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襲?!”
腦海中快速閃過的這個念頭,讓他在第一時間做出了一個翻轉回避的動作。
在這同時,旗魚人中校連忙對自己的傷口進行确認,隻見,一支疑似金屬箭矢一般的武器,從背後沒入了他的左側肩頭。
緊接着,在習慣了這劇烈的痛楚之後,周圍不斷傳來的慘叫聲很快就灌滿了他的一整個耳朵。
隻見此時,一支支尺寸不小的金屬利箭正不斷的劃破海流,向着他們飛射過來。
這襲擊來的非常突然,同時威力不俗,能夠對他們造成明顯的傷害,最要命的是,這傷口的出血速度要比一般的攻擊快了不止一點半點。
僅僅幾個眨眼的時間,不斷溢出的鮮血就已經快把旗魚人中校周圍的海水都染紅了!
鮮血汩汩流出,旗魚人中校心中一驚,來不及多想,在回避那些攻擊的同時,連忙反手一把抓住了插在自己身上的那支金屬箭矢,然後在深吸了一口氣後,他的手臂頓時發力。
隻聽到“刺啦”一聲,伴随着箭矢的拔出,那附帶的倒鈎,硬生生的将他肩頭上的血肉扯下了一大塊來。
一瞬間,撕裂般的痛楚讓旗魚人中校連抽了好幾口冷氣。
“注意回避敵方的武器攻擊!!”
其實,在他喊出這句話的時候已經遲了,第二輪、第三輪的射擊,很快就接踵而至,顯然,此時遠處的獵潛者部隊,也采取了和步兵部隊一樣的多段式射擊。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在海中的他們隻要人數足夠,幾乎是想搞成幾段式的射擊就能搞成幾段式的射擊,幾乎不會受到地形的影響。
密集的多段式魚叉槍攻擊,很快就命中了大片的魚人,獵潛者部隊的殺到,一瞬間就改變了這一片水下戰場的局勢。
魚叉槍的魚叉,雖然隻是冷兵器的一部分,但是其整個結構,都是夏狐狸根據早期放血槍的原理精心改良設計的,對上那些皮糙肉厚的角色效果拔群,就算在一擊命中之後,不能直接要了地方的命,但隻憑那放血的速度,也夠受的。
此時,完全符合打擊要求的旗魚人們,顯然便被這魚叉槍的攻擊給傷到了。
大量溢出的鮮血,幾乎是要把周圍這一整片海域給染紅!
“撤退!撤退!!”
旗魚人中校一看情況不妙,連聲下達了撤退命令。
對此,獵潛者部隊也并不急着進行追殺,而是優先趕去救助那些被魚人部隊重創的蜥蜴人士兵。
而在魚人部隊直接撤退的情況下,失去了這一大助力的歐羅巴艦隊,明顯也是有些吃不消了。
找準一個機會,連忙跟着一同展開了撤離。
戰後,東海艦隊的士氣,随之得到了明顯的提升。
“這就是新研發出來,用來針對魚人的水下武器,魚叉槍?”
站在甲闆之上,擺弄着手中那把從一名獵潛者手中接過來的魚叉槍,呂蒙心中不禁感到一陣驚奇。
這魚叉槍個頭不小,在裝填上魚叉之後份量更沉。
呂蒙自認自己的體格絕對算的上是強健,日常的訓練也沒有片刻的懈怠,但端着這把魚叉槍,他卻能感覺到明顯的沉重,再考慮到魚叉發射時帶起的後坐力,一般人類士兵想要操作這個,隻怕是難度不小。
同時,根據獵潛者部隊的最高長官所說,這魚叉槍是水下武器,所以槍膛内的設計和普通的步槍完全不同,如果在陸地上使用,射速、射程、威力,以及整個射擊的穩定性和精确度,反而會變差。
另外,獵潛者部隊現在裝備的這一批魚叉槍,隻不過是普通版本,還有一批法術強化型的魚叉槍正在加急制造中。
畢竟,紋刻法術咒文可是個精細活兒,不可能像人類的兵工廠那樣,直接搞流水線生産。
不過,從剛才那一戰的表現來看,單憑這三千名裝備了普通魚叉槍的獵潛者,就已經足夠應付駐紮在這一片海域的魚人部隊了。
在另一邊,被獵潛者部隊打了個措手不及的魚人部隊,一路逃回了他們位于十二号海域的深海營地。
在這期間,旗魚人中校發現,魚叉槍造成的傷口想要自然愈合,遠要比普通武器造成的傷口慢上太多。
這裏面的原因,主要集中在三個方面。
一、是因爲魚叉槍的攻擊威力足夠,傷口太深,愈合的時間自然也需要更久。
二、是因爲魚叉上附帶着倒鈎,想要讓傷口恢複那就肯定先要把插在身上的魚叉拔出來,然而這一拔,上面附帶的倒鈎直接就會撕扯下一大塊血肉,使得一整個傷勢更進一步的惡化。
三、是因爲魚叉槍的“放血”設計,幾乎任何生物在失血過多的情況下,都會導緻身體各功能出現衰竭,恢複力自然也會随之出現明顯的下降。
不得不說,雖然隻是一件冷兵器,但整個設計卻滿滿都是技術結晶,光是從那魚叉的設計中,就能感受得到夏狐狸作爲一名軍械大師的超強才能。
落敗歸來的魚人部隊,在營地内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聽着外面的動靜,躺在自己屋子裏的巴爾克皺皺眉,然後滑動着雙臂,讓自己緩緩起身。
那一戰,他雖然傷的極重成了殘廢,但依照魚人族的恢複力,他的傷口早就已經結疤愈合了。除了腿沒重新長出來之外,其他一切都好。
同時,在經過最初的絕望之後,伴随着傷勢的恢複,這段時間下來,慢慢冷靜下來的巴爾克,雖然整個人依然喪到了極點,但是卻也已經不會再像一開始那樣,不停想辦法自殺了。
雙臂輕輕揮動,作爲一座前線的臨時營帳,從床鋪到出口其實沒幾步路,但巴爾克卻遊了好久。
他現在隻能以這種速度進行移動,以此來維持住身體僅存的那點平衡感。
“巴爾克上尉,您怎麽出來了?”
看着已經移動到門口的巴爾克,負責照顧他食起居的親兵,頓時被吓了一跳,連忙将手中那份端過來的午餐放到一旁,然後沖上去将其扶住。
對此,巴爾克沒有太多的反應,隻是問道:“從剛才開始...外面就一直很吵,出什麽事了?”
面對巴爾克的問話,那名魚人親兵臉上明顯閃過了一絲猶豫之色,但最終還是壓低着聲音,開口說道:“上尉,我們還是到裏面去說吧。”
現在的魚人營地,對于這個話題比較敏感,在外面說有些不太合适。
聽到這話的巴爾克,在看了一眼外面的景象之後,默默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回到了屋裏。
魚人親兵扶着他好好坐下,并将端來的午餐放到巴爾克的面前之後,這才維持着那刻意壓低的聲音再次開口。
“中校之前帶兵出戰,但剛才回來的時候,兄弟們一個個都傷的不輕,就連中校自己都受傷了。”
和這數個月來,完全陷入了自閉狀态什麽也不關心的巴爾克不同,負責照顧他生活起居的這名魚人親兵,對于現在的情況要是比他了解了太多。
“中校受傷了?傷勢嚴重嗎?!”
得知這一消息的巴爾克,頓時吃了一驚。
他和旗魚人中校的關系不僅僅隻是普通的上下級,對巴爾克來說,相比起上級,旗魚人中校更是他的長輩,是他的恩師。
從參軍到現在,他這一路上都是由旗魚人中校一手帶出來的,如今從魚人親兵口中得知旗魚人中校受傷的消息,這讓他如何不擔心?
對此,那名魚人親兵也不含糊,連忙開口表示:“上尉放心,中校他傷的不重,就是傷到了肩頭而已。”
聽到這話的巴爾克,頓時松了口氣。
對于魚人族來說,除非命中要害,亦或者是造成緻殘級别的重傷,要不然,其他傷勢基本都屬于輕傷,根本不用擔心。
不過,這口氣在松下之後都還沒過幾秒,巴爾克的注意力,很快就轉移到了另一件事上。
“是誰打傷了中校?”
“是...是華夏的艦隊。”
給出這個答案的魚人親兵,語氣中帶着明顯的猶豫,畢竟誰都知道,對于如今在巴爾克上尉來說,華夏的艦隊就是最大的禁忌。
果然,在得到這個答案的瞬間,巴爾克的面部神情瞬間變得扭曲起來,雙手不自覺的握緊,就連那早就已經結疤愈合的腿傷,也都開始變得隐隐作痛起來。
不過,巴爾克卻被沒有因此而爆發,而是沉聲說道:“和我說一說現在的局勢。”
“好的。”
看着巴爾克那張陰沉到都快要滴出水來的臉,那名魚人親兵很快就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和巴爾克全部說了一遍。
聽完之後的巴爾克,整個神情可以說是變得更加猙獰起來。
這數個月的時間,讓他心中的那股絕望和不甘,一點一點的轉換成了如今的仇恨!
懷着一腔恨意,巴爾克在經過一段時間的沉思之後,以一種不容拒絕的語氣,沖着那名魚人親兵說道:“我要見中校。”
“這個...屬下得先去請示中校才行。”
這名魚人親兵,畢竟是旗魚人中校的親兵,而旗魚人中校給他的命令,除了照看好巴爾克上尉之外,還有看好對方。
如今面對巴爾克的這個要求,他也不能擅作主張。
“那就快去!”
魚人親兵的動作很快,正在處理傷口的旗魚人中校在得知巴爾克要見自己的時候,也是随之一愣,然後向那名魚人親衛詢問起發生了什麽。
對此,那名魚人親兵,自然是不敢隐瞞,連忙将剛才發生的事情全部說了一遍。
聽完之後的旗魚人中校點了點頭,道:“你去帶他過來吧。”
“是!”
另一邊。
搭乘着君主号空中飛艇的夏啓,顯然要比獵潛者部隊來的更慢一些。
沒辦法,獵潛者部隊是從東海要塞那邊出發,而他卻是搭乘着飛艇,從幾乎位于大陸中心的大夏市出發的。
就算君主号空中飛艇的速度相當不錯,他們也不可能反超獵潛者部隊,搶先一步抵達戰場。
夏啓這一次出征,爲了以防萬一,除了自己的君主号空中飛艇之外,他姑且還額外帶了兩艘地精空中飛艇出來。
要是真遇到了什麽連東海艦隊和獵潛者部隊都搞不定的敵人,那他就隻能選擇天降正義了!
考慮到地精空中飛艇在這個時代的特殊價值,一支地精空中飛艇部隊,基本能算得上是半個戰略級單位,可以說是非常強力的一張底牌。
當然,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夏啓并不想提前将這張底牌暴露出去。
畢竟這一片全面戰争的戰場裏,可還有好幾位極度難纏的大佬,從長遠考慮,自己手中沒有暴露的底牌,那自然是越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