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瞪着一雙猩紅的眼睛,在看到小白停在峽谷峭壁一塊凸起的岩石上以後,直接毫不猶豫地一頭撞向了那面峽谷的山壁。
隻聽到一聲巨響,這頭巨犀獸竟是硬生生地在山壁上面撞出來一個坑,甚至于還引起了小規模的山體坍塌,塌陷下來的山石直接砸在了它的身上。
對于此,這頭巨犀獸隻是用力地甩了甩自己那碩大的腦袋,很明顯,這種程度的攻擊對它根本沒造成什麽影響。
小白見狀,眼中閃過了一抹思索之色,隻見它再次向着巨犀獸們發起了攻擊。
不過這一次的攻擊目标并不是這一頭巨犀獸,而是其它的幾頭。
一大片的金色光羽浮現,而後向着幾頭巨犀獸席卷了過去。
此時的巨犀獸就如同是瘋狗一般,那是見誰咬誰,如今在遭到小白的攻擊之後,它們紛紛發出狂暴的咆哮,一雙雙猩紅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天空中的那道影子。
此時的威綸·蓋爾,臉色已經完全變了。
那隻臭鳥是成精了嗎?
不但能夠以極快的速度發現了巨犀獸們的缺陷,居然還能夠拉仇恨。
他的心裏頭真的是有一句麻賣皮,一定要講。
好在,這種完全失控的狀态并不會長時間持續下去。
巨犀獸之所以失控暴走,是因爲體内憤怒的情緒,在狂化效果的催生下達到了一種頂峰,從而喪失了理智。
然而,這種極端的情緒波動,是不可能一直維持在頂峰狀态的,要不然隻會造成精神崩潰。
它們很快就會下降,在這個過程當中,它們雖然依舊憤怒,但理智卻是在逐漸恢複,到時候就不會出現被敵人耍着玩,甚至不分敵我胡亂發動攻擊的情況了。
所以,此時的威綸·蓋爾隻希望在那之前,讓他的那些巨犀獸盡可能的别做出什麽蠢事來。
當然,他現在的這個期望已經變成了現實。
那些個巨犀獸,已經完全被小白所吸引,一直追着小白跑。
隻見此時的小白已經降低了自己的飛行高度,然後一路飛向了正在向着盧龍塞沖鋒的北歐大軍。
而被拉足了仇恨的巨犀獸,則是咆哮着追殺了上去。
“法克鱿!”
見到這一情況的威綸·蓋爾頓時蚌阜住了,直接大罵出聲。
當然,此時還有人要比他更加崩潰,那就是就在他旁邊的阿爾肯·金戈。
“嘿!這特麽是什麽情況?!!”
那幾頭巨犀獸竟然直接被那隻白鷹引着,向着他的正規軍沖過去了!
“失控了!巨犀獸在狂化狀态下失控了!!”
威綸·蓋爾在發出怒吼的同時,一雙眼睛還在惡狠狠地瞪着飛在天上的那隻白鷹。
若不是實力不允許,他真的想要直接飛上去,将那隻該死的白鷹大卸八塊。
就在這時,威綸·蓋爾忽然發現了疑似不對勁。
“阿爾肯,你有沒有發現這峽谷裏的風變大了?”
在威綸·蓋爾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在這道長長的峽谷之内,頓時刮起了強風。
因爲峽谷的特殊地勢,向來風大,一般的變化普通人很難有所察覺。
隻不過威綸·蓋爾作爲擁有飛行能力的鷹人族,所以對于氣流、風向格外敏感,這才察覺到了裏面的變化。
但是阿爾肯·金戈顯然并不具備這一能力,同時,他此時的注意力更不是在什麽風上。
“什麽風?現在誰特麽還關心這個?!”
遠處傳來的慘叫聲不斷的刺 激着阿爾肯·金戈的每一根神經,此時,那幾頭巨犀獸已經與他的正規軍部隊沖撞到了一起。
他之前一直竭盡所能的避免自己麾下兵力的傷亡,而現在這幾頭巨犀獸一輪沖撞,讓他感覺之前的事情都好像全部白做了一樣。
此時,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不過,盧龍塞的守軍們可不管這些,趁着巨犀獸沖散敵方正規軍的機會,密集的子彈直接向着那些礙事的土著炮灰席卷了過去。
對方的目的,白狼已經基本上搞清楚了,但是因爲敵方的比例實在太過,同時也預謀已經,哪怕是已經看穿了敵方的策略。
但想要擋住這一波攻勢,也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盧龍塞不斷宣洩着狂暴的火力,此時,所有的防守大炮都已經換上了殺傷範圍更大的高爆彈,隻爲盡可能多的削減敵方兵力。
在這期間,小白也是沒有閑着,一邊飛,一邊不斷的用出金羽,攻向下方的北歐正規軍。
這些金羽,每一個的威力都不亞于一顆子彈,隻要被擊中要害就會斃命。
這些球形閃電,基本每一顆的威力,都相當于是一發雷暴彈。
己方的正規軍士兵大量死亡,這對于阿爾肯·金戈來說那叫一個鬧心,更不要說,還有大量的士兵是死于巨犀獸的沖撞還有踐踏。
這來自于隊友的背刺,實在是讓人不好受。
然而,現在他除了讓威綸·蓋爾趕緊讓那幾頭見鬼的巨犀獸恢複理智之外,根本就做不了别的事情。
時間寶貴,這一點,對于戰場上的每一個人來說都是一樣的。
維持着低空飛行,小白引着身後的幾頭巨犀獸在戰場上一路橫沖直撞,收割着敵方士兵的性命。
在這期間,它自己也是沒有留手,一片片光羽亦或者是一道道如彎月形的光刃飛向敵人。
不過這種攻擊并不可能一直使用下去,因爲這些都是需要消耗它魔核内的元素之力的。
之前在與白頭鷹的纏鬥中,它的元素之力就已經消耗了一些,現在又是一輪戰鬥下來,魔核内的元素之力已經消耗了一多半了。
同時,體力也是一個問題。
其他人可能并沒有察覺,它的飛行速度和最初的時候相比已經慢了不少。
沉重的巨蹄踩踏着戰場的地面,腳下堆積的屍體已經變成了粘稠的肉泥血漿,那刺鼻的氣味能讓一個從未上過戰場的人吐到昏天地暗。
就算是上過戰場,那也絕對不好受。
而作爲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巨犀獸們在追着小白一通狂奔之後,它們的步伐逐漸停了下來。
它們碩大的頭顱不斷的用力甩動着,随着時間的消散,,它們眼中的赤紅之色正在一點一點的消退下去。
巨犀獸逐漸恢複的理智讓阿爾肯·金戈大大松了口氣,至少他麾下的正規軍不用再繼續白死下去了。
緊接着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想要叫威綸·蓋爾趕緊派人過去,重新組織進攻。
然而,此時威綸·蓋爾的注意力卻完全不在這上面。
“不對,阿爾肯,這峽谷裏有點不對勁!”
聽到這話,才剛剛松了口氣的阿爾肯·金戈,整顆心又立馬懸到了嗓子眼上。
“什麽不對勁?到底是怎麽回事?!”
仔細想來,之前威綸·蓋爾好像也說過類似的話,說是峽谷裏的風變大了。
隻不過當時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戰場上,同時也是覺得威綸·蓋爾的話說的有點莫名其妙,所以根本就沒當一回事情。
而現在仔細回想起來,竟是有種細思極恐的感覺,畢竟此時他們所面對的,可不是一個能夠用常理衡量的對手啊!
面對阿爾肯·金戈的追問,威綸·蓋爾回答道:“一般自然界中,風的流向都是帶有特定的規律的,而現在這個峽谷裏面,流動的風完全紊亂了,這種情況絕對不可能是自然形成的!”
就在這句話說出的同時,峽谷之内,他們軍隊上方的空中,被強風卷起的砂礫、碎石,隐約之間竟是形成了一個若隐若現的氣旋。
這一刻,兩人要是還意識不到什麽,那可就太遲鈍了。
“撤退!全軍撤離!!!”
威綸·蓋爾拍打着翅膀,第一時間飛到了空中。
阿爾肯·金戈亦是在身旁一衆親衛的護送下,快速翻身上馬準備随時撤離。
在如此混亂的戰場之上,命令的傳達和實施都需要時間,不過那已經成型的氣旋可不會等他們太久。
盧龍塞之内,一發警示用的信号彈快速炸開。
正在峽谷之上阻擋獸人大軍入侵的羅琳,在看到信号彈後,直接下達了撤退命令!
在這同時,峽谷之内的風越刮越強,甚至就連空中那厚厚的雲層,都已經出現了一個漩渦的形狀。
随後,不出幾個呼吸的時間,那幾乎貫通天地的飓風徹底成形!
那一刻,對于身處戰場的北歐士兵們來說,簡直就宛若末日降臨一般!
由不得那些北歐士兵掙紮,恐怖的風力當場就将他們成片的卷入飓風之中,在極短的時間内,一個大活人就被絞成了一片血霧。
哪怕是位于盧龍塞塹壕陣地之内的守軍士兵們,都能感受到那風力的強大。
一個個的,在看到信号彈炸開的瞬間就在第一時間卧倒,死死的躲在堅固的塹壕後面,根本不敢站起身來。
肆虐的飓風就如同是一台殺戮機器,無時無刻都在無情的收割走大量敵方士兵的性命。
慘叫聲、哀嚎聲,填滿了整片戰場,就連當時位于峽谷上方的獸人大軍都沒能幸免,在親眼看到幾名戰友被飓風絞成血霧之後,其他獸人士兵紛紛驚叫着朝着反方向逃去。
盧龍塞之内,豪威爾高舉手中的法杖,在那法杖上面,一顆天青色的三階魔核閃爍着耀眼的光芒。
此時的豪威爾臉色發白,正竭盡全力的對飓風術進行控制。
這些年的潛心修煉,讓他的法術修爲有所加深,雖然依舊沒能突破到高階法師的層次,但在施展五階的上位風系法術,飓風術的時候,他也能夠進行一些簡單的控制了。
而不是像以前那樣,法術一施展出來,光是維持就已經拼盡了全力,除了确認飓風術成型的位置之外,飓風卷到哪兒就是哪兒,根本控制不了。
豪威爾咬緊牙關,他驅動着自己的精神力,控制着飓風術的移動軌迹。
肆虐的飓風開始順着峽谷通道移動起來,一頭落在後面的巨犀獸,當場就遭到了波及,在飓風席卷到它身上的瞬間,頓時響起了一陣刺耳到了極點的聲音。
無數把由狂風編織而成的利刃,正在瘋狂的絞着巨犀獸的外甲,在這席卷天地的飓風面前,就算是防禦力驚人的巨犀獸,都是難以幸免。
而其餘暫時還沒被波及進去的巨犀獸,在死亡的威脅面前,更是瘋狂的逃竄起來,那些阻擋在它們逃生之路上的北歐士兵,當場就被它們無情的碾碎。
雖然隻有短短數秒的時間,但這一發飓風術依舊是在戰場上掀起了一陣腥風血雨,更是讓無數北歐士兵感受到了什麽叫做度秒如年!
盧龍塞之内,法力透支的豪威爾直接單膝跪地,險些栽倒在地上。
失去了法力的支撐,席卷天地的飓風快速消散,一整條峽谷内,在這一刻下起了滂沱的血雨。
北歐的聯合軍已經徹底潰敗了,幾乎是正面遭受了戰略級打擊并承受了大量兵力傷亡的聯合軍,士氣已經跌落谷底了,很難再鼓起繼續打下去的勇氣。
相比較起來,峽谷之上的獸人大軍,大概是因爲當時的位置問題,再加上回避的足夠及時,除了一部分遭到波及的獸人士兵之外,絕大部分都是得以存活。
但是他們的處境依舊不容樂觀,飓風過後,還不等他們緩一口氣,暫時退避的駐守部隊便已然再次殺了出來!
敵方的空中部隊,可以說是最先展開的撤離。
由于飓風術席卷的原因,幻彩和鱗鳥騎手并沒有展開追擊,對他們來說,這蓄勢已久反擊已經成功了。
大量兵力的傷亡,巨獸單位的折損,足以讓北歐聯合軍元氣大傷,更别說一大股獸人部隊現在可是被困在峽谷之巅,連逃都逃不了。
在羅琳的指揮之下,盧龍塞山巅營地的駐守部隊已經重新殺了出來。
那些正試圖原路返回,從峽谷峭壁爬下去的那部分獸人士兵,可以說是當場遭到攻擊,在摔落下去之後,估計難逃一個摔成肉泥的下場。
明确意識到退路以斷的獸人士兵們開始紅着眼睛拼死抵抗,然而,下方的北歐聯合軍,已經是崩盤撤退了。
不過在失去了敵方主力大軍的牽制之後,盧龍塞的援軍很快就能支援上來,所以羅琳根本不急。
這群獸人士兵已經成了甕中之鼈,早就無路可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