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王府和皇上的矛盾擺在了名面上,皇上怎麽會允許他的專屬太醫,來蕭王府醫治一個小小的護衛,這不是打皇上的臉嗎?
不需要蕭天耀言明,曹管家就主動道:“就奴才糊塗了,還請王爺恕罪。”這是放棄的意思了。
蕭天耀雖然殺人如麻,可對身邊親近一向極好,曹管這些年來戰戰兢兢,蕭天耀也不想他老年喪子。
想到新娘夜林初九的表現,蕭天耀思索片刻道:“去找林初九!”
“王?王妃?”曹管家詫異的擡頭,王妃雖會醫術,可她一個女子,能比吳大夫還厲害?
“告訴她,醫不好就回林家!”蕭天耀沒有爲曹管家解惑,而是冷冷的說道。
曹管家一震,想要說什麽,可對上蕭天耀冰冷的眸子,曹管家半張的嘴連忙合上,給蕭天耀磕了個頭便退下了。
曹管家救子心切,不敢耽擱,連忙去後院尋林初九。
林初九之前了着涼,這幾天一直在屋内養病,好不容易今天稍好了一些,就在外面的草地上散散步,還沒走兩圈就看到曹管家急匆匆的走進來。
曹管家走得又快又急,根本沒有看到不遠處的林初九,還是林初九見狀,打發身邊的丫鬟去問了一句。
曹管家連忙轉身,大步朝林初九走來,不等林初九開口,就噗通一聲跪在林初九面前,“王妃娘娘。”
“曹管家這是幹什麽?快起來。”林初九連忙攙扶了一把,可曹管家這是實打實的跪,林初九根本扶不起來。
“求王妃娘娘救命。”曹管家重重磕了一個響頭,好在這是泥土草地上,不然曹管家這一磕,十有八九得見血。
“救命?誰出事了?”林初九眉頭微蹙,看向身旁的珍珠,珍珠連忙搖頭,表示不知。
林初九不愛打聽蕭王府的消息,連帶的她們幾個丫鬟,也不會多問院子外的事,蕭王府的事,除非是人盡皆知的大事,不然她們和林初九一樣不知。
“是,是曹林,是我兒子。就是那天晚上肚子開了個口子,王妃娘娘你縫好的那個侍衛。”
曹管家這麽一說,林初九立刻有了印象,畢竟那天晚上就數曹林傷得最重,“他怎麽樣了?傷口發炎?高燒不止?”
“對對對。”曹管家如同小雞吃米一般連連點頭,“大夫說曹林再燒下去,就算人不死也要燒傻。”
“燒了多少天?”林初九一臉凝重,面露擔憂。
距離曹林受傷已經五天了,曹林不會就燒了五天吧?
“四天,足足燒了四天,大夫實在沒有辦法。奴才也是不得已,才會來求王妃娘娘,還請王妃娘娘救救我兒。”曹管家說着說着,淚水就湧了下來。
林初九一聽,立刻怒了,“怎麽燒了這麽多天,你才來找我?”高燒四天,可真會把人燒成傻子。
“奴,奴才……”曹管家奴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個有用的字,他能說他是不相信林初九一個姑娘家,能有那麽好的醫術嗎?
他能說,要不是蕭王開口,他根本就沒有想到林初九這個人嗎?
林初九在蕭王府的存在感真的是太低了,低到出了這個院子,就沒有人知道她的存在。
“算了,這事也不怪你。”林初九心裏清楚,蕭王府的人根本就不信任她,也不相信她的醫術,哪怕那天她幫那麽多親兵包紮了。
無所謂生氣與否,她當時會出手救人也是因爲醫生系統,她不需要傷者感激。
“救人要緊,你在這裏等我,我去拿藥箱。”林初九不再和曹管家廢話,提起裙擺就朝室内走去……
一進屋就把四個丫鬟支使出去,然後打開醫生系統,從裏面拿出所需要的退燒藥、傷藥一類的藥物。
這是林初九主動救人,不是醫生系統強制命令,林初九隻能拿到一些常用藥物,不過這已經足夠了。
将藥和器具裝入事先準備好的藥箱,又把手套、口罩、醫生袍一類的放進去,檢查一遍确定沒有遺漏什麽後,林初九又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這才提着藥箱出來。
“奴才給您提藥箱。”曹管家立刻上前,接過林初九手中的藥箱。
藥箱着實不輕,林初九身子還虛,提起來确實吃力,沒有拒絕曹管家的好意,把珍珠、瑪瑙留下來看家,林初九讓珊瑚、翡翠跟她一起去……
在曹管家的帶領下,林初九匆匆趕到西院,一踏進曹林養病的屋子,吳大夫就皺眉了,“曹管家,你怎麽找幾個姑娘來了?”不是去求王爺請秦院正的嗎?
“吳大夫,這位是……”曹管家剛要介紹林初九的身份,就被林初九打斷了:“我是大夫,曹管家讓我來看看曹林的傷?”
“你是大夫?”吳大夫一臉懷疑,根本不相信林初九是大夫,擋在林初九面前,不讓她上前……
“麻煩讓一讓可以嗎?”林初九客氣的開口,可吳大夫根本不理她,不滿地對曹管家道:“曹林的傷勢耽誤不得,你怎麽讓個姑娘家過來,這不是添亂嗎?”
“不,不……”曹管家正在解釋,林初九卻突然轉身,指着一旁的桌子道:“曹管家把藥箱放桌上。”
“是。是。”曹管家看林初九臨危不懼,心裏隐隐覺得自家兒子有救了,不自覺地就按林初九的命令辦事。
怎麽回事?吳大夫一臉奇怪,稍稍移開了步子,不再像之前那麽防備,而是以眼神尋問曹管家,這到底是什麽人?
這個姑娘還真是大夫?他可沒有聽說,東文有什麽有名的女大夫。
曹管家此刻一心關心自家兒子的情況,根本沒有注意到吳大夫的眼神,吳大夫沒法,隻得上前一步,當他看到林初九藥箱裏的東西時,忍不住皺眉問道:“這些是什麽?”
這是藥箱?
他行醫三十餘年,就沒有見過這樣的藥箱,這個姑娘在逗他們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