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甘願歸順族長,隻是希望族長能夠答應屬下兩件事情。”
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夏啓的李川,在聽到衆人之前的稱呼後,也是有樣學樣的将夏啓稱之爲族長。
熊聞言眉頭一皺,便要呵斥李川,哪有剛歸順就有提要求的道理?
夏啓卻是擺擺手,道:“無妨,你繼續說。”
得到了夏啓的允許,李川繼續開口。
“李川想求族長答應的第一件事,是希望族長能夠對歸順過來的兄弟們一視同仁!”
聽到這第一件事的夏啓笑了一聲,然後轉頭沖着熊說道,“傳令下去,從這一刻起,跟李川一起歸順過來的士兵便是自家兄弟,不準有任何差别對待,一旦發現,軍法處置!”
“李川替兄弟們謝過族長!”
看着情緒略微有些激動起來的李川,夏啓做了個擡手的動作,“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是......李川希望族長能夠約束手下的士兵,不要去擄掠襲擾成裏的百姓。”
李川猶豫片刻,最終還是将話受了出來,盡管他覺得自己就算不說,夏啓也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但是沒得到他的親口承認,自己的心裏終究是覺得不踏實。
說完這話的李川心中惴惴不安,幹脆将腦袋杵在了地面之上。
“你好大的膽子!”
聽到這話的熊頓時便怒了,對着李川怒喝道:“你以爲我們和你們的軍隊是一樣的貨色嗎?!”
王庭的軍隊在青岩城所犯下的滔天惡行,熊顯然知情,如今眼前的李川竟是把他們和那幫禽獸混爲一談,這讓他如何不怒?
“族長恕罪!但李川鬥膽,懇請族長親口答應!”
“你!”熊咬牙怒視李川,似乎随時都有暴起的可能。
“熊!”眼見熊情緒開始失控,夏啓連忙叫住了他。
熊先是深深地看了李川一眼,然後往後退了幾步,站到了夏啓的身後。
隻聽夏啓再次開口道:“我夏啓的軍隊,隻取物資和糧倉内一部分糧食,從不驚擾百姓。”
“多謝族長!”
得到了夏啓的親口承諾,松了口氣的李川頓時感覺到自己整個後背都已經被冷汗浸濕。
當時就算是沒有擡頭,他都能感受得到從熊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子宛若兇獸一般的暴戾氣息,死成兩半的李虎,屍體就躺在旁邊呢,夏啓那一聲要是沒能把怒氣沖腦的熊給叫住,自己指不定就步了那李虎的後塵,想到這裏,李川臉上亦是閃過了一絲餘悸。
還好巧不巧的,剛好被夏啓看了個正着,“現在知道怕了?”
“這......李川慚愧。”面對夏啓的調侃,李川一時之間,心裏也是尴尬的很。
“哈哈……”
那表情意外的有趣,讓夏啓忍不住又笑了兩聲,“我看你順眼,從今天起,先在我麾下當個千夫長吧,這次的戰鬥,歸順過來的降兵就由你暫時管着。”
雖說他騙開了新城的城門立下大功,但李川怎麽也沒想到,夏啓居然一上來就給了他統兵的機會,一時之間,整個人也是懵了一下。
看着有點發懵的李川,夏啓玩笑道:“你要是做不到的話,我可以換個人來。”
“李川絕不辜負族長的期望!”
這種時候退步,等同于承認自己是個庸才。
在吩咐李川下去整頓人手了之後,夏啓轉頭看了一眼站在旁邊,好似心情不佳的熊,“怎麽?那個李虎太弱了,讓你打得不夠盡興?說來還真是有點意外,聽李川說他還是王庭麾下排的上号的猛将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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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李川說的倒也不是假話,這李虎原本實力應該不俗,這一點,從他出手的架勢和習慣就能看出,但是實際上打出來的攻勢,卻是看似兇猛,實則後繼無力,同時反應也有些遲鈍。”
說話間,熊的視線掃過李虎那雙被他硬生生震碎了腕骨的雙臂,然後又補充了一句,“筋骨也意外的脆弱,想來是不知道有多久沒有好好訓練過了。”
聽到這裏,夏啓算是弄明白了,這就是個功成名就之後開始懈怠的典型啊。
一時之間,心中也是有些感歎起來,有句古話說得好,酒是穿腸毒藥,色是刮骨鋼刀,财是下山猛虎,氣是惹禍根苗,哪怕是勇武等級達到了五顆星的猛将,如果終日沉迷于酒色财氣,最終也會被這些東西掏空身體,自己把自己給搞垮了。
這件事倒是給夏啓敲響了警鍾,不能一不注意,就讓自己手底下的人才變成廢柴啊,這一個個的都得好好提醒上幾句才行。
随着李虎的死亡,這場大戰便是到達了尾聲,随着“投降不殺”的口号聲響起,新兵們頓時扔下了武器,跪伏在了原地。
這些新兵會被暫時押送到後面的新城,等到全面戰争結束後,他們會被遣散回鄉。
之前在青岩城将那些俘虜全部殺死,是因爲對方在城内做了天怒人怨的事情,他們是入侵者,夏啓将他們殺了無可厚非,還能夠寬慰生存下來的百姓。
但是現在不行,因爲他才是入侵者,身份調換,如果他也開始如同曾經的王庭一般,勢必會在這裏引起百姓的反抗,也不利于以後的統治。
在夏啓的眼中,這裏以後可就是他的地盤了,自然不會造成無所謂的殺戮。
時間悄然而過,邊城和新城在一日之内接連淪陷的消息根本滿不住,而且也沒必要隐瞞。反正也瞞不了多久,那還不如好好利用一番,通過這種手段,擾亂對面的軍心,打擊對面的士氣。
夏啓的這一手,效果毫無疑問是有的,隻見此時此刻,坐在王座之上的王庭,聽着下方傳訊士兵的彙報,整個神情幾乎是要陰沉的滴出水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可是在邊城布置了整整四千名兵士,怎麽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内被攻破?對了,大将軍呢,讓他來見我!”
王庭顯然是被氣得不輕,當場就将手邊的那個藥碗砸了個粉碎!飛濺的碎片直接劃破了那名傳訊士兵的臉頰,但那名傳訊士兵卻是根本不敢動彈
隻聽他硬着頭皮道:“大王,大将軍已經死在了敵軍手中。”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王庭瞬間如遭雷擊,身形一個踉跄,險些就這麽摔倒在地上,吓得旁邊的兩名侍妾連忙一左一右地将他扶住。
“你,你說什麽,大将軍死了?!”
短短的一天時間裏,那個夏啓是在一天之内強攻下了他兩座城池?
“不可能!按照時間推算,探查地形、集結軍隊都需要時間,等對方大軍壓境,時間至少已經接近傍晚,無論是考慮到時間問題,還是士兵的體力問題,連續強攻下兩座城池的是不可能的!”
想到這裏,王庭的視線再次落到那名傳訊士兵的身上,“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你既然說大将軍死了,那他的屍體呢,他的屍體在哪裏?!”
“大将軍的屍體被懸挂在了新城的城牆之上,而,而且......”
“大将軍的屍體怎麽了?”聽到這話,王庭本就沒有痊愈的身體不由再次變得慘白。
“大将軍的屍體被砍去了四肢,就連眼睛也被刺破了。”
聽到這話的王庭隻感覺自己的大腦在一聲劇烈轟鳴聲中變得一片空白,随後眼前一黑,整個人就這麽直接癱倒在了王座上,失去了意識。
“醫官,快傳醫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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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王上他又昏過去了!”
另一邊,接到傳召的醫官,整顆心髒也是狠狠抽搐了一下,語氣中帶着滿滿的欲哭無淚。
“怎,怎麽又昏過去了?”
向來身體極好的醫官,最近這段時間真的是差點被折騰出心髒病來,原本做這王宮裏的醫官,倒也是個輕松的活,武将出生的王庭基本不會生什麽大病,平時也就是宮裏的一些娘娘、宮女患些小病找他醫治,最重要的事情無非就是給他們那位王上開幾貼壯陽藥。
誰能想到前段時間出征了一趟,王庭一回來直接就是重傷、重病加昏迷!還吐了一口血,吓得這位老醫官差點也跟着一起昏了過去。
好不容易把人給救活了,結果人才剛醒過來沒多久,不知怎麽的又給昏過去了,而現在已經是第三次了啊!
掰着手指,數着次數的醫官整個人都在哆嗦,他們王上在重傷了一場之後,身子骨本就虛弱,哪裏受得了像這樣接連遭受刺激,然後氣昏過去啊?照這個勢頭下去,遲早是得自己把自己給活活氣死啊。
然而他這個當醫官的,把王上給救活了,他當然也能活,可萬一王上就這麽死了,他這個沒能把王上救活的醫官還能活嗎?顯然也是要跟着死啊!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看他一把老骨頭可憐,亦或是王庭本身命硬,在傍晚的時候,人總算是醒過來了。
“王天啊......”
這是王庭醒來後,所說的第一句話。
聲音中帶着明顯的虛弱和嘶啞,躺在床榻之上的王庭悲戚不已。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王天是他最早的一員大将,對他可以說是忠心耿耿,本身出衆的實力更是讓王庭對其極爲倚重,任憑他怎麽想也沒有想到,僅僅是守城而已,便讓他失去了一員心腹愛将。
響起之前傳令兵所說的話,他知道,這是夏啓在報複他之前在青岩城時的所作所爲。
一想到那張可憎的面孔,王庭的表情就控制不住的開始扭曲起來,飽含憤怒的雙眼之中帶着滿滿的憎恨!
“夏啓!你給我等着,此仇不報,我王庭誓不爲人!咳...咳咳咳咳!!!”
聽到屋内的動靜,那劇烈的咳嗽聲吓得守在外面的侍女們連忙沖了進來。
“王上!王上您保重身體要緊啊!”
“醫官!快傳醫官!”
王庭的情況可是吓壞了照顧他的侍女,生怕他咳出一口血來,這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她們都将難逃一死。
在侍女的安撫之下,王庭的情緒稍稍平複了一些
緩緩恢複意識的王庭整個人可以說是驚醒,随後,他強撐着從床上坐起來的舉動,看的一旁的老醫官那叫一個老淚縱橫,“王上啊!使不得,使不得啊!您現在必須要靜養。”
老醫官心裏苦啊,他們這位向來保重身體,造人造上一晚都會讓他開好幾副補藥補補身子的王上,最近是中了什麽邪,拼了命的把自己往死裏折騰?
“靜養?再靜養,老子的江山都特麽快沒了!!”此刻情緒暴躁到了極點的王庭一腳踹開了撲上來的老醫官,幸虧他現在身子骨正虛,一腳踢下去也沒幾分力道,那老醫官象在征性的摔了一跤之後倒也沒出什麽事情。
王庭也沒空管他,直接朝着外面的護衛大聲喊道,“來人!給我去傳文武百官前來議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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