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使者進來之前,他們曾設想過那使者會說什麽。
或是出言威脅,或是裝可憐。
但是饒他們怎麽都沒想到的是,這是這一上來,就當即向他們示好。
一千頭牛、五千隻羊,還有五百匹戰馬。
别說,這個施瓦卡誠意還真的挺足的。
旋即,兩人寫了一封報告,送往了大夏城。
當夏啓接收到這封報告以後,看着報告中的内容,也不由爲施瓦卡的大手筆,以及心性所震動。
正所謂世間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愛。
那施瓦卡之所以出手如此大方,爲的是要滅掉希納爾,然後爲他的莫爾汗國營造出一片穩定的環境。
然後悶頭搞發展,爲入侵大夏而做準備。
所以,施瓦卡的條件雖然豐厚,夏啓也的确十分的心動,但是卻并沒有同意。
正像是一部電視劇裏面的一句台詞一樣:糊塗!殺了你,這些也照樣都是我的!
隻要滅掉了那個莫爾汗國,其勢力當中的牛羊馬匹不就都是大夏了的嗎?
并且滅掉了這個莫爾汗國的好處還不止于此。
滅掉莫爾汗國以後,大夏先是少了一個大患,其次還可以利用這些草場,爲大夏源源不斷地提供牛羊還有戰馬。
隻是不過,此時距離春季還有一段的時間,并不是很出兵。
所以,夏啓給斯蘭還有克烈的回複就隻有一個字,“拖”!
在收到夏啓的回複以後,斯蘭與克烈就很好地旅行了這一任務,每每那使者前來,都會被兩人以各種理由所推脫。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地過去,終于是冬去春來。
草原之上冰雪消融,野草也都露出了嫩芽。
這段時間以來,那使者就好像是住在營地附近了一般,每過一點時間就會前來問詢一下結果,可謂是風雪無阻。
克烈與斯蘭兩人可謂是煩不勝煩。
現在,是時候向那個使者回以答複了。
算算時間,他們已經是爲那個阿拉塔部落争取了三個多月的時間了,期間還買了兩批糧草給他們。
夏啓估計,那個莫爾汗國的施瓦卡,是不可能一直等下去的。
再磨蹭,打亂的可就不是施瓦卡的計劃,而是他自己的計劃了。
旋即,夏啓找來了張良。
“張良,現在草原那邊,有多少的兵力?”
“回禀陛下,如今我大夏共有輕騎兵四千騎,弓騎兵兩千二百騎,常規騎兵三千一百騎,共有騎兵九千三百騎。”
想了想,夏啓道:“草原城池那邊不能傾巢而出,這樣,就讓霍克留下來守城。然後......白狼那邊也已經是在山城那邊休息了有一陣子了,将他們也派去草原那邊吧。”
六千二百名騎兵,外加五千餘名步兵,合計一萬一千多的兵力,滅一個莫爾汗國,想來也不是什麽難事。
一想到這裏,夏啓當即說道:“現在在開始,讓後方的那幾座城池開始将糧草往草原邊境集中,步兵部隊和後勤部隊可以稍緩一點,草原人的主力,終究是騎兵部隊,先讓我方的騎兵部隊深入草原進行部署再說。”
“微臣領命!”
夏啓一聲令下,整個大夏瞬間就進入了高速運轉狀态。
而與此同時,位于草原深處的莫爾汗國之中,這麽長時間都沒能等到來自于大夏的準确答複,施瓦卡的臉色無疑是不太好看。
他知道,自己的意圖,恐怕是得泡湯了。
和大夏的那位皇帝陛下,他雖然沒有親自與對方打過一個照面,但這些年來,一直學習着大夏發展方式的他,能明确的感受到對方的強大。
這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龐然大物,稍有不慎,他一手建立起來的莫爾汗國,就會毀于一旦。
所以想要與大夏交戰,他就必須得集中所有的力量才行。
而這一整個冬天,他可沒有閑着!
草原之上戰馬奔騰,大量騎兵在草原上狂奔所帶起的動靜,在第一時間引起了斯蘭和克烈的注意。
沒有廢話,兩人在快速的交換了一個眼神之後,快步的走出了營帳。
視線範圍之内,并沒有看到草原騎兵的身影,但那馬蹄狂奔的動靜,卻是已經傳過來了。
依照克烈的經驗,這至少得有上千騎兵同時縱馬狂奔,才能帶起這樣的動靜!
“怎麽回事!是那莫爾汗國的部隊出動了?”斯蘭皺着眉頭,沖着一名一路騎着快馬趕回營地的騎兵問道。
“禀報将軍,是莫爾汗國的大将那圖魯率着大量草原騎兵出現在了外圍。”
“連那圖魯都出來了,他們這是想要幹什麽?開戰嗎!”
在說話的同時,克烈的兩條眉毛都已經是擰在了一起。
大夏有着完善的情報網,在草原之中同樣有着大量的探子打探消息,這其中就有那圖魯的情報。
那圖魯,施瓦卡麾下的首席大将,實力不容小觑。
如今對方率領着大量草原騎兵,出現在了他們營地的外圍,就算是斯蘭和克烈,都必須得重視一點起來。
一念至此,兩人當機立斷翻身上馬,各自帶着一隊騎兵朝着草原騎兵所在的位置趕去。
對方實際上距離他們并不近,隻不過騎兵數量實在太多,克烈簡單的目測一眼,這數量少說也有一千騎。
這種規模的騎兵隊狂奔起來,動靜可小不了。
然而讓斯蘭和克烈他們感到奇怪的是,對方好像并沒有要襲擊他們營地的意思,那陣仗,反而更像是在演練。
或者說,是在示威?
這實在是太搞笑了,莫爾汗國,或者說是那個施瓦卡,有向大夏示威的膽子嗎?
如果有,他就不會做出用每年上供,以此來穩住大夏的行爲了。
克烈扭頭看向斯蘭,問道:“怎麽樣,要上去會會他們嗎?”
“在陛下正式命令下達之前,我們暫時還是别牽扯進去比較好。”對于克烈的提議,斯蘭搖頭拒絕了。
此時,夏啓的命令剛剛從大夏城發出不久,明顯不會這麽快送到草原這邊來。
對此,克烈心裏雖然有些郁悶,但也沒再多說什麽。
畢竟對面這舉動,雖然讓他有些不爽,但無法否認的是,那圖魯和他們保持了一個安全的距離。
從嚴格意義上來說,并沒有踏入他們營地的警戒範圍之内,甚至在發現他們的存在之後,還又退了近千米。
如此,兩人還真的不好說些什麽。
畢竟,他們現在可是壓在人家莫爾汗國的大門口呢。
說是這麽說,但斯蘭還是将外圍的巡邏隊,人手增加了一倍,并且示意麾下士兵盯着對面的這支草原騎兵的動靜之後,便返回了營地。
回到營地後,正巧看見克烈坐在那裏,正緊鎖着眉頭不知道在琢磨什麽事情。
他下意識地問道:“你在想什麽呢?”
聽到這話的克烈看向斯蘭,回答道:“我總感覺那裏有些不太對勁。”
話說到一半,斯蘭的臉色驟然大變,因爲他已經意識到是哪裏不對勁了。
“是阿拉塔部落!”
“什麽?”
克烈對着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斯蘭說道:“今天草原人的舉動太奇怪了,對方的目的絕對不是什麽軍事演練,更不是在向我們示威!而是爲了吸引我們的注意!”
聽到這話的斯蘭,顯然也是反應了過來,随即臉色一變。
“也就說說,莫爾汗國的人,應該已經派兵去襲擊阿拉塔部落了?”
“十有八九。”克烈臉色難看地點頭說道。
這一發現,讓一整個局面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
“我現在就去集結兵力,馳援阿拉塔部落!這邊營地要留一部分人嗎?”
“不留。”克烈快速的搖了搖頭。
“别忘了,在我們旁邊還有一支莫爾汗國的軍隊呢。”
斯蘭聞言,當即大聲喊道:“全員集合,我們走!”
不久後,克烈與斯蘭兩人率領着麾下的騎兵撤離。
數千軍隊所造成的動靜,根本不可能瞞過莫爾汗國那邊。
察覺到這個情況的那圖魯直接揮了揮手,示意麾下的兩名騎兵快馬加鞭的趕回國内,向大王彙報此事。
克烈的猜測是正确的,施瓦卡之所以弄這麽一處,就是爲了吸引兩人的注意力。
此時,施瓦卡派遣的軍隊,已然殺往了阿拉塔部落的營地。
正在營帳中休息的希納爾,在察覺到動靜以後,一把抓起長槍就沖出了營地,然後,令人感到絕望的一幕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遠處的騎兵隊伍帶起由沙塵形成的狂風正在急速地向着這邊而來,如此遠的一段距離,希納爾就感覺腳下的地面在震動。
根據他自己所托段,這次襲來的騎兵隊伍,少說也要在三千騎以上。
至于爲首的将領,正是獨日德。
在去年冬季,阿拉塔部落屢遭戰敗,此時部落裏的兵力已經是不足以前。
面對如此數量的敵人,如何能夠與之抗衡?
沒時間讓希納爾多想,因爲此時敵人已經沖進了他們的營地當中。
族人們的慘叫聲在希納爾的耳邊回響着,混亂之中,希納爾感覺一隻手突然抓住了他。
當時正緊繃着神經的他,下意識的就要反手打去,結果就在下一秒,那熟悉的聲音讓他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希納爾你快走!帶着部落内剩下的戰士,往大夏那邊去!”
在說話的同時,阿莫西不由分說的就将希納爾推到了一匹馬上,結果還不等他松一口氣,一支飛射而來的箭矢,就直接貫穿了阿莫西的喉嚨!
那一瞬間的事情發生的太快,快到讓希納爾都有點來不及反應。
直到阿莫西的身體重重的倒在地上,發出來一聲響動之後,希納爾才算是反映了過來。
看着那道依然維持着放箭姿勢的人影,希納爾的雙眼瞬間充血,而後他一腳踢在了馬腹之上,向着那道身影殺了過去。
而那放箭的人影不是别人,正是獨日德無疑!
“獨日德!!!”
“我要你的命!!!”
仔細想來,當初下達了屠殺命令的雖是施瓦卡,但負責執行那場屠殺的人,卻是他眼前的獨日德。
此時此刻,新仇舊恨在希納爾的體内的瘋狂的交織在一起,強烈的恨意和殺意,使得此時的希納爾,眼中隻剩下了獨日德一道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