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油漆刻畫的三個字,在油燈的映照下,折射在渾濁的黃泉上,竟形成起伏不定的三個紅字“枉死城”!
枉死城一現,黃泉漩渦中無數起起伏伏的皚皚白骨均是緩緩的下沉,于黃泉河流之中就此不見,甚是詭異!
破爛的小木船無槳自動,仿佛稻田地裏的一根雜草,在偌大無際的黃泉中漂流!
本來我們是坐在船頭的,卻是被小姐姐領導薅着進了滿是破洞的烏蓬裏。以小姐姐淩默語的話講,生人不渡黃泉。即便是借路也少露面爲好。
胖子還想着出去透兩口氣,不過下一秒他就完全僵住了。
随着天色的逐漸暗淡,黃泉之上竟是浮起了一個又一個黑影。每一個黑影或大或小,有的隻有巴掌大,有的堪比半個房屋。
離我們最近的一個人影黑影,我們隔着烏蓬破洞大概看清楚了,那是一個穿着古代衣着的無頭屍體。
“胖子,你不是要出去透氣嗎?現在這個時候正好。”我看着僵住的胖子,不由得小聲打趣道。
“你别跟我說話!”
胖子跟吃了死蒼蠅一般難看,猛地一下别過臉去。
無數黑影漂浮在黃泉上,漫無目的的遊蕩着。而破爛小木船的出現,仿佛是丢進鲨魚群的活肉,惹得無數黑影競相逐食。
不過,那些黑影終是忌憚投影在黃泉水面上的“枉死城”。隻能遠遠的跟随,不敢過于靠近。但透過烏蓬我們還是能看清一團團黑影的模樣!
腐爛肉塊的殘屍,斷爲兩截的死囚男子,兩眼淌着鮮血的長發女人,七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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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血的嬰兒,吐着一尺多長舌頭的上吊婦女,全身流水浮腫面目全非的遊泳員……
“生人不渡黃泉,我想我大概是明白了!”看清黑影的具體模樣後,我臉色瞬間白了許多,渾身的衣服不禁都被冷汗打濕了。
“姐,我們不會有事吧?”
小師妹一張小臉刷白刷白的,早就害怕的閉上了雙眼,此刻快要哭出來的小聲問道。
“這些都是沉于黃泉底的白骨,皆是枉死入不得陰間,黑夜一旦降臨它們就會顯化出死前模樣。
放心吧!枉死城擺渡人的木船在這,它們不敢造次。”小姐姐領導也是眉頭緊皺,但并未驚慌,輕拍了拍小師妹阿曼的腦袋,出聲安慰道。
即便膽子再大心再寬,一下子看到這麽多千奇百狀的阿飄,擱誰也受不了!
随着時間的一點一滴流逝,大約過了一多小時,破爛的小木船逐漸的停了下來。
“來者下船!”
響亮的招呼聲從船頭那裏傳來,聽上去是個年輕男子的聲音。
我跟小姐姐領導相視一眼,皆是看到彼此眼中的凝重之意。我率先起身,朝着船頭走去。
“到了嗎?”
胖子刷的一下睜開了雙眼,急忙跟在小姐姐領導後面,從烏蓬之中走了出來。
“原來二師兄跟我一樣膽小!”
小師妹阿曼也睜開了眼睛,不過還是看到了胖子睜眼的一幕,不由得小聲嘀咕道。
……
下了船才看見,吆喝的正是一位頭戴瓜皮帽,身着藍色衣褂的小厮,大約二十多歲的樣子,年齡倒是跟我、胖子相仿。
“原來幾位客人是近人,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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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冒失了!”看到我們幾個,戴帽小厮先是驚訝了一下,然後滿臉堆笑的朝着我們說道。
“這位小哥怎麽稱呼?”
看了一眼小姐姐領導,見她螓首微點,我才對着戴帽小厮問道。
“本名陳二,是枉死城的引路人,專門負責接待幾位的。”戴帽小厮說着,身上的衣服逐漸變化,藍格子襯衫、灰褲子外加一雙黑布鞋,竟是變成了現代人的服飾。
這一幕倒是把我們看的目瞪口呆!
“幾位不用大驚小怪,剛才有些失禮,現在好了。”陳二禮貌的對我們笑了笑,然後說道。
“陳二哥,你剛說的引路人?”
胖子溝通能力強,凡事自來熟。此刻樂呵呵的看着陳二,開口詢問道。
“幾位不用着急,該交代的我都會講給幾位。”陳二也不在乎胖子的叫法,而是出聲回答道。
“生人才需引路,因爲枉死城離這還有一段距離。說白了,引路人就是将枉死城的幾點注意事項告訴大家!”陳二接着開口。
“二哥,你說吧,該注意的我們一定牢記。”胖子用力的點點頭,一副唯命是從的乖寶寶模樣。
“首先,你們的通行證不能丢。一旦通行證丢了,你們可就再也回不去了。”陳二十分鄭重的說道。
“通行證?”
我們幾個人同時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是這個!”
陳二說着,徑直走到破爛木船的船頭,将挂在船頭的破舊油燈摘了下來。
“第二,生人要在這裏留名!”
陳二将黑漆漆的油燈遞給了胖子,然後從口袋裏翻出一個紅冊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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