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有人和自己說話,中年男人緩緩的擡起了頭。
因爲被長時間關在監獄裏面,他現在的意識已經變得混亂與遲鈍起來,過了好一會兒,他那罷工多年的大腦,才重新開始運轉起來。
隻見到,在自己的前方,坐着一名年輕男子,盡管對方并沒有可以擺出什麽架勢,臉色也看起來十分的随和,但是在那無形之中所散發出的氣息,卻要比他的那位陛下更加的強烈。
而這,也是讓這個中年男人意識到,對方的身份不一般。
他的嘴唇蠕動,但是長時間的沉默,卻是讓他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麽講話了。
在嘗試了好幾次後,一個嘶啞的聲音響了起來。
“請問閣下,現在是什麽時候了?戰争又打到什麽階段了?”
對此,夏啓輕聲答複道:“戰争已經結束了,上将先生。”
得到這個答案的中年男人,情緒開始大幅的産生波動,但是其面部表情,卻因爲漫長的監獄生活,顯得有些僵硬還有呆滞。
“已經結束了嗎?”
男人輕聲呢喃了一句,然後又向着夏啓問道:“那還請閣下告訴我戰争的結果。”
“華夏陣營和異國陣營赢了,歐羅巴陣營戰敗。”
實際上,在全面戰争的後半段,完全是華夏陣營在和歐羅巴陣營在打,不過既然要甩鍋,那他自然是要把異國陣營給拉上的。
在說出這話的同時,夏啓一直在觀察着對方的眼神、表情。
在聽到這個答案的一瞬間,夏啓明顯看到,那名中年男子那僵硬的面部表情上,控制不住的露出了一抹喜色。
看樣子,這個陸軍上将果真不是歐羅巴陣營的人,如今對方的身份,基本可以鎖定是某個異國聯盟玩家的将領。
畢竟,在華夏玩家趕到之前,這塊大路上,歐羅巴陣營和異國陣營就已經連續打了好幾場大戰了。
最後的結果,是異國陣營被歐羅巴陣營擊潰了。
想來,眼前這個将領,應該就是那個時候被對方活捉的。
至于對方是想要招降,還是索取贖金,那就不得而知了。
但後來,由于華夏陣營的舉動,戰場内局勢再次發生變幻,當時駐守在大陸上的歐羅巴駐軍,應該是展開了緊急撤離。
而在這個緊急撤離的過程中,他們好像是把當時正被關在監獄裏的這位異國陸軍上将給忘了。
結果這位異國陸軍上将,就這麽的落到了夏啓的手裏。
此時,夏啓心中也是起了幾分心思。
這中年男子既然是異國的陸軍上将,那想來再差也差不到哪裏去,怎麽也應該是個人才才對。
想到這裏,隻聽夏啓笑着出聲問道:“說起來,都還不知道上将先生的名字呢,可否告知一下姓名?”
對此,那名中年男子倒也沒有多想,直接報出了自己的名字。
“尼米茲·阿凡奇。”
“你好,阿凡奇将軍,我是夏啓,大夏的皇帝。”
對于這位上将的名字,夏啓并沒有聽說過,畢竟他連之前參戰的異國玩家名字都記不全,更别說是其中一位玩家麾下的将領了。
反倒是尼米茲·阿凡奇,雖然早就想過夏啓的身份絕對不一般,但他卻怎麽也沒想到,此刻坐在那邊的,居然就是這個文明的最高統治者。
“是我失禮了,皇帝陛下。”
說話間,尼米茲·阿凡奇就向着夏啓行了一禮,而後,隻聽他語氣忐忑道:“在下有一個不情之請,還請您能夠答應。”
夏啓在聽到這話的瞬間,就已經大概猜到了對方想要說什麽了。
果然,隻聽尼米茲·阿凡奇開口道:“我希望皇帝陛下能夠聯系我國陛下,救命之恩,必有重謝!”
此時的尼米茲·阿凡奇,已經将自己的思緒給理清楚了。
如果夏啓沒有撒謊的話,那麽那場戰争,歐羅巴陣營已經成爲了最大輸家。
而華夏陣營肯定已經站到了歐羅巴陣營的對立面,在這個情況下,華夏陣營肯定不會希望和異國陣營鬧翻。
所以,他提的這個要求,大概率是能成功的。
對此,夏啓的臉上也是閃過了一抹意味深長。
果然,能混到上将這個職位的就沒有一個普通人,在這麽短的時間内,對方就把局勢給理清楚了。
不過......算了,雖然有些可惜,但既然拿不下這個人才,但是從那個異國玩家那邊敲幾件黃金級的道具過來,到也不虧。
抱着這樣的想法,夏啓當即向着對方問道:“那不知道阿凡奇将軍,你是哪位的麾下将領?”
聽到這話的尼米茲·阿凡奇,連忙開口答道:“我家陛下,是佛郎機陣營的迪巴拉·英菲特。”
啊這......
一下子,夏啓直接就愣住了。
然後隻聽他開口說道:“我很遺憾的通知你,迪巴拉·英菲特已經在戰争之中陣亡了”
夏啓的話,就如同是一顆子彈般,直接擊中了尼米茲·阿凡奇的心髒。
盡管,在被關在監獄裏的那些日子裏,他也是想了很多,其中就包括他們國家戰敗,迪巴拉·英菲特陣亡的情況。
但,在得到這個消息的瞬間,他還是有些無法接受。
“請告訴我,我們陛下是怎麽死的?”
面對這個問題,夏啓一時間也是有些沉默。
對于迪巴拉·英菲特的死,盡管當時夏啓也是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的,但不過在後來在找埃裏克·芒爾頓了解過情況之後,基本也是把事情給弄清楚了。
此時,他雖然可以直接騙對方說自己并不清楚迪巴拉·英菲特是怎麽死的,也可以直接甩鍋給歐羅巴陣營。
但是最終,他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迪巴拉·英菲特,是死在我的一個部下手裏。”
聽到這話的尼米茲·阿凡奇,當場就愣住了。
剛才,他曾想過很多種答案,但是卻怎麽也想不到,眼前這位大夏的皇帝陛下,竟然會給他這麽一個答案。
這出人預料的情況,竟是讓他那罷工了太久的大腦,險些再次宕機。
随後,便是長時間的迷茫。
這時,夏啓的聲音再次在他的耳邊響起。
“雖然我當時并不在那片戰場上,但我并不覺得我的部下做錯了什麽,因爲你們的陛下,迪巴拉·英菲特在我和敵人交戰的過程中,突然帶兵襲擊了我的後方基地,死在我部下的手裏,也是他自找的。”
“這......”
聽到這話的尼米茲·阿凡奇,臉色開始變得陰晴不定。
他不能說,自家陛下絕對不會做那種事,也開不了那個口。
因爲戰争大多都是爲了利益,華夏陣營和異國陣營,連正經的結盟都沒結過,大家心裏都清楚的很,在利益面前,該翻臉的時候,大家絕對是不會手軟的。
甚至陛下當時還專門和他說過這陣營之間的利害關系,所以尼米茲·阿凡奇心中自然是更加清楚。
他們陛下不會對華夏陣營出手的概率,雖然有,但是卻太小了。
同時,他也沒有想到對方會那麽幹脆的說出來,這反而讓他有些搞不清楚對方的目的了。
“你如果想要爲你們陛下報仇,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在說話的同時,夏啓直接抽出腰間的戰刀。
“你也不用去找我的那位部下了,就由我來和你做個了斷好了,如果我赢了,我不會殺你,但我希望你能歸順于我爲我效力,如何?”
此時,站在下方的尼米茲·阿凡奇發現,自己竟有些看不透眼前的這位皇帝。
“我可以給你幾天時間進行休息,還是說,現在?”
在說話的同時,夏啓的視線也是從尼米茲·阿凡奇那狼狽的身影上掃過。
說實話,和現在這種狀态下的尼米茲·阿凡奇打,實在是有那麽一點欺負人的意思。
面對這個情況,隻見站在下方的尼米茲·阿凡奇在稍微猶豫一下後,開口道:“給我一天的時間。”
“可以。”
對于這個要求,夏啓直接應了下來,然後示意士兵将人帶下去,給他食物,讓他休息。
一天過後,整個人都改頭換面了的尼米茲·阿凡奇,再次出現在了夏啓的面前。
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順便把那一臉的大胡子刮幹淨後,此時的尼米茲·阿凡奇,總算是恢複了幾分當年陸軍上将的風采。
他的長相算不上英俊,但卻十分的剛毅,透着一股軍人的氣息。
沒有廢話,兩人直接就轉移到了外面的院落裏,多尼米克阿道夫要了一把劍,而夏啓手裏的則是他的佩刀。
在開戰的瞬間,穿着一身黑色軍裝的夏啓,便猶如獵豹一般,沖了出去。
甚至都不等對面的尼米茲·阿凡奇反應,夏啓手中的戰刀,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面,
那刀刃上的森然寒意,直接讓他脖子周圍的皮膚泛起了密密麻麻的小疙瘩。
“看來,是我赢了。”
這場戰鬥,比預想中結束的還要更快,站在外圍的一衆護衛們,臉上依然是波瀾不驚。
他們這些護衛可是知道,自家的陛下單論實力而言,可是要比他們絕大多數的護衛都要厲害。
相比較起早有預料的一衆護衛,尼米茲·阿凡奇的臉上,則是浮現出了一抹驚駭。
他雖然一開始就沒打算赢,但是卻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竟然連劍都沒來得及揮動一下,就輸了。
随後,尼米茲·阿凡奇直接把劍扔在了地上,承認了自己的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