家子弟像他這般慘的,回到房内妻子連個笑臉也沒有。
他的小妻子,還真不是一般的驕傲。
黑暗中,蕭天耀搖了搖頭,脫下外衣,在林初九身側躺下,如同之前每一次從背後摟住林初九,發現林初九的身子僵了一下,便知這姑娘在裝睡,不由得說了一句:“明天望風崖……”
話未說完,就被林初九打斷,“我自己可以。”她也是有驕傲的,既然蕭天耀要她對自己的事負責,那她就不會對蕭天耀低頭。
她接受蕭天耀的幫助,但不會去求蕭天耀。一個人獨自走來,林初九比任何人都明白,低下去頭,想要再擡起來,很難!
别低頭,皇冠會掉;别哭泣,敵人會笑。她林初九就是爬,也會一個人從望風崖爬下來。
“嗯……”輕輕地應了一聲,聽不出是什麽意思,林初九也沒有細究,她嘴上說得輕松,可心裏還是緊張的。
明天,對她來說絕對是危險的一天,而她一點也不想死。
天微亮,蕭天耀便離開了,和以往的每一天沒有什麽不同,林初九起床時沒有看到他,也不覺得意外。
對她來說,今天很不尋常,可對蕭天耀來說,這隻是普通的一天,沒有什麽不同。
林初九剛用完早膳,曹管家就拿了一張拜帖過來,“王妃,孟家的拜帖,孟先生問王妃何時有空,想要親自上門拜見。”
林初九沒有看,隻道:“等我回來再說。”林初九知道孟家的意思,隻是她要回不來,說再多也沒有用。
曹管家的心咯噔一停,卻沒敢說什麽,默默地垂下頭,心裏則是輕歎了口氣:王爺和王妃這到底是怎麽了?明明兩人很親近了,可在一些事情上怎麽還是這麽生分?
林初九今天孤身去望風崖的事并不是秘密,聽到林初九這話,翡翠四人心中有不好的預感,大着膽子道:“王妃,奴婢與你一道去可以嗎?”
“可以呀。”這四人有心她自然成全,即使明知道把她們帶去,一點用處也幫不了。
“奴婢這就去準備。”翡翠四人眼前一亮,心下去換衣服。
很快,四人就換了一身勁裝,簡單利落、英姿飒爽,站在林初九身後就像女兵。
林初九滿意地點了點頭,帶着四人出門,卻沒有直接去城門,而是去了蒙家。
她準備的東西,還在蒙家。
蒙家三位老爺昨晚一夜未睡,今天一大早就在等林初九來了,聽到下人通報林初九來了,三位大老爺忙起身,隻是不等他們外出迎接,林初九就走了進來。
“大舅舅,東西準備好了嗎?”林初九一身裙裝,雖稱不上繁複可絕對沒有身後的翡翠四人利落,鎮國公蒙時看到她的裝扮,點了點頭便道:“初九,你穿成這樣上山不方便。
望風崖可沒有那麽好爬,林初九這一身裝扮,說不定還未爬到山上,就先刮破了。
“舅舅放心,這一身衣服不會影響我的行動,帶我去看東西。”林初九上前一步,翡翠四人自覺的站在外廳,并不敢跟上去。
二老爺與三老爺也沒有上前,兩人打量了翡翠四人一眼,沒有說什麽,神色也稱不上和善。
他們感激蕭王查到的消息,可對蕭天耀漠然不管,放任林初九一個人冒險的行爲又有幾分不滿。隻是……
他們不滿又能如何?他們也是不比蕭王好多少。
林初九找蒙時打的武器,都是一些小巧的,可以随時攜帶的暗器一類,是經改良後,專門給他們這群人用的。
雖說在M國有持槍證,就能合法擁有Qiang支,但并不是什麽時候都能将槍帶在身上,也不能随時開槍,有時候一些小巧的暗器,會比槍好用,而且還不醒目。
桌上的小暗器,很多都隻是一個部件,需要重新組裝,林初九委婉的勸蒙時出去後,便動手組裝起來。
許是學外科的原因,林初九的手很巧,就是現在這雙手在她的訓練後,也變得非常靈巧,再細小的暗器她也能穩穩的安裝好。
“咔咔……”聲響起,一個類似火柴盒的東西裝好,林初九從醫生系統裏拿出事先調好的有毒藥劑,倒在小盒子裏,随後又帶上防護手套,将桌上的細針放進去。
藥劑正好将針浸透,一滴都不多,一看就知道林初九做過很多次。
林初九出門時,特意梳一個發髻,小小的盒子粘在頭發裏,一點也不顯。
除了浸了毒的細針,還有袖箭、細刀一類的暗器。綁在手腕下、大腿内側,用一層透明的薄膜覆蓋,從表面看什麽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