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由鲨魚人多爾克派出的魚人小隊,迅速的向着那座深海營地逼近過去。
深海營地的周圍,完全沒有任何值守的士兵,因爲根本就沒有那個必要,在這片全面戰争的戰場裏,其他人根本無法襲擊他們的營地。
放在平日裏,這營地裏好歹還有一些後勤人員,而今天,因爲慶功宴的舉辦,營地内的魚人幾乎全都去了。
因此,眼前的這座深海營地,此時可以說是格外的安靜。
作爲一座能夠容納上千魚人士兵的前線營地,其規模實際上并不小,想要在這其中找到一個魚人,也并不容易。
一段時間過去,遠處忽然傳來一名魚人的聲音。
“這邊有情況,快過來!”
聽到聲音的魚人士兵們紛紛彙聚了過去,隻見在一間休息室内,一個旗魚人正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周圍還掉落着好幾個已經被打開吃掉的罐頭。
乃至于,在周圍的海水中,還殘留有罐頭的氣味。
不過,按照長官的描述,他們的目标應該是一個沒有雙腿的旗魚人才對,而眼前的這個家夥卻是四肢健全,也就是說,這并不是他們的目标。
魚人士兵們的視線在房間内快速掃過,他們很快就在桌上發現了好幾個沒有打開的關頭,除此之外,他們還發現,在這名昏迷不醒的旗魚人手上,還有着一個明顯的傷口,像是被什麽東西紮了一下。
同時,從已經止血和逐漸愈合的傷口來看,應該是過了有一段時間了。
想到這裏,其中一個腦子還算活泛的魚人士兵當即出聲說道“派一個人去岸上彙報情況,其他人去營地周圍找,那個叫巴爾克的家夥沒有雙腿,肯定逃不遠的!”
說實話,在場的一衆魚人也是都沒有想到,面對這些稀有物的誘惑,當時正在集中精力布置之後戰局的巴爾克,竟然将那些罐頭暫時撇在了一邊,根本沒去吃。
等他察覺到不對的時候,那個負責照顧他的親兵,已經連吃了好幾個罐頭,并昏迷了過去。
見到這一幕的巴爾克,瞬間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他有心想要去報信,但就他現在的狀态,顯然是做不到這些的。
而且,說不定此時岸上的局面,已經向着他最不想看到的局面發展了,就算是現在過去了,也不過是自投羅網罷了。
如此,别無他法的巴爾克,直接用自己嘴部的長矛器官刺穿了旗魚人親兵的手臂,試圖憑借痛覺讓對方醒來,然後讓對方帶着他逃。
但結果卻是,對方完全沒有要醒來的樣子。
當時無奈的巴爾克,隻能選擇抛下這名親兵,獨自逃走了。
對于這一次的意外,他也算是及時警覺,但就他現在的身體狀态,根本就逃不了多遠。
在收到消息,得知巴爾克逃走後,鲨魚人多爾特立馬就加派了搜捕的兵力。
此時,深海營地周圍,到處都是搜捕他的兵力。
巴爾克完全想不明白,這些魚人爲什麽會叛變,而現在,也沒時間讓他去想這個問題了。
此時的他,正躲在一處隐蔽的海澗之中。
敵方的那些魚人,距離他現在所處的這塊區域不遠,就他現在的身體狀态而言,隻要一現身,就很有可能暴露。
如此境地,使得他的一顆心不斷下沉,那些魚人認定了他逃不遠,因此并沒有派遣兵力前往更遠的地方,而是在周圍展開了地毯式的搜索。
再這麽下去,他遲早會暴露。
就在巴爾克這麽想着的時候,一陣海水流動的身影忽然鑽進了他的耳朵當中,頓時,就讓他的心懸到了嗓子眼。
怎麽辦,我要暴露了嗎?
此時的巴爾克,可以說是已經窮途末路,他打定主意,隻要對方一靠近,他就算拼死,也要弄死一個敵人給他陪葬!
聽着那動靜越來越靠近,他的身體開始緊繃,在等到那聲音靠近到一定地步後,他随之爆發。
就是現在!
他的雙手一撐地面,身體力量在這一刻全部爆發,巴爾克仰着腦袋,試圖憑借嘴部的長矛一擊刺殺對方。
而靠近過來的那道身影,同樣也是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吓了一跳,整個人猛地往回一縮,頓時,巴爾克的眼前就隻剩下了一隻懸浮在海水中的巨大海龜殼。
失去了雙腿的巴爾克,沖鋒攻擊本身就不穩定,再加上力道不足,這一記攻擊直接打空。
而後,當他看到這個龜殼之後,臉上頓時一愣。
而那海龜殼内,同樣是發出了一聲輕咦。
“巴......巴爾克上尉?”
顯而易見,這隻突然出現的海龜,正是剛剛返回的海龜傳訊兵。
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他,完全搞不明白,巴爾克上尉爲什麽會出現在這裏,而且還向他發動了襲擊。
一時間,也是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從海龜殼裏出來。
而确認了對方的身份後,巴爾克頓時大喜過望,連忙撲到了對方的龜殼上面,然後連聲催促道:“來不及解釋了!現在都爲全都是敵人,先離開這裏。”
面對這個情況,剛剛才一路長途跋涉回來的海龜人士兵,此時可以說滿臉都是懵逼。
不過,巴爾克的話,他倒是聽清楚了。
雖然依舊搞不清楚狀況,但他最終還是遵從了對方的意思,腦袋和手腳快速的從自己的龜殼裏面伸了出來,帶着趴在他背上的巴爾克,快速地向着遠處遊去。
海龜人的體力是非常出色的,就算是此時背上多了個巴爾克,但依舊能維持極快的遊泳速度。
等到遊遠了一段距離之後,海龜傳訊兵終于忍不住問道:“巴爾克上尉,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對于此,巴爾克也是沒有隐瞞。
“我們被算計了,有魚人叛變,中校和可比克上校他們說不定已經被全滅。剛才營地周圍,全部都是叛變的魚人,他們的搜捕我。”
聽到這話的海龜傳訊兵,頓時愣住了,他完全想不到,那些魚人爲什麽會叛變。
“叛變?他們爲什麽要叛變?”
面對這個問題,巴爾克同樣不清楚。
沉默了一會兒,巴爾克突然想起了什麽,然後向着海龜傳訊兵問道:“對了,陛下那邊給出了什麽指示?”
如果,這一次陛下那邊要是派了援兵過來,那他說不定還能根據情況,進行一輪反攻,說不定,中校和可比克上校他們,都還有救。
但要是時間拖得有些久的話,就可就懸了。
而聽到這個問題的海龜傳訊兵,也是随之想起了自己的任務。
“陛下下令,讓我們暫時撤退。”
得到這個答案的巴爾克,臉色也是不由一沉,很明顯,現在的局勢,似乎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想。
另一邊,運載着大量魚人族俘虜的戰艦,快速駛入了大夏的前線港口。
在之前借助魚人族的手,滅掉了這一片海域上除了他們自己之外所有的艦隊之後,如今大夏的東海艦隊,可以說已經是沒有了顧慮。
而在回來的路上,爲了保證這些個魚人安安分分的,每隔幾個小時,就會給他們注射一次藥劑。
沒辦法,獸人文明的單位先天自帶的免疫力和抗性,再加上後天各種項目buff的加成,讓他們對包括疫病、毒物等一系列的因素造成的負面影響的免疫能力,強得那叫一個誇張。
即便是讓他們全部吃進肚子裏,效果也是十分的有限,而随着時間的過去,他們的身體還會自動産出抗體,使得藥物對他們的影響變得越來越低,甚至到最後,可以完全免疫。
這是大夏醫學院的一幫人子院士們,在經過長時間的研究之後,得出的結論。
維持着大量藥物的持續新注射,東海艦隊直接以最快的速度,将于人俘虜運送到了港口城市。然後再由運輸車,從港口運送到另一處距離海岸至少五十公裏以外的位置進行關押。
在這期間,夏啓也再去見了鲨魚人多爾特一面,主要目的,自然是要看看這個家夥,現在對他的忠誠度已經到了什麽地步。
或許是因爲許久未見,已經能和遠征艦隊的唐瀚和斯巴達克他們正常交流鲨魚人多爾特,在面對夏啓的時候,整個人看起來确實有些扭扭捏捏的。
對此,夏啓倒也并沒有在意。
與那些臉上笑嘻嘻,背地裏卻時刻想着捅刀子的家夥相比,這扭捏的大家夥不知道要比前者強上多少。
伴随着夏啓心念移動,鲨魚人多爾特的屬性面闆随之出現,他的視線很快看向了忠誠度一欄。
忠誠度:70。
見狀,夏啓的眉頭不由挑了一下。
對于鲨魚人多爾特現在的忠誠度,他算是比較滿意的了。
要知道,在這之前,鲨魚人多爾特在忠誠度一欄,可是妥妥的仇恨值,恨不得當場殺了他的那種。
而現在,能升到七十點,已經足夠讓他感到驚喜了。
在這期間,呂蒙和斯巴達克,也先後向他彙報了一些事情。
第一件事情,就是有關于巴爾克的。
按照鲨魚人多爾特從旗魚人中校和可比克上校那兒獲取到的情報,那個叫做“巴爾克”的旗魚人,就是他們的前線參謀。
早先讓獵潛者部隊損失嚴重的那一戰,大概率,就是出自這個巴爾克的手筆。
對于這麽一個家夥,能解決掉當然是最好的,不過因爲對方的警覺,現在已經逃了,鲨魚人多爾特麾下的士兵們正在進行搜捕。
第二件事情,是魚人部隊中有人想要叛變,不過已經被鲨魚人多爾特所親手處決情。
聽到這消息的夏啓,心中也是多少有些意外。
因爲像是這種事情,對方要是不說,他未必會知道,說出來,反而會有可能對他們造成一些不利影響。
不過,這鲨魚人多爾特就是怕他萬一知道之後,自己隐瞞不報會導緻更加糟糕的後果,所以相當幹脆的把這件事情給說了出來。
其他不說,單單是這份态度,就足以讓夏啓比較滿意了。
在确認完了各種事情之後,就在夏啓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卻忽然看到鲨魚人多爾特的臉上,帶着一抹的猶豫之色。
他不由問道:“你有話要說?”
本來,夏啓還以爲對方會想他詢問解藥的事情,但結果,卻再次出乎了他的預料。
隻聽鲨魚人多爾特說道:“您如果想要用和我們一樣的手段碧辟可比克他們背叛,我想,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聽到這話的夏啓,心中頓時提起了幾分興趣。
“怎麽說?”
“可比克和他麾下的獨角鲸部隊,是威廉帝國大帝,威廉一世的支系親族之一!”
得到這樣一個答案的夏啓,眉頭不由一挑。
威廉帝國?
威廉一世?
這應該是威廉·慕斯那家夥在自己文明内的名号了。
隻是沒想到,那獨角鲸部隊竟然是威廉·慕斯的支系親族,按照華夏古代的話來講,這都算得上是皇親國戚了。
不過,既然都已經說起了這事,那就索性借着這次機會,從鲨魚人多爾特的口中好好的了解一下這所謂的威廉帝國好了。
畢竟,之前對方忠誠度太低,夏啓還真的有些擔心對方拿假消息糊弄他。
因此,有關于這方面的消息,他還真沒有多問。
但是現在,對方的忠誠度好歹也有七十點了,倒也可以問上一問了。
對此,鲨魚人多爾特回答的也很幹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