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情一波接一波過來,還沒等他們想到對策,蕭王府的下人又拿着紙墨紙硯。
“王妃娘娘,筆墨準備好了。”下人将宣紙一一鋪開,才上前禀報。
“很好。”林初九贊了一句,大手一揮,說道:“去,把府上會寫字的人全部叫上來,一一幫苦主和正義之士們,寫清楚他們的冤屈,絕不放過任何一個。”
林初九一開口,便有一堆下人去辦,完全不用她Cao心。
“不,不……用了。”劉永生想要拒絕,可他的話沒人會聽。
“王妃娘娘,我們也去幫忙。”蘇茶見狀,從林初九身後走了出來,卻被林初九攔住了,“不必要,蘇公子看好戲就成。”
左右她還有不少時間,不急在這一時半刻。
“王妃娘娘,我們,我們的冤情寫不清,我們隻想見王爺。”底下,稍微有一點腦子的人,明白了林初九的用意,根本不肯配合。
聚衆鬧事法不則衆,可白紙黑字的寫下來,情況就不一樣了。
“王爺病了,現在無法見你們。你們盡管寫下來,你們的冤枉我會呈給聖上看。”同一個理由,林初九不介意多說幾遍,末了又補了一句:“讓他們把路引拿出來,将姓名和籍貫寫清楚,免得日後王爺找不到人。”
這是威脅,這絕對是威脅,可是林初九什麽也沒說說,衆學子要叫嚣的說林初九威脅人,反倒是誣蔑皇室。
“不,我沒有冤情可訴,王妃娘娘我沒有冤枉可訴,可否讓我離開?”有學子知道情況不妙,立刻就想要遁走,可是……
來了,就别想輕易回去。
熱血沖動沒有什麽,但做了就要爲此付出代價。
“不行哦,你們都是爲民請命的正義之士,怎麽可以離開。”林初九招了招手,示意侍衛上前,“服侍幾位公子寫明清況。”
“王妃娘娘,你這是優勢欺人,你這是逼迫百姓。”有人不肯,大聲叫罵起來。
“我怎麽優勢欺人了?你們要爲民請命,我給你們機會,我怎麽逼迫百姓了?”林初九此時站在道德至高點,根本不怕這些人怎麽說。
“你,你這是威脅我們,你在威脅我們。”幾個學子不依不饒的大喊,劉永生亦摻和在期中,随衆人一起叫罵。
他們就是再傻也知道,這什麽冤情一寫出來,籍貫一留下,他們這輩子就毀了。
學子們仗着蕭王府的侍衛不敢傷他們,一個個你推我搡,想要沖破侍衛的防衛沖出去。
他們怕了還不行嗎?
他們不玩了還不行嗎?
當然是不行的!
這群可憐的孩子還不知道,他們出現在這裏,這輩子就毀了。
成年人的世界很殘酷,一次錯誤便足已毀掉一生,今天聚在蕭王府的學子們,他們已經沒有未來。
人,總要爲自己犯的錯,付出代價。依蕭天耀的Xing格,絕可能不會放過這群人,哪怕他們隻是受人指使也是一樣。
“既然各位不肯正義之士不肯寫下來,不肯留名,我也不勉強。”林初九一開口,衆人皆松了口氣,可緊接着,林初九話鋒一轉,“想必衆位是想做好事不留名,既然衆位有這樣的心願,我定當成全。”
“王妃……”劉永生覺得事情要不好了,忙開口打斷,可林初九卻隻當沒有聽到,繼續道:“王爺病重無法見各位,不過衆位放心,我定不會讓你們白辛苦一場。我的父親是當朝左相,你們将冤情說給我父親聽也是一樣的,他定會代衆位上表天聽,爲天下百姓請命。”
“不用,不用,我們不去相府,一點小事怎敢勞煩相爺。”劉永生快哭了。
蕭王妃這可真是亂拳打死老師傅,哪有像她這樣不按理出牌的,簡直讓人不知如何是好。
“大膽!”林初九厲呵,劉永生愣住了,他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就見林初九起身,居高臨下的道:“王爺是什麽身份,林相是什麽身份。一點小事不敢勞煩相爺,你們就敢勞煩王爺?”她就不信,這頂帽子扣下去,這群人還敢鬧。
“不,不是,不是,學生不是這個意思。”劉永生這才發現自己說錯了話,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水,想要收回……
不可能!
林初九大手一揮,“來人呀,準備馬車,将衆位苦主與正義之士,送到林府。”
林初九并不是說說而已,她是真要将這群人,送到林府交給林相處理。
做爹的能坑女兒,她這個女兒就不能坑一回爹嗎?
林相對蕭王府出手時,沒有考慮過她這個女兒的處境,她爲什麽要替林相考慮?
兒女債,兒女都是債。林相不能光占便宜不出血。
林初九奉行棍棒加大棗的原則,威脅完劉永生後,又繼續誇他們這群人熱血青年,勇于向邪惡勢抗争,是天下學子學習的楷模。
一頂頂高帽子帶下去,鬧事的學子知道今天在劫信難逃了,他們要是不去,他們的名聲就臭了。
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名聲、臉面沒了,他們日後如何入朝爲官?日後又如何與友人相處?
“去,我們這就去。”劉永生一行人,打落牙齒和血香。
蕭王府的馬車不多,但是闆車卻不少,下人很快就推了過來,林初九讓這些人一一坐上去。
“爲照顧老人和孩子,先讓老人與孩子坐馬車,衆位學子便坐闆車如何?”不等以劉永生爲首的學子開口,林初九又道:“衆位學子願爲他們請命,定然會很樂意将馬車讓給有需要的人。”
讓他們一群讀書人坐闆車?
這簡直是有辱斯文,可是……
蕭王妃一頂大帽子帶下來,他們能說不嗎?
衆學子咬牙忍了。
一個擠一擠,滿滿當當的坐了三輛闆車。凡是不樂意的,皆有蕭王府的侍衛讓他們樂意,左右……
他們現在想做什麽,可由不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