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在蕭王霸氣的宣布“沒人敢動你”後,秦太醫找到了說話的機會,“王爺,王妃,你們能讓我說一句嗎?”
“咳咳……”林初九尴尬的咳了一聲,後退一步。
“說,”蕭天耀瞥了秦太醫一眼,依舊不将秦太醫看在眼裏。
秦太醫早已習慣蕭天耀的高傲,不受影響的道:“王爺,救人如救火,安王的病情不容耽擱。而且再耽擱下去,墨神醫就要回來了。”混蛋,他辛苦謀化了這麽久,可不是爲了等墨神醫回來治好安王的病。
“嗯,”蕭天耀點頭認可秦太醫的話,“秦太醫有什麽好的建議?”
“沒有。”他要有法子,早就醫好了安王的病,哪裏會等到現在。不過他沒有法子,并不代表他師父沒有,可這些他說給了蕭王聽,他還能撈到功勞嗎?
蕭天耀也不生氣,指着角落的位置,道:“既然沒有就站一邊去。”
“王爺……”許多年沒有被人如此輕視過,秦太醫差點就變臉了,可他隻是心神一動,就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威壓撲向自己,有别于帝王在氣勢上壓迫,這是心身上的壓迫,在蕭天耀的威壓下,秦太醫連站都站不穩,隻得連連後退,嘴角甚至溢出一絲血迹。
“武神?蕭王你……”居然已經是武神了,怎麽他一點消息也沒有收到。
“等于武神的威壓罷了。”蕭天耀并沒有想過取秦太醫的命,見秦太醫受不住,便收回了氣勢。
秦太醫靠在牆壁上,大口大口的喘氣,“武神不能出現在戰場上,不能幹預四國的戰争,我怎麽忘了。”
北曆和東文的戰争還沒有結束,蕭王就是達到武神的實力,也會壓制住,不會在這個時候晉升。
“既然知道,就乖乖閉嘴。”蕭天耀警告地看了秦太醫一眼,見秦太醫瑟縮了一下,這才滿意的收回視線。扭頭對林初九道:“剛剛欠了秦太醫一個人情,我們現在還他。”
“啊?”林初九還沒有弄明白,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人就被蕭天耀拉到床邊,“脫了安王的上衣。”
“好。”安王因爲常年病痛,極度消瘦,林初九輕易就将安王扶了起來,麻利的解開了安王的衣服,遇到找不到的扣子,林初九直接用剪刀剪了。
這粗暴的解法,蕭天耀看着很滿意。
這表示,林初九對男子衣服不熟。
衣服解開,露出安王消瘦蒼白的上半身,林初九看了一眼就移開了,完全不覺得有什麽特别。
“拿出你的銀針,按本王說得辦。”蕭天耀坐在一旁,如同大爺似的,吩咐林初九做這做那。有那麽一瞬間,林初九覺蕭天耀才是大夫,而她隻是一個小學徒。
不過,對自己不熟悉的領域,就是當個小學徒她也認了,誰讓安王得的不是病,她根本無從下手。
見林初九做好準備,蕭天耀一連報出數個Xue位,而且都是極偏的Xue位,哪怕醫生系統幫忙記錄,林初九一時半刻也找不到,“你慢點,慢點行嗎?”
好幾個Xue位都是不能下針的,她就算熟悉人體,可手也沒有蕭天耀的嘴快。
“笨死了。”蕭天耀嫌棄的罵了一聲,可卻如約放緩了速度,林初九終于可以跟上了,還能抽空擦把汗。
一刻鍾後,林初九手上一百零八根銀針,全部插在安王背上,遠遠望去密密麻麻的,就像刺猬身上的刺。
“接下來呢?”林初九看向蕭天耀,等他下指令。
“接下來的事,你辦不到,讓開。”蕭天耀起身,大手揮開林初九。也不知蕭天耀是怎麽用力的,明明看着是用力一揮,可那力道卻極盡柔和,林初九穩穩跌坐回椅子上,擡頭就看到蕭天耀在安王胸前拍了幾下。
看上去軟綿無力,可安王的臉是痛苦到扭曲,還有……
背後的銀針,在蕭天耀輕拍後,居然流出黑色的血。
“這是什麽?”怎麽感覺科學無法解釋。
“是武神的禁制。”被蕭天耀發配到角落裏的秦太醫,出聲爲林初九解惑,“難怪這麽多年來,都沒有人能查出安王的病因,原來是被武神用特殊手法封住了筋脈。”
說到最後,秦太醫已是搖頭歎息:後宮果然是個可怕的地方,從安王發病算來,他在很小的時候就被人下了黑手。
武神就算了,還禁制,果然高大上,她完全不懂。
林初九已經不出聲了,同時也明白蕭天耀爲何執意随她一同進宮,因爲蕭天耀很清楚,她醫不好安王的病,因爲安王得的從來就不是病。
安王背後的黑血越滲越多,而蕭天耀手上速度也越來越快,看似沒有用什麽力氣,可蕭天耀的額頭卻冒出細汗,可見蕭天耀也是不輕松的。
沒有自己的事,林初九便一直坐在那裏看着,直到蕭天耀停手,“拔了銀針。”
“好,”林初九忙上前,将安王背上的銀針,一一拔了出來。
安王背後的黑血,是順着銀針流出來的,可銀針卻沒有染黑,可見安王并不是中毒。
林初九拔完銀針,正想拿毛巾爲安王擦拭背後的血,就聽到蕭天耀道:“可以了,剩下的交給秦太醫。”
林初九生生停下,将毛巾丢給一旁的秦太醫。
秦太醫看了蕭天耀一眼,重點看向蕭天耀額頭上的汗珠,默默地拿起毛巾,爲安王擦拭起來,時不時用眼角的餘光掃兩眼,發現蕭王妃完全沒有爲蕭王擦汗的舉動,秦太醫不厚道的笑了。
蕭天耀臉上滿是汗水,可他并沒有動手擦汗,而是坐在那裏等着……
可是,等到林初九将銀針擦拭幹淨,放進藥桶消毒,也沒有等到林初九主過來爲他擦汗。
蕭天耀不禁爲林初九的愚鈍感到頭痛,笨成這樣,又一點眼力勁都沒有,除了他還有誰能受得了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