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征軍一路平推,将兵線推到了獸人的大本營前。
但是又一個問題随之而來,此時已經來到了冬季最爲寒冷的時候。
雖然并沒有下雪,但是卻十分的寒冷。
寒風呼嘯,許多士兵被凍得是瑟瑟發抖。
夏啓雖然并沒有躲回到禦攆當中,但卻也是用皮裘将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
李川來到夏啓的面前,顯得有些憂心忡忡的。
“陛下,如今好些将士的凍傷了,并且這幾天,行軍的效率也是越拉越慢了。”
“怎麽回事?後勤部那邊難道沒有給将士們配備足夠的保暖用品嗎?”
夏啓一聽到這話,眉頭一下子就豎了起來。
以爲是哪個蠢蛋,居然膽敢将手伸進軍隊裏面。
李川聞言連連搖頭,道:“陛下誤會了,最開始将士們是全部都配備了足夠的保暖物品的。但是一場仗打下來,好些東西都遺失了。”
聞言,夏啓心中的火氣才算是消減了許多。
“如今的局面,隻能是以最快的速度,将獸人聯盟給滅掉,然後咱們就可以班師回朝了。”
說完,夏啓立馬高聲喊道:“傳朕的命令,加快行進速度!”
聽到夏啓的命令,軍隊行進的速度果然是快了許多。
等到了傍晚,大軍停下來休息的時候,先頭部隊已經是搭建好了大營,火頭軍那邊也已經是做好了食物。
除了已經定死了規格的食物之外,每一名士兵都領到了一碗足量的姜湯。
将士們三三兩兩地躲在避風處吃着食物,可以看到的是,這些人類士兵的手上還有臉上、耳朵上,全都出現了凍瘡。
不隻是人類,那些獸人士兵同樣不好受。
除了熊貓人、狼人和狐人這些毛發比較長的獸人之外,其他的獸人全都被凍得是瑟瑟發抖。
一般到了冬季的時候,他們都是躲在住處,吃着之前儲存的食物,少有出門。
唯一值得夏啓慶幸的是,這一趟,他讓人準備了大量的生姜,這樣就大幅度減少了麾下士兵着涼生病的可能性。
在喝完姜湯之後,士兵們的額頭開始見汗,隻感覺身體舒暢了很多。
到了晚上的時候,營地内點起了大量的篝火,将整個營地映照地是燈火通明。
在不能撤軍的情況下,夏啓隻能用這樣的方式,來保證将士們晚上睡覺的時候不會着涼,或者是凍傷。
第二天,等太陽高高升起以後,大軍再次開拔。
七天後,東征大軍終于是來到了獸人聯盟的大本營。
有着十多名象人的夏啓,面前的這堵城牆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形同虛設。
僅僅兩個時辰不到,城牆就在象人們的兇猛攻勢下徹底倒塌,化爲了一地的廢墟。
而獅辛,這個謹慎得不像是獅人的獅人,眼見這最後一座城池也守不住了,果斷再次棄城。
隻不過這一次,獅辛并沒有率領着麾下的軍隊逃遠,而是在這一片廣袤的荒原之上,與東征軍打起了遊擊戰。
對于遊擊戰的精髓,自然是不比多說,再加上獸人聯盟對于這片荒原的熟悉程度,可以說是給夏啓添了不少的堵。
但有一點奇怪的是,面對獸人們的遊擊,夏啓卻始終是無動于衷。
東征軍就這麽堂而皇之地駐紮在獸人大本營,面對時不時前來騷擾的獸人軍隊,可以說是視而不見。
“金銘。”
夏啓扭頭看向房間内的金銘。
“陛下。”
此時的金銘,全然沒有半點身爲地精王的風采,身上穿着厚厚的皮裘,硬生生将他給裹成了一個球。
“現在已經不需要八牛弩還有抛石車了,我命令你率領一部分人馬,先撤回大夏。”
“金銘領旨!”
金銘聞言,頓時大喜過望。
如果可以,他此時更願意呆在大夏皇城,亦或者是自己的地精王城,與自己的王妃吃火鍋,而非是在這破地方忍受風雪。
金銘的速度很快,在接到夏啓的命令之後,立即準備起來,三天後便率領着一部分人馬,攜帶着攻城器械向着大夏的方向而去。
而在金銘離開後不久,夏啓立即派出了部隊隐藏在暗處。
其目的,自然是不言而喻。
這一次,夏啓就是将金銘當成了誘餌,想要看看那些獸人會不會咬餌。
但是事實證明,那個叫獅辛的家夥實在是太過于謹慎了一些,金銘率領着軍隊一直走到了森林區域,都不曾遇到過一次襲擊。
是獅辛它們不知道嗎?
并不是,在金銘出城的當天,那邊的獸人們就知道了,也有獸人提出過襲擊的建議,但是最後卻被多铎給否決了。
獅辛是有過襲擊的想法,但不是攻城器械,而是運糧車。
要那些攻城器械有什麽用呢?
它們獸人聯盟内部,有誰會操作?
反倒是糧食這些,因爲與東征軍的接連戰鬥,此時的聯盟糧食即将告罄。
五天後,一支長長的車隊進入了荒原,他們正是從大夏出發,運送着糧食、物資的運糧隊。
一名領頭的士兵擡頭看了看頭頂的太陽,在心中算了算時間,就在他想着要車隊停下來休息的時候,意外突然發生。
隻見,在不遠處的一個山坡上,一群獸人向着車隊沖了過來。
“敵襲!!!”
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喊叫聲,下一刻,獸人軍隊便與車隊的士兵沖撞在了一起。
此時的獸人們,因爲食物不足的原因,眼睛都要餓紅了。
如今糾紛發了瘋似的撲向馬車,想要去搶奪上面的糧食。
隻不過,這一次負責運送糧食的人員,全都是正經的士兵。
不僅數量足,其中還有大量的地精弩兵。
弩箭有着非常強的貫穿力,用來針對一些個皮糙肉厚但體型并不是很大的獸人,可以說是剛好合适。
恰巧,這一波襲擊的獸人,體型最大的都是野豬人。
如此,在地精弩兵們開火之後,獸人一方很快就出現了傷亡。
戰場外圍,獸人聯盟的盟主獅辛,正在和另一群獸人在看着這一場戰鬥。
眼看着己方獸人已經完全落入下風,但獅辛卻是無動于衷。
野豬人首領有些急了,向着獅辛質問道:“你到底還要等到什麽時候?那邊都打了那麽長時間了,哪有什麽伏兵?”
犀牛人一族的族長犀角見狀,也是跟着應和起來。
趴在這裏吹了這麽長時間的冷風,饒是犀牛人皮糙肉厚的,它也是有些受不了了。
犀角的心中多少有些後悔,自己當初就不該上這條賊船的。
自己當初就不該将部族從沼澤深處往這邊遷徙,更不該答應加入到獸人聯盟中的。
獅辛本就肩負着極大的壓力,現在面對野豬人族長與犀牛人族長的質問,心中的壓力無疑更加的大了。
不過最終,還是從它的口中吐出來了一個字。
“等!”
“還等?再等下去,人都要死光了!兄弟們,給我沖!!”
說着,野豬人族長便直接帶頭沖了出去。
犀角見狀,最終還是帶着族人們沖了上去。
獅辛見狀,臉色可謂是陰沉至極,心中暗自打定主意,以後非将這野豬人一族提出聯盟,然後将它們全吃了不可!
而一旁的獅人們見狀,也是有心想要動手,但是礙于族長遲遲沒有下令,它們也不不敢輕舉妄動。
但它們的心裏面卻是暗自着急,眼看着這族裏面已經斷頓了,這在搶不到糧食,大家夥非得被餓死不可。
有獅人忍不住向獅辛問道:“族長,我們還不動手嗎?”
“等,再等等。”
無論如何,獅辛的嘴裏隻有一個字,那就是“等”!
這獅辛真的是謹慎到可以,它瞪大着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遠處的戰鬥,心中隐約之間,竟是生出幾分對面的伏兵出現的期待感。
以此來證明,自己的選擇是正确的。
然而獅辛完全沒有注意到,在它們的身後,一隊人馬正在悄然靠近。
他們的動作格外的輕盈,并且身上還塗抹着許多植物的汁液,以此避過了獅人們敏銳的嗅覺。
他們手中的弓箭被拉開,而後箭矢如同蝗蟲一般鋪天蓋地地向着獅人們席卷了過去。
如果單單是幾支弓箭,自然是無法對獅人們造成太大的影響的,但是這箭矢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隻這一次攻擊,就将處于最外圍的幾名獅人給射成了刺猬。
“敵襲!敵襲!!”
獅辛預料中的襲擊果然是來了,隻不過出現的方式卻令他實在是開心不起來。
大量的赤狐弓箭手直接斷了它們的後路,對着獅人們瘋狂地射擊着。
“回來,你們快回來!”
獅辛大聲嘶吼着,試圖讓奔赴戰場的野豬人和犀牛人注意到這邊的情況,從而折返支援它。
但是天不遂人願,當一衆野豬人和犀牛人殺入戰場之後,埋伏在另一處伏擊點的熊,立馬率領着麾下的部隊殺了出來。
另一邊,由狗頭人短矛兵和熊貓人組成的獸人部隊,更是直接斷了犀牛人和野豬人的後路。
至于象人,他們的體型實在是太大了,完全不适合埋伏,因此并沒有參戰。
總之,犀牛人與野豬人這邊已經是自顧不暇了,哪還有什麽餘力折返回去支援獅人族?
有熊貓人牽制對面的犀牛人,再加上皇城禁衛軍的戰力,主戰場這邊,主導權已經被東征軍緊緊地抓在了手裏。
另一邊。
面對赤狐弓箭手們的集火,們毫不留情的全力集火,獅人們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斃,整個部族近五十名獅人同時出動,向着赤狐弓箭手們便撲了過去。
面對如此威脅,赤狐弓箭手們卻是絲毫不慌,依然是有條不紊地向獅人們釋放着弓箭。
而他們能夠如此淡定,顯然是有所依仗的。
隻見那群獅人才剛沖到一半,大量的獅人與雙刀戰狼就出現在了它們的眼前。
光是想想就知道了,夏啓又怎麽可能隻讓一支赤狐弓箭手來剿滅獅人整個族群呢?
獅辛兩眼死死盯着眼前的查克,口中道:“什麽獅人,卻投靠了人類,你身爲獅人自足的高傲呢?”
“你這個家夥,又怎麽可能會明白陛下的偉大之處?”
面對獅辛的質問,查克怒喝一聲,道:“多說無益,戰吧!”
而後,直接向着獅辛發動了進攻。
查克的攻擊又快又急,可謂是拳拳緻命。
獅辛招架不住,開始選擇躲避。
至于兩個族群的獅人,此時也是站到了一起。
不過之前夏啓有過交代,此戰隻需殺掉獅辛,其餘的獅人,能夠臣服最好。
一邊是補給充足,養足了精神的東征軍。
一邊是忍饑挨餓,狀态下滑嚴重的獸人。
這一戰,根本沒有了懸念。
果不其然,面對熊與皇城禁衛軍的瘋狂屠殺,主戰場這邊的獸人大軍,很快就被他們擊潰,獸人的主力部隊,已然是死的八九不離十了。
而另一邊,餓了太長時間的獅辛,也同樣不是查克的對手。
此時的它已經是鮮血淋漓,原本華麗的鬃毛,此時也已經變成一绺一绺的了。
它有心想要帶領着族人突圍,但是此時的煮面戰場已經結束了戰鬥,所有的人都圍到了這裏,它根本就沒有了突圍的可能性。
最終,獅辛還是敗在了查克的爪下。
獅辛一死,眼看突圍無望,其它獅人們紛紛向着查克底下頭顱,向他表示了臣服。
至此,這一場東征,算是徹底結束了。