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滿身是血的軍醫才剛走到夏啓的面前,夏啓就連忙問道。
那名軍醫誠惶誠恐地回答道:“回禀陛下,幸不辱命。”
“呼......”
在聽到這話的瞬間,夏啓頓時長舒了一口氣。
“很好,辛苦你們了。”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夏啓點頭誇贊了一衆軍醫一番,并賞賜了一筆金銀。
面對自家皇帝陛下的誇贊還有獎賞,軍醫們皆是露出了一臉受寵若驚的表情,同時心中也和夏啓一樣長舒了一口氣。
從陛下的行爲舉止中就能夠看得出來,陛下是如何重視這象人。
要是萬一他們沒有将那象人救回來,他們們面對的隻怕就不是獎賞,而是皇帝陛下的怒火了。
說真的,他們還是第一次處理那麽誇張的傷口,那傷口比之他們人還要長。
期間甚至還叫了幾名象人過來幫忙,這才好不容易給那傷口做完了止血處理,并且完成了縫合。
不過接下來,這名重傷的象人顯然是無法繼續參戰了,于是夏啓便派了一隊士兵,将其送去了烈風城養傷。
夏啓獨自坐在營帳内陷入了沉思。
今天這一戰,他得知了對方的一張底牌,原來一些實力高強的精靈法師,是可以威脅到他近乎無敵的巨象戰士的。
這一發現令他是憂心不已。
他不知道那種強力的法術有什麽限制,對方若是能繼續使用出那樣的攻擊法術,那他接下來還會損失多少名象人?
并且,今天是對方的攻擊打偏了。
若是明天對方攻擊到的地方是象人的脖子,那豈不是說,他就要損失掉一頭象人了?
想到這裏,靠在營帳裏的夏啓,臉上不由的露出了一抹愁容。
另一邊。
青風城中,身處軍營的豪威爾,此時同樣是一臉的愁容。
西塔的重傷是他沒有預料到的,這些入侵者的軍隊中,那些兇猛的兵種簡直可以說是層出不窮。
今天他雖然憑借四階風刃術将其中一名象人重創,但要知道,四階法術不管是對他的法力還是精神力,消耗都是非常大的。
更别提,他之前還使用了一次三階的飓風術,如此一來,他的法術與精神消耗就更加的龐大了。
消耗掉的法力想要恢複沒那麽容易,最起碼一晚上的時間不夠。
他烈風城那一戰沒有出手,也是因爲法力恢複的問題。
他是想要留着足夠的法力,等到和精靈王陛下的大軍彙合之後,再一戰契定勝局,将入侵者徹底擊潰的。
但是今天的情況實在是太危急了,所以他最終還是出手了。
豪威爾不由歎了一口氣,口中道:“若是明天那些入侵者再來攻城,那......”
一想到這個問題,他就不由的感到了一陣頭痛欲裂。
一晚上的時間,就在敵我雙方憂心忡忡的狀态下過去了。
隔天一早,夏啓再次集結大軍攻城。
原本預計昨天一口氣攻下來的青風城,結果卻是出了意外狀況,戰鬥不受控制地延長了。
一名象人被重創,讓夏啓的心情有些沉重。
說實話,今天這一戰,夏啓心裏多多少少已經做好了損失一名,甚至兩名象人的心理準備。
任誰都能看得出來,對方昨天的那一記法術攻擊如果斬在脖子上,那就是緻命的一擊,夏啓也不能保證自己每一次都有那麽好的運氣。
不過将象人與精靈文明放在一起,夏啓最終還是選擇了精靈文明。
現在大夏已經有了超過六十名象人,其中有三名是這兩年内才剛剛降生的幼兒,若幹年後,大夏就會有新生代象人加入。
就算是象人族的成長周期和繁衍速度比較緩慢,但是隻要大夏的象人部族存在,隻要給予時間,大夏的象人遲早會成長起來。
但是精靈文明就不同了,一旦大夏的攻擊放慢,讓王亞瑟緩過一口氣來,那麽陷入被動的就是大夏了。
到時候,就算是這一仗大夏答應,損失也會非常的巨大。
所以,兩權相害選其輕。
爲了整個大夏的未來,夏啓隻好選擇損失象人。
這是夏啓花了整整一晚上的時間,權衡了利弊之後做出來的決定。
象人畢竟是他手裏的士兵,在戰場上沖鋒陷陣,是士兵的職責。
能救他肯定會救,但若是救不了,雖然他也會肉疼,但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大夏軍隊再次壓境,聽着城外的動靜,青風城内人人自危。
借着望遠鏡提供的視野,遲遲未能見到守城部隊出現的夏啓眉頭微皺。
随後犀牛人們撞破城門,等先鋒軍進入後,夏啓這才知道,對方守軍已經連夜撤走了。
算算時間,這已經是那豪威爾第二次棄城撤退了。
雖說自己也因此又輕松的拿下了一座城池,但夏啓卻是根本開心不起來。
仔細想想,兩仗打下來對方皆是一看勢頭不妙,就直接棄城撤走。
己方雖然輕松獲得了兩座城池,但是相對的,對面也沒有損失多少兵力。
與其這樣,夏啓甯可和對方血拼一場。
哪怕是付出些許的代價,隻要能讓他剿滅掉對面一部分的兵力,他就能感覺安心許多。
夏啓清楚,對面這是在等王亞瑟的援兵!
但是他無可奈何。
一夜無話,第二天王亞瑟再次接到從前線送來的軍報。
這一次,看完了内容的王亞瑟滿臉都是平靜。
畢竟打擊受的多了,自然而然的也就習慣了。
王亞瑟從豪威爾送過來的第二封急報裏得知,青風城的守将西塔重傷,與此同時青風城也已經是落入了敵人手裏了。
比起青風城,王亞瑟更加的關系西塔的傷勢。
并不是說,西塔的地位和價值超過青風城。
而是因爲他心裏很清楚,烈風城和青風城都不是被攻陷的,豪威爾是爲了保全兵力,而選擇了理智性的主動撤退。
對于自己這位得力幹将的做法,王亞瑟是贊同的。
隻要仔細想想就會發現,他起初收到第一封戰報的時候,他震驚于夏啓的兵力、陣仗和獸人兵種,但唯獨沒有因爲烈風城的淪陷而暴怒。
丢兩座城池算什麽,他曾經有一次,還被敵人摸到王宮差點将自己給刺殺了呢!
可那又怎麽樣?
隻要兵力還在,到時候大軍集結,将來犯之敵打退,失陷的城池自然後重新回到手中。
打仗,城池固然重要,但最爲重要的時機是兵力。
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
說的就是這麽個道理。
說歸正題。
按照豪威爾戰報中的描述,西塔這一次傷的很重,胸口肋骨斷了四五根不說還傷到了内髒,估計是得好好調養上幾個月才行了。
“三萬以上的兵力,獸人族巨型兵種......”
念叨到這裏,王亞瑟咬了咬牙,依照對方這個兵力,再加上獸人族巨型兵種在一場戰争中的殺傷力,他最終就算能夠打赢,也得付出不小的代價。
想到這裏,王亞瑟的兩條眉毛就不由蹙到了一起。
另一頭,夏啓再次向着王亞瑟的第三座城市行進。
這一次,依舊是一座空城。
大軍入城,夏啓的臉上無有半點表情。
“一連放三座城池給我,王亞瑟這個家夥還真舍得。”
夏啓現在心裏比較關心的問題,是王亞瑟有沒有在搬救兵。
隻是不知道,這個王亞瑟搬來的救兵,是白銀段位還是青銅段位的。
從這幾天的戰鬥強度來看,王亞瑟估計也是才剛晉升白銀段位沒多長時間。
要他是白銀段位的老鳥,隻怕這時候焦頭爛額的就是他了。
盡管現在系統并沒有提示他,但是他必須得做好提前應付這一情況的心理準備,以免到時候毫無準備被打上一個措手不及。
就在夏啓爲接下來的戰鬥思來想去的時候,王亞瑟也是不得清閑。
他倒是想拉援兵來着,但是在這關鍵時刻竟然沒人回應他。
王亞瑟倒也知道問題所在,主要是這次敵人太過于棘手。
數萬的大軍,其中還存在着獸人兵種。
單單是這一句話,就足以讓人望而卻步了。
有一點夏啓猜得不錯,王亞瑟的那些好友全部都是青銅段位玩家,他是一衆好友中第一個晉升白銀段位的。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誰敢支援他啊!
當然,他也可以選擇在求援信裏動點手腳,将一些重要的事情抹去。
但這是犯忌諱的事情,就算是到時候有玩家支援進來,但是一看對面的情況,大概率會扭頭就走。
而這個犯忌諱的玩家,名聲也是要臭的。
到時候就算他再次請求支援,也不會再有玩家前來了。
而這說的還是入侵戰争,全面戰争的話,首先支援的玩家要有一塊全面戰争令牌......
無可奈何的王亞瑟,隻能把求援信發給邀自己進遊戲的上輩玩家,結果一封求援信發過去,他的上輩玩家卻是沒能響應。
以他這特殊文明,随着他文明實力的增強,對于他的上輩玩家來說是百裏而無一害。
所以對方不可能不管自己。
大概,對方正在與某個敵人死磕,沒辦法對他進行支援。
但實際上,他的那位上輩玩家,現在非但沒有與敵人大戰,相反,此時正在國内進行選秀呢。
像是他這樣的高段位玩家,肯定是不會缺少全面戰争令牌的。
之所以他在收到王亞瑟的求援後見死不救,其實還是出在夏啓的身上。
當初楊光曾警告過所有玩家,在同段位,夏啓就算是他被其他玩家打死,他也不會多說什麽。
但若是有那個家夥不講規矩,那就休怪他無情了!
楊光是誰?
是文明戰場數以千萬記玩家中,最爲頂級的一百名玩家之一。
将之稱之爲規則的制定者都不爲過。
這位都放話了,王亞瑟的上輩玩家,就算是心中對于他極爲不舍,最終也隻能是無可奈何。
畢竟,他又不止王亞瑟一個後輩。
但是自己的小命,卻隻有一條。
王亞瑟還不知道這其中的彎彎繞,心中暗暗叫苦一聲。
原本他尋求支援是爲了較少己方兵力的損傷,但是現在自己的西邊境都已經連丢三座城池了。
就算這是他爲了保全兵力主動提前撤離的,但對方萬一突然發瘋在他的城裏燒殺搶掠,那人民對他的忠誠度可是會大幅度下降的。
畢竟,他守城軍隊不戰而逃也是事實。
事後收拾殘局、安撫民心,那也是一件令人極爲頭疼的事情。
想到這裏,王亞瑟視線一撇身旁的護衛。
“其他三面邊境的兵力,調集的怎麽樣了?”
“回禀陛下,根據最新情報,東面邊境和南面邊境的兵力,大概還有一天左右的路程就能抵達輕語城,北面邊境那邊行軍不便,估計還得再花費兩三天的時間。”
旋即,王亞瑟下令道:“傳令下去,将諸将都召來營帳。”
輕語城是他西面邊境的最後一道防線,這座城池一旦落到對面手裏,那敵人就能直接以輕語城作爲據點,直奔他的精靈王城。
毫無疑問,打到這個地步,王亞瑟是必須要迎擊了。
所幸其他三面的兵力也已經快要集結完畢,就在這輕語城外的那片戰場,和那夏啓做個了斷吧。
王亞瑟在心中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