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肺炎的小孩已得到妥善的治療,她隻是例行巡房,早一點和晚一點并沒有關系,她完全可以先見蕭天耀一面,和他說兩句話再去查看那個孩子的恢複情況。
林初九不等管事多說,轉身就朝花廳跑去。
“王妃,王妃……”管事一見林初九跑了,連忙追了上去,可跟在後面連叫了幾句,也沒有得到林初九的回應。
“唉……”管事一拍大腿,“王妃也不換件衣服,身上全是血呢。”
林初九一高興就忘了自己剛下手術台,身上又是血又是汗,就這麽跑到蕭天耀面前,把蕭天耀吓得臉色大變,猛地起身,抓起林初九的胳膊,“怎麽回事?”
“疼……放手。”林初九忙掙開蕭天耀的鉗制,順着他的視線看到胸前的血迹,林初九一拍腦門,懊惱的道:“不小心沾上的,忘了換衣服。”
“不是你的血。”慌亂也就是一刹那,看到林初九活蹦亂跳的樣子,蕭天耀立刻明白自己犯傻了,臉刷得一下就黑了,轉身就坐了回去。
笨女人,害他白擔心了。
林初九忙跟了上去,“你生氣了?”
“沒有!”
才怪呢,臉這麽黑,明顯就是生氣了。
不過,林初九不敢說,直覺告訴她,她要敢這麽說,蕭天耀會更生氣。
林初九隻當剛剛這事沒有發生,自然的轉換話題,“王爺,你怎麽來别院了?是找我有事嗎?”
“沒事,本王路過。”林初九沒有說,蕭天耀的臉也黑了。
“路過?”林初九眨巴着眼睛,“王爺,你今天不是去宮裏了嗎?”從宮裏到别院,這得多強大的路過?
能不能别這麽傲嬌,承認是來找我的不行嗎?
“本王找蘇茶。”蕭天耀一臉淡定,完全沒有撒謊被人看出來的不自在,上下掃了林初九一眼,嫌棄的道:“一身味道,快去換衣服。”換好衣服,趕緊走人。
“要等一下,還有一個病人。”林初九聞了聞,覺得還好呀,就是血和消毒水的味道嘛。
“是嗎?”蕭天耀唇角微微上揚,起身道:“走,本王陪你一起去。”居然放下病人來找他,林初九還算有點良心,不枉費他等了這麽久。
“不用了,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好了。”林初九搖頭拒絕,可蕭天耀是你拒絕,他就會聽話的人嗎?
明顯不是。
“走。”蕭天耀催了一句,擺明要和林初九一起去,林初九想到那個孩子的情況,沒有什麽傳染症狀,蕭天耀過去也沒有問題。
“是一個得了肺炎的男嬰,估摸着一歲左右,長得挺好的,不知怎麽被遺棄了。”路上,林初九給蕭天耀介紹了一下情況,蕭天耀面無表情的應了一聲。
他對什麽男嬰不敢興趣,他不過是陪林初九走一趟。
别院很小,兩人很快來到小男嬰住的房間,和小男嬰住一間的,還有幾個咳嗽發熱的孩子,其他的孩子對林初九的到來,沒有任何特别的表現,隻有那個得了肺炎的小孩,一見到林初九出現,就伸出手要抱。
“咿…咿…呀”小孩得到及時醫治,現在症狀已經減輕許多,手腳也比之前有力,一雙黑溜溜的大眼,透着機靈。
“小機靈鬼,今天沒法抱你了。”林初九捏了捏小孩的手,并沒有去抱,她身上還有血呢。
“咿…咿…呀,”小孩子依舊沒心沒肺的笑着,以爲這是林初九在和他玩。
林初九給他量了體溫,又解開他的衣服,聽心跳和肺腑……
拉開衣服,小孩胸前指甲大小的花型胎記露了出來,林初九每天都要給小孩子檢查一次,見怪不怪,可是……
蕭天耀是第一次見!
“等一下,”蕭天耀臉色微變,格開林初九的手,力道很大,林初九一個踉跄,險些跌倒,“怎麽了?”
察覺到自己用力過大,蕭天耀眉頭一皺,“傷着你了?”
“沒有,隻是吓了一跳。”幸虧屋内沒有什麽擺設,不然還真要摔一跤,蕭天耀的力道太大了。
蕭天耀說不出道歉的話,隻解釋了一句:“沒習慣。”沒習慣,身邊有一個要他照顧的女人。
“下次我自己會注意。”離你遠一點。
“不必,本王會記得。”蕭天耀神色凝重,像是在許諾,林初九隻笑了一聲,并沒有當真,指着小孩胸前的花點問道:“這個胎記有問題嗎?”
“這不是胎記,這是家族徽标。”這個圖案蕭天耀很眼熟,半年前有人瘋狂尋找,帶有這個圖案的嬰兒,“他是中央帝國花家的人。”
半年前,花家出生不到三個月的小少爺被人偷走了,遍尋不到。花家爲了找這個孩子,一路從中央帝國找到四國,可依舊無果。
“什麽?”林初九的聲音猛地提高,察覺到屋裏還有幾個孩子,又立刻降低聲音,“這個孩子不是棄嬰?”
“不是,他是被人偷出來的。”蕭天耀知道這件事,但并沒有放在心上,現在意外遇到了,卻不能當作沒有看到。
他和花家有點交情,花家人還不錯。
“真是好巧呀!”林初九哭笑不得。
“确實好巧。”蘇茶說得很對,林初九的運氣真不是一般的好。
面對蕭天耀打趣的眼神,林初九無奈的道:“我們是不是要通知他的家人來接他?”
“當然,不過我們要先把人帶回去,把他留在這裏不安全。”要讓人發現了,說不定又是一樁麻煩。
“這個孩子的病還沒有好,還需要後續的醫治。”林初九擔憂的道。
“在花家人來之前,将他安頓在王府。”在京城,沒有哪裏比他的王府更安全。
“好。”林初九沒有意見,她隻要負責醫治就行,其他的事全部交給蕭天耀就行了。
蕭天耀并沒有直接帶花家小少爺走,而是安排人秘密送他回蕭王府,到不是他們帶回去不安全,而是不想這小屁孩破壞他和林初九獨處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