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小瘦弱的地精,在被近身之後,即使是面對人類步兵都無力抵擋,就更不要說是,破壞力更加可怕的騎兵了。
尖銳的哀嚎聲沖擊着金銘的耳膜,一股股墨綠色的血液不斷地從地精體内飛濺而出。
“撤退!快撤退!”
以遠程火力作爲優勢的地精部隊,如今卻被人類騎兵突到了臉上。
這一仗,根本就沒法再大了。
金銘連滾帶爬地逃離了從前令他一直引以爲豪的指揮車,在爬上了一架普通的戰車後,沖得飛快。
等到撤退的号角響起之時,他都已經要逃出戰場了。
金銘的心中在滴血,那一架架軍械全都被遺棄在了戰場之上,那曾經的攻城利器,現如今卻變成了他們逃亡時的最大障礙。
他的心中懊悔不已,如果有下一次,他絕對不會這麽輕易地選擇全面戰争。
連續數天的攻城戰,非但沒有攻下對方一座城池,反倒是自己這邊,丢掉了王國内絕大部分的攻城器械。
這下子不要說是組織下一場攻城戰了,一個不好,他能不能活着都是一個問題。
金銘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但是從身後傳來的密集的馬蹄聲,卻是令他臉色驟變。
是那支騎兵,是那支沖垮他陣地的騎兵追殺上來了!
金銘頓時被吓得亡魂大冒,但不論他如何不願意,雙方的距離都在迅速地拉近着。
滿臉驚恐的金銘連忙舉起了放在戰車上的那架用來防身的手.弩,等到對方進入射程之後,連忙瞄準領頭的騎兵,扣下了扳機。
随後,弩箭向着斯蘭呼嘯而去。
然而對于馳騁于草原的斯蘭來講,其早已經不知道經曆過多少箭雨還有暗箭,這樣的小伎倆,他還不放在眼裏。
隻見他的目光瞬間鎖定這呼嘯而來的弩箭,手中長槍一抖,宛若靈蛇吐信一般,冰冷的槍尖竟是直接和那弩箭的箭頭撞在了一起!
看到這一抹,金銘瞬間傻眼,下巴都差點脫臼了。
偷襲失敗的金銘心中變得更慌了,想要爲手.弩重新開弦,但是連續幾次,都沒能将之拉開,氣得他恨不得将這手.弩給砸了!
就在他暗自懊惱的時候,一聲慘叫在他耳邊響起。
金銘擡眼一看,兩腿頓時一軟,坐倒在了戰車裏。
隻見此時此刻,負責駕車的那個地精,已然被斯蘭一槍挑死!
長槍一甩,那長在其上的血液瞬間被甩出,在地上留下點點印迹。
斯蘭視線掃過戰車上的金銘,一個穿着青銅甲胄的綠皮小愛子,那模樣怎麽看怎麽滑稽。
随着,斯蘭又是一槍刺出。
面對這又快又狠的一擊,金銘大腦一片空白,對方的實力根本由不得他反抗,最後隻能是絕望一般地閉上了眼睛。
不過預想中的疼痛并沒有出現,反倒是雙手虎口一麻,他手中的手.弩頓時被挑飛了出去。
對此,金銘并不感到惱火,有的,隻是活下來的慶幸。
與死亡擦肩而過的金銘不停的喘着粗氣,整個後背都被冷汗給浸濕了。
對此,斯蘭的内心倒是基本沒有産生多少的波動,相比起殺死這個地精,他更想要将其活捉。
活人,可要比死人有用多了。
如今的金銘已然失去了問些,緊跟在斯蘭身後的那一隊輕騎兵快速散開,在包圍這輛戰車的同時,其中兩名輕騎兵一左一右,快速靠近狂奔的馬匹,然後拉住缰繩,讓這戰車停了下來。
戰車之上,意識到自己大禍臨頭的金銘一把抽出了腰間的青銅劍。
看着這柄劍,一衆輕騎兵們頓時忍俊不禁。
本來就不長的青銅劍,爲了配合金銘的地精體型,變得更短了。
以人類的目光來看,反倒更像是一柄不倫不類的匕首。
斯蘭直接無視了這根“小牙簽”,長槍一舉,槍尖直接抵在了金銘的喉嚨前。
鐵壁城戰場,随着地精王的逃跑,地精們頓時失去了戰意,尖叫着跪地投降。
“末将守城不利,請陛下責罰!”
鐵壁城守城将領梁都,穿着染血的甲胄,推金山倒玉柱般,跪在了夏啓的跟前。
夏啓嘴角含笑,伸手将之攙扶了起來,同時還寬慰道:“梁将軍守城有功,何罪之有?”
“陛下!”
梁都一臉感動地看着夏啓,他沒有想到,陛下的心胸居然如此的寬廣。
就在他剛想要再說些什麽的時候,就見斯蘭拎着像是小雞仔兒似的金銘回來了。
“陛下!末将幸不辱命,将敵方的将領抓回來了!”
随後直接将五花大綁的金銘丢在了地上。
“這一次辛苦你了,這次記你頭功。”
“末将多謝陛下!”
之後夏啓讓梁都找個地方,準備好好審審這個家夥,也好得知一些關于地精文明的事情。
鐵壁城城主聞言哪敢懈怠,直接将自己的城主府讓了出來。
坐在城主的主位上,夏啓居高臨下地看着下面縮成一團了的綠皮。
“我問你,你可是金銘?”
聽到這一聲問話的金銘心中一驚,然後連忙甩起了腦袋。
“不是不是,我不是大王,我是大王麾下的地精大将軍,我叫、我叫金三幫!”
“哦,你不是金銘啊。”
夏啓的語氣中多了一些意味深長,但是一心隻想保命的金銘卻并沒有聽出來,忙不疊點頭道:“對對沒錯,我不是大王!”
“既然這樣,那留着你也沒啥用,還是宰了吧。”
說話間,夏啓直接抽出了眼見的配劍。
聽到長劍出鞘的聲音,金銘頓時殺了,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夏啓居然不按套路出牌啊!
看着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青銅長劍,金銘差點被吓破了膽,随後大聲尖叫了起來。
“等一下!我是金銘!!我就是金銘啊!!!”
看着已經到了自己鼻尖的劍尖,金銘一雙眼睛瞪得渾圓,差點暈死了過去。
夏啓看着金銘,眼中滿是戲谑。
“你剛才不是說你不是嗎?”
“大佬我錯了,我就是金銘,我就是金銘啊!”
此時的金銘,在回過神來之後,鼻涕眼裂全部流了下來,哭得那叫一個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本來他還想着,若是被對面知道自己是玩家,那就死定了,想要先騙對方,讓對方覺得自己隻是個将領,多活一陣再說。
要好想辦法跑路。
誰知道偏偏就遇上了夏啓這麽個家夥,一言不合就要殺人啊!
剛才那一下,把他吓得心髒都差點停了,哪還顧得上耍什麽心眼?
“大佬饒命!大佬饒命啊!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求饒?晚了!”
現在兩個文明已經融合成了一個世界,除非是他腦子抽抽了,不然怎麽可能放他離開?
要知道地精文明可是大後期的文明,要是給了他發展的時間,以後對方勢必會帶着比這次十倍百倍的攻城器械前來報複!
然而現在的金銘已經被吓傻了,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依然不停地向着夏啓求饒。
“大佬你放我一馬,以後你就是我老大,什麽事情都你說了算,你叫我打誰我就打誰......”
而就在這個時候,系統提示卻出人意料地在他的腦海中響了起來。
【玩家“金銘”向你臣服,是否接受】
“嗯?什麽情況!”
夏啓一下子愣住了,像是這樣的事情,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難道和我的文明特性有關?”
夏啓曾記得楊光以前講過,特殊文明分爲兩種,分别爲功能性特殊文明,還有異變型特殊文明。
異變型特殊文明,是指在使用文明核心後,世界或是物種發生異變的文明。
比如多铎、翼人。
功能型特殊文明,是指在使用文明核心後,獲得了特殊能力的文明。
比如楊光、夏啓。
楊光的文明特性,夏啓不得而知,但是自己的文明特性,夏啓卻是已經有了幾分的猜測。
文明戰場中衆所周知的一件事,不同文明的生物,是不能再對方的世界長時間生存的,不然就會因“水土不服”而死。
但偏偏夏啓的文明是個意外,那些獸人就是個例子。
不但生存得極好,并且還不時地出現一些不同的獸人種族。
或許,夏啓的大夏文明,其特性就是在夏啓吞并不同的文明後,那個被吞并的文明,上面的生物不會産生不良反應。
原本打算從對方口中得知有關于地精的相關事情後,然後就将這個金銘殺掉,在獲得一個不錯的積分的同時,還能夠吞并掉這個地精文明。
不過在看到系統提示以後,他打算試一下這個方法。
原本哭鬧個不停的金銘一下子愣住了,因爲他剛才也收到了系統提示。
系統提示告訴他,夏啓已經接受了他的臣服。
金銘頓時傻眼,不是,怎麽個情況?
他之前是有臣服的念頭不假,但是他并沒有說出口啊。
金銘心中意識到了不妙,開始呼喚自己的系統面闆,結果卻連一點動靜都沒有。
他現在已經忘記了自己是在什麽地方,當場驚叫起來。
“系統!我的系統呢!?”
金銘徹底懵了,他并不是沒有被俘虜過,但那是系統面闆是可以打開的,最多就是提醒他,現在正處于特殊狀态,無法返回原世界罷了。
看現在這,系統毫無反應是怎麽個情況?
“我......我變成遊戲裏面的NPC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金銘受刺激,一邊大喊一邊開始拼命地掙紮起來,全然忘記了現在的處境。
夏啓并沒有在意,僅憑他那地精的身闆,根本就是個戰五渣,随便來個十五六歲的小男孩都能痛扁他一頓。
說時遲,那時快,系統提示再一次響起,這也表示着這場隻持續了不到七天的全面戰争徹底結束。
【你獲得了本次全面戰争的勝利】
【你獲得了道具“黃金寶箱×1”】
随着全面戰争的結束,大夏再添七座城池。
這三座城池位于大夏西北方向,距離鐵壁城并不是很遠。
原本夏啓就有在鐵壁城外面再修建幾座城池的打算。
畢竟一座大量出産銅礦石資源的城市,卻位于最外圍,實在是有些令人放心不下。
一場戰争下來,勢必會影響到銅礦石的開采工作。
現在好了,有了這七座城池,即便是在有玩家入侵到大夏西北,也是先入侵這七座城市,不會給鐵壁城的開采工作造成影響。
不過話又說回來,既然這些地精能夠造出如此數量的攻城器械,那就說明,對方肯定有着數量不少的銅礦石資源。
嗯,到時候問問金銘好了。
想着想着,夏啓看了一眼金銘。
金銘已經通知了撒潑打滾,靜靜地坐在地上。
隻是從對方發散的瞳孔來看,顯然,對方還有些難以接受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