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九不爲所動,繼續說道:“去林府接翡翠她們四人回來,就說我受了傷,需要她們四個人照顧。”不是信任她們四人,而是在蕭王府,她熟悉的下人也就隻有這四個人。
不管翡翠四人帶着什麽目的來她身邊,這段時間貼心的照顧都是事實,林初九覺得她們做得很好。
林初九将一切都安排好,就是容不得曹管家說不,曹管家無力的歎了口氣,“王妃,此事小人做不了主,還請王妃容我禀報王爺,等王爺定奪。”
“可以,給你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後,我要離開錦天院。”經曆藥浴間的事後,林初九也想明白了,人的欲望是無窮的,她一味的退讓并不能找來蕭天耀的滿意,隻會換來蕭天耀的得寸進尺。既然如此,她何必還要委屈自己。
曹管家拿林初九是一點辦法也沒有,隻得立刻去找蕭天耀,将林初九的要求禀報給蕭天耀知曉,請他定奪。
蕭天耀思索了好半晌,才道:“王妃,她心情如何?”
“很……尋常。”曹管家想了半天,才想到這個詞。
沒有歡喜,亦沒有憤怒。這應該是尋常吧?
可這才叫不正常。
被人誣蔑,險些橫死,洗涮清白後還能不氣?
這簡直不是人該有的情緒。
蕭天耀一直認爲,林初九這般平靜是不對的。那天查到證據她平靜不争,蕭天耀以爲她隻是身體不适,經不起劇烈的情緒起伏,可現在看來……
怕是,她根本就是在用冷暴力。
“這般,有什麽意思?”蕭天耀垂眸,喃喃自語,“本王要不在乎你,你就是表現得再冷靜、再淡漠也沒有任何意義。”
蕭天耀的聲音不大,可曹管家離得近,将蕭天耀自言自語的話聽得一清二楚,不由得在心中暗道:王爺呀,要是你不在乎王妃,王妃就大吵大鬧,哭天喊地說自己的委屈,也沒有用啊!
蕭天耀是個驕傲的人,林初九将話說到這個份上,他就是再不舍也不會強行将人留下,不僅讓曹管家将人送回去,還讓曹管家去給林初九請個大夫。
“王爺,外界都知道墨神醫在府上,是爲了給王妃醫病,現在再去請個大夫進來,會不會傳出不好聽的話?”曹管家不是不擔心林初九,隻是他更在乎蕭天耀的名聲。
“無妨。”林相親自見過林初九,這事瞞是瞞不住。
有蕭天耀這話,曹管家還能說什麽,隻是……
請大夫的提議被林初九否絕了,“府上的名聲重要,我自己也是大夫,沒有必要爲了這麽一點小事興師動衆。”
曹管家隻有再去找蕭天耀,将林初九的意思轉達給他。
“既然不領情,便算了。”蕭天耀也有些不高興,他覺得林初九這是恃委屈而驕縱,以退爲進。
汗……
曹管家抹了把汗,一句話也不敢吭。
這段時間也不知怎麽了,兩個主子一個比一個詭異,夾在中間的他真得很爲難呀!
蕭王府雖然如同鐵桶一般,内外皆嚴實,可架不住有内賊。皇上一個處理完蕭子安的事,就問起蕭王府的布局。
得知蕭天耀無事,皇上氣得不行,“又讓他逃過一劫,他的命倒是好。”布了這麽久的局,甚至拿朝廷的事引開蕭天耀的注意,卻不想仍舊功虧一篑,要說不生氣,那絕對是騙人的。
秦太醫匍匐在地,顫抖的道:“臣無能,請皇上責罰。”
“此事與你無關,起吧。”皇上雖氣,倒也沒有失去理智。
“謝皇上不罪之恩。”秦太醫并沒有起身,而是繼續說道:“皇上,臣收到的消息,當時發現異常,并不顧Xing命救下蕭王的人,正是蕭王妃。”
告狀也是有技巧的,如果一開始說出來,皇上必然認爲秦太醫是在推卸責任。可在皇上不怪罪他後說出來,皇上就是不信也要信。
皇上當即臉色大變,“蕭王妃?林相的女兒?”
“正是。”秦太醫并不畏懼怕林相。
林相與他同爲帝王心腹,兩人……總要有一重一輕。
皇上冷哼一聲,不陰不陽的道:“林相倒是養了個好女兒。”一再壞他的好事。
秦太醫莫不吭聲,皇上也無異多說,揮揮手示意他退下。
秦太醫跪安退下,可還未走出皇宮就被太監叫住,“秦太醫,秦太醫,快,快,安王又發病了。”
“什麽?安王又發病了?”這才三天不到的功夫,怎麽又出事了?
“是的。快,快,皇上在等着你。”太監不與秦太醫多說,連拖帶拽的将秦太醫拖走。
秦太醫醫術不凡,可着實醫不好蕭子安的病,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勉強穩定了蕭子安的病情,讓他不那麽痛。
暗殺蕭天耀的計劃失敗,最喜愛的兒子又一再出事。皇上心情極差,對着秦太醫吼道:“朕給你一個月的時間,想不出醫治安王的法子,朕就要你的命。”
“臣領旨。”秦太醫臉色微白,惶恐的應下。
皇上盛怒之下說出來的話可以不當真,可秦太醫卻不敢不當真。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是真的,他找誰哭出去?
秦太醫很清楚蕭子安的病情,别說一個月就是一年他也醫不好,一路忐忑不安,出了宮就去找自己的師父。
“師父,皇上命徒弟一個月内,找出醫治安王的辦法,徒弟學藝不精,還求師父救我。”秦太醫此時也顧不得面子,哽咽的哭求。
銀發老者,也就是墨神醫的大徒弟,聽到秦太醫的話露出一抹陰冷的笑:“安王的病……我救不了你,不過有人可以救你。”
秦太醫一喜,忙道:“還請師父賜教?”
銀發老者也不賣關子,直接道:“墨神醫名滿天下,他能醫好蕭爺的雙腿,必然也能醫好安王的腿疾。他手上能有至寶龍魄,必然還有其他名貴的藥材,隻要皇上宣墨神醫進宮,不愁安王的腿疾不好。”
秦太醫聽罷,眼前一亮。雖然他知道師父此舉沒有安好心,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