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那圖魯也算是有了應對之法。
其中最簡單的一個辦法,就是分開跑。
不過,他們這一次的目的與之前的每一次都不同。
他們這一次的目的是劫走所有糧食,在緩解莫爾汗國糧食問題的同時,讓大夏的前線部隊徹底斷糧。
懷着這樣的目的,這糧食要是被對方搶回去一部分,從而獲得了調動喘息的機會,那可就沒意義了。
所以,這一批糧食,他們必須要全部劫走!
想到這裏,那圖魯在咬了咬牙之後果斷再次下令道:“你們帶着糧食的繼續跑,其餘人跟我留下斷後!”
斯蘭的騎兵隊追的并不是特别快,連日的急行軍,就算是馬,也得喘一口氣。
因此,在之前急追了一段路後,輕騎兵部隊的速度很快就降了下來。
不過一旦距離拉開,斯蘭就會立馬提速,等到雙方的距離拉進以後,輕騎兵部隊的速度就會又一次慢下來。
沒辦法,他們的坐騎已經長途跋涉許久,若是再一直告訴追擊下去的話,戰馬會受不了的。
但是追殺又不能停,一停下來,等到草原騎兵徹底逃遠,就沒機會再追上去了,所以就變成了現在的這個情況。
不過一直就這麽僵持着也不是個辦法,若是讓對方逃回了莫爾汗國的城池,那麽這次的追擊就隻能是宣告結束了。
甚至于,若是那時對方再有大量的軍隊從城池内沖出,到了那時他們人困馬乏,就算是想逃也逃不掉了。
正當斯蘭想着該怎麽辦的時候,原本應該和他們還有一段距離的草原騎兵,卻突然出現在了他們的視野裏。
這絕對不是輕騎兵部隊的速度變快了,而是對方刻意的放慢了速度。
與草原騎兵打了這麽多年的交道,他又怎會不知道對方想要幹嘛?
“小心對面箭雨!”
話音剛落,伴随着距離的拉近,那支草原騎兵一輪箭雨攻擊,瞬間朝着追殺上來的輕騎兵部隊襲來。
但是此時斯蘭已然有了心理準備,因此臉上不見絲毫的慌亂,他手中的長槍揮舞,在極短的時間内,便将朝着自己射來的箭矢盡數掃開。
不過當他将視線落向前方的那支草原騎兵的時候,眉頭頓時一皺,他并沒有在其中看到運糧車的蹤影。
不過他很快就弄明白對方的目的了,他們是想先讓運糧車先走,自己留下來斷後。
在确認了對方的目的之後,斯蘭根本是無心戀戰,隻想趕緊将糧食搶奪回來,然而此時的那圖魯,又哪裏會讓斯蘭就這麽走了?
一路騎射攻勢,讓斯蘭是煩不勝煩。
這些草原騎兵,就好像是附骨之疽一般死死地粘着他,甩都甩不掉。。
面對那圖魯這般纏人的攻勢,斯蘭已經開始變得不耐煩了起來,但卻又不得不集中精力應對。
克烈作爲負重更重的弓騎兵,自然是要比斯蘭的輕騎兵部隊慢上一些,他的到來,爲一整個局面帶來了一些變數。
之前放血槍那驚人的殺傷力,那圖魯還曆曆在目,如今看到弓騎兵部隊再次出現,心中難免升起幾分忌憚,當即示意麾下的草原騎兵疏散陣型,同時快速後退。
幾乎是在那圖魯下達了這條命令的同時,弓騎兵部隊的放血槍就已經投擲了出來!
說時遲,那時快,一批躲閃不及的草原騎兵,連人帶馬當場葬身于了放血槍下,然而對于眼前這個結果,克烈卻是眯了眯眼睛。
之前在回收放血槍的時候,他們發現放血槍少了幾支,那時候,他和斯蘭就知道,鐵定是被草原人給順走了。
而這一輪,他弓騎兵部隊投擲放血槍的結果,和之前那次相比,也是大打折扣。
顯然,對面一段時間下來,已經是差不多琢磨出了應對放血槍的辦法。
和弓箭相比,放血槍的射程很短。
哪怕是借着縱馬狂奔下帶起的沖勢,攻擊範圍也不到一百五十米。
在早有心理準備的前提下,依照騎兵的機動力,想要躲開,其實并不是特别困難的一件事。
剛才那一輪的閃避,讓那圖魯樹立起了些許的信心。
一時之間,手握重兵的那圖魯,更加遊刃有餘的和斯蘭他們周旋了起來。
在一輪沖殺之後,斯蘭的眉頭已然是越皺越緊。
“再這樣下去不行,克烈,你和這支草原騎兵周旋,我追上去奪回糧食!”
對此,克烈淡淡的看了一眼正在遠處指揮作戰的那圖魯,然後不動聲色地說道:“放心,青羊已經帶着麾下的騎兵,從另一邊迂回追上去了。”
“青羊?”
聽到這話的斯蘭,先是一愣,然後一直懸着的心終于是放了下來。
作爲從小與之一起玩兒到大的玩伴,對于青羊的實力,他可是說是一清二楚。
不過......
他忽然又想起來,青羊前段時間有孕,然後被皇帝陛下強行安排到大夏城,已經休息了将近兩年的時間了。
想起青羊,斯蘭就不由想到了熊。
不得不說,就兩人那體型來看,真的是讓人不得不說一句,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不過他又不由爲之擔憂起來,青羊已經休息了這麽久,也不知道她還能否适應得了軍旅生活。
克烈向着斯蘭解釋道:“青羊是主動向陛下神情出戰的,最開始,不管是陛下還是熊,都不同意。但是不知道青羊是怎麽說服熊的,在看到熊都已經同意了,陛下也就點頭答應了下來。”
不過青羊因爲一些事情,耽擱了一段時間,知道前兩日才進入了草原。
剛巧,之前過來的時候,半路上我遇到了青羊,然後沒過多久就碰見了那些拉着糧食的草原騎兵。
在經過短暫的商議後,青羊去攔截那些草原騎兵,而我則是過來你這邊進行救援。
聽到這話的斯蘭,立即反駁道:“真是笑話,我還用得着你來救援?你要是晚會兒再過來,這些草原騎兵都已經被我全部消滅掉了。”
“少廢話。運糧車那邊最多也就一千來草原騎兵,在青羊面前不過就是一盤菜,但是咱們這邊可就不一樣了,大頭可都在咱們這邊。”
“那圖魯那家夥,手裏兵力太足,而且狀态都比我們好,一場惡戰恐怕是免不了了。”
聽到克烈的話後,斯蘭果斷閉上了嘴,因爲對方說的是正确的。
他們現在的處境,的确是沒多少餘力再争嘴了。
斯蘭快速集中精神,他和克烈麾下的兩支部隊一近戰一遠攻,再加上多年默契,此時配合起來也是不見半分生疏。
一場惡戰就此展開!
另一邊。
數百輛裝滿了糧食物資的馬車,在草原上全速狂奔着,此時的草原人們,心中既是興奮,又是緊張,時不時的還會往身後看上一眼。
完全不見敵人的蹤影。
成功了,他們成功甩開敵人的追擊了!
這可是一件真正意義上的大功勞,隻要他們将這些運糧車駕到事先确定好的地點,就能獲得大王豐厚的賞賜!
一想到這裏,衆人的心中都是更加興奮起來。
卻不料就在這時,他們腳下的地面開始劇烈地震動起來。
衆人心中一緊,立馬抓起了手邊的弓箭。
這些草原人有些加快行進的速度,但是此時他們還拉着糧食,速度根本就提不上來。
似乎隻是一眨眼的時間,那支騎兵就追上了他們。
隻見在那騎兵的最前方,是一名騎乘着一匹白色戰馬的高大身影。
一衆草原人回憶了半天,但是對于來人卻是沒有半點的印象。
那身影,并不符合斯蘭、霍克與克烈三者中的任何一個。
莫非,他們并不是大夏人的軍隊?
就在一種草原人這麽想着的時候,一面寫着“夏”字的旗幟,卻表明了來者的身份。
“騎兵!是夏人的騎兵!!!”
驚恐的大叫聲在車隊中瘋狂的回響起來,那一個個駕着運糧車的草原人,在這一刻皆是徹底變了臉色。
光是聽動靜,對面的騎兵數量就不少于三千。
而他們呢,則隻有一千出頭的兵力。
三倍的兵力差距,這讓他們怎麽打?
青羊麾下的騎兵,一手戰刀一手盾牌,在戰馬一側還挂着箭壺還有弓箭。
毫無疑問,這是一支綜合性騎兵。
“放箭!”
大喊大叫之間,一個個草原人紛紛挽起手中的弓箭,朝着沖殺上來的騎兵發起了攻勢,試圖以此阻止他們的逼近。
然而,區區這種級别的箭雨,又能對他們造成多少威脅?
青羊麾下的騎兵們快速舉起手中的盾牌,配合上騎兵自身靈活的閃躲,一輪箭雨攻擊,可以說是被他們盡數瓦解。
而在這同時,沖在最前面的青羊,亦是快速的逼近了距離自己最近的一輛運糧車。
此時此刻,坐在那輛運糧車上的草原人,臉上已經露出了滿滿的驚恐,然後一把拔出了腰間的戰刀,直接朝着青羊揮砍過去。
面對這般攻擊,騎在戰馬之上的青羊,表現的異常靈活,快速的一個晃身,直接躲開了對方的攻擊。
而在這同時,她手中的那柄長刀一個斜切,伴随着飛濺的血花,一截握着戰刀的斷臂頓時抛飛出去。
凄厲的慘叫聲響徹一整片草原,刺激着每一個草原人的耳膜,令他們感到一陣不寒而栗。
而一刀徹底瓦解了對方武器威脅的青羊,則是動作不停,在一個斜切之後,手中長刀順勢一挑,挾帶着一道冰冷的弧度,直接劃破了那名草原人的喉嚨!
一條性命,在轉瞬間就被收割,而騎兵的攻勢,卻才剛剛開始。
事實的确就像克烈說的那樣,比拼實力,這點草原騎兵,在青羊面前就是一盤菜。
對方若是舍棄運糧車,全力迎戰,那倒是還有的打打。
但是拖着那麽多的運糧車不願意撒手,這種舉動,對于騎兵來說,隻是更加方便了他們的屠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